付升不以为意,故作同仇敌忾实则满心欢喜地走了。他马上安排自己的人赶回苏浙府向吴仕廉报信。他心想自己没做什么就捞到这样一个大功劳,心里那是说不出的美。
话说秦思广这日中午,悄悄溜出府衙,回到自己的住处。吴瑜和夏云舒看到秦思广脸色很难看,连忙问发生了何事。
秦思广一脸凝重地对二人说道:“二位,现在的形势极其严峻。连日起来,苏浙府城中发生的这么多事情,竟然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直至今日我才知道,原来吴仕廉一直酝酿着起兵叛乱之事。他不仅已拉拢了知府大人和万青帮一众人,而且还在拉拢江南大营的驻军。今日我们府衙的通判和我们衙门的大小头目说了此事,意欲拉拢我们以及整个府衙的公差都加入反叛的队伍。我越想越不对劲,悄悄溜出了府衙。我想我的离开已经惊动了他们,他们一定会马上寻找我。这里已经不安全了,所以二位,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
“这都是怎么回事啊!”夏云舒根本无法理解此事,在她的印象中,万青帮在父亲夏震龙的带领下,一直和朝廷和皇上保持着良好的关系,皇上继位之初,万青帮还曾立下汗马功劳,帮皇上巩固了帝位,稳定了天下,怎么没过几天,这就要和吴仕廉一起谋反了呢?
吴瑜没那么激动,他仔细想了想后,对妻子说:“不管怎样,咱们先听秦兄弟的话,离开此处,再细细思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三人顾不上收拾东西,立马出了门,寻找落脚之处。此时的苏浙府城已是风声鹤唳,笼罩在一片紧张中。自前段时间城中就开始宵禁,百姓也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都尽量躲在家中,能不出门就不出门。诺大的苏浙府城这些日子冷冷清清,平常车水马龙的街道已变得空空荡荡的,只有手持兵刃的恶汉来回巡查,除此之外,就剩一些浪荡之人以及乞丐在街上晃悠。
秦思广带着二人来到一处破败的空屋中。秦思广说:“此处是官府查封的一处房产,因为过于破旧,一般没有人来。咱们暂且在此避一避。”
三人到了房中坐下后,夏云舒犹如失了魂一般,心思都不知飘向了何处。吴瑜知道她在担忧自己的父亲,所以也只得轻声慢语地安慰。
秦思广皱着眉头想了想后说:“二位,恕我直言,万青帮之所以愿意和吴仕廉合作,恐怕与二位还有些关系。二位之前不是被人掳走囚禁了一段时间吗?陶然道长和我都认为此时和吴仕廉脱不了干系,如今想来,一定是吴仕廉拿住二位,以此来要挟夏帮主。夏帮主迫不得已,答应了吴仕廉,加入了反叛的队伍。”
听到秦思广的话,夏云舒身子一震,坐直了身体。吴瑜也点了点头,“不错,想必这就是我们之前被囚禁的原因。”
夏云舒眼中已是噙满泪水。她原本对父亲夏震龙埋怨之意已化为了乌有。她想着夏震龙一定是为了救他们,才不得已答应了吴仕廉;而且他为了不让自己和吴瑜担心,怕他们知道真相,才将他们禁足,蒙在鼓里。想到这里,夏云舒“嚯”地站起身来,就往门外走去。
吴瑜急忙拉住自己的妻子,“你要去哪里?”
夏云舒边哭边说:“我要找父亲!”
秦思广说:“夏帮主和万青帮一向光明磊落,他们之所以和吴仕廉合作,也是迫不得已。但是吴仕廉此人胆大妄为,狡诈吝啬,反叛一事万万行不得!”
听到这里,吴瑜也走到夏云舒的身边,“我们一起走,去找父亲,劝他一定要抽身而退,万万不可参与此事。”接着吴瑜谢过了秦思广,和夏云舒一起出门,往万青帮所在的古常镖局奔去。
秦思广看着二人离去的身影,若有所思。现在事态紧急,他也将希望寄托于夏云舒和吴瑜的身上,希望他们能够劝说夏震龙,阻止吴仕廉的阴谋。
古常镖局中,马舵主听说夏云舒和吴瑜二人回来了,顾不得别的,连忙前去查看二人。
卢韵竹一见到马舵主,张嘴就问自己的父亲在哪里。
马舵主看到夏云舒情绪激动,不由得问,大小姐,你们跑到哪里了?这几日可把帮主急坏了。大小姐如此激动,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夏云舒急于想见到父亲夏震龙,也不和马舵主纠缠,急急就往内院走。马舵主没办法,只得紧紧跟在夏云舒身后,和吴瑜并肩一起走。一路上马舵主悄悄问吴瑜:“你们这两日跑到哪里了?怎么突然回来了?”
吴瑜叹了口气,轻声对马舵主说:“马舵主,事情的经过我们都知道了。夏云舒急急赶回了,是要劝说帮主切莫随吴仕廉一起进行反叛之事。”
马舵主闭上了嘴,默不作声。他知道这些事情他不能多嘴,只有夏震龙才能向二人解释。
顷刻之间,夏云舒等人已来到了夏震龙所在的书房。她知道,平日一般自己的父亲就待在书房中。夏云舒顾不得什么礼节,径直推门进去。一见到一脸惊讶的夏震龙,夏云舒便扑过去抱住自己的父亲,带着哭腔说:“父亲,事情我们都知道了!这些日子我们让你担心了!”
夏震龙还有些糊涂,他轻轻拍着怀中的夏云舒安慰,一边看着后面的吴瑜和马舵主,似乎在询问发生了何事。
马舵主看着夏震龙,轻轻点了点头。顿时,夏震龙便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试探着问自己的女儿:“你都知道了?”
夏云舒使劲点了点头,“都是我们害的父亲落入了如此田地。既然我们回来了,也都知道了事情的真相,父亲,接下来我们想办法对付吴仕廉吧,千万不可让他的诡计得逞,使我们万青帮毁于一旦!”
夏震龙轻轻挣脱开女儿的搂抱,拉着女儿坐下。夏震龙看了自己的女儿一会儿,“孩子,这些日子你受苦了。其他的先不用多说了,你和吴瑜先赶快休息休息,之后我有要紧事和你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