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四狗点点头,轻轻将陶然放下,走到洞口将何奇舵挪过一边后,又到洞口接应其他人。下一个被李四狗拉上来的是李豹。这家伙一见李四狗,口中马上便咿咿呀呀呼起痛来。李四狗把李豹拉出来后,看着李豹血呼啦擦的屁股傻了眼,“李豹,你这是怎么了?”
李豹装模作样在地上左右翻滚,“哎呀,疼死我了!”
何奇舵在一旁没好气地说:“没事,他屁股被人砍了一刀,没伤到筋骨!”
“哈哈哈,”李四狗狂笑起来,对着地上的李豹说:“你小子知道吗,这就是报应,谁让你小子先前戏弄于我!”说着话,李四狗还往李豹屁股下面的大腿上踹了一脚。
“哎呀!”李豹这次可是真的吃痛,带着哭声央求李四狗:“好哥哥啊,饶了我吧!我都这样了,你就别消遣我了。”
陶然艰难地挪到李豹旁边,替他查看伤势。李四狗还不依不饶地说道:“先生别理他,你可不知道这小子之前怎么戏弄的我。”说罢李四狗又回到洞口边,依次拉上来张龙赵虎,卢韵竹和陈无影。
此时天已微微发亮了,何奇舵担心天亮后被人发现行踪,于是让大伙儿赶快撤离碧杭山。于是大伙略微休息了一阵后,拖着疲惫的身躯,匆匆下山。
李四狗背起李豹,一路走得飞快。李豹呲牙咧嘴地说:“哥哥,你走得稳当一点啊,我疼。”
“疼就对了,活该让你疼死!”李四狗恶狠狠地说。话虽如此,李四狗还是放慢了脚步,尽量走得平稳一些。
终于在天色大亮以前,众人离开了碧杭山。何奇舵在前面带路,往原先的落脚处走去。到了后来大家都累得实在走不动了,才在山林中停下来休息。这时大伙儿才有空互相打量着,看着一个个灰头土脸,狼狈不堪的样子,忍不住都哈哈大笑起来。
卢韵竹知道自己师父陶然一肚子的疑问,于是不待陶然发问,便细细说起了和陶然分离后一路以来的经过。当陶然得知是有一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老人献智献力,不仅救了卢韵竹,还帮助何奇舵他们逃离苏浙府城,并出奇谋救出自己时,陶然心中悚然不已,“高人啊高人,这位前辈真是高人呐!”
卢韵竹有些惋惜地说:“可惜那老人匆匆忙忙就走了,师父你没能见他一面。不过那老人临走前收姚五作徒弟,咱们应该还能够见到他。”
陶然摇了摇头说:“恐怕这种高人是我没有福气见到的。姚五兄弟,这位高人近乎于仙,能收你做徒弟是你天大的福分,你要好好珍惜啊。”
接着,卢韵竹又介绍了一番吴仕廉和夏震龙谋划叛乱的情况。何奇舵担忧地说:“他们都已做好了准备,看来江南之地免不了一场兵乱了。可惜我们连这些人叛乱的消息都传不出去啊!先生可有什么妙计,挫败吴仕廉等人的叛乱?”
没想到陶然却摆了摆手说:“何将军,此事不用你我担心。五年前,我们都已见识过皇上的神机妙算。我相信皇上一定有办法对付这些不自量力之徒。只可惜夏震龙夏帮主一世英名,误入歧途,和吴仕廉沆瀣一气。我担心夏帮主下场难测啊。当今我们所能做的,只有想办法解救吴瑜和夏云舒,不让他们落入吴仕廉的手中。”
姚五摇了摇头说:“先生啊,现在苏浙府城防备甚严,恐怕我们难以再渗入其中啊。”
陶然想了想说:“那我们现在只有静观其变了,希望吴瑜和夏云舒在这段时间内能够平安无事。既然吴仕廉叛乱在即,皇上也一定会有所行动的。我们先耐心地等等吧。”
何奇舵思考了一会儿说:“既然先生这样说,那一定没错。我们先找一安全地方藏身,接着再想办法打探目前的局势。”
清早,吴仕廉正在熟睡。他刚才与严策武一直谈到半夜才休息,睡下还不到一个时辰。此时他卧房的门被人敲响了。被惊醒的吴仕廉很不高兴,依旧躺着没好气地冲门口大喊:“怎么回事?不知道我刚睡下吗?”
此时门外想起何盛急促的声音,“老爷,是我!出事了,咱们碧杭山的基地被人袭击了!”
吴仕廉一骨碌爬起来,衣服也顾不上穿,跑到门口打开门对何盛说:“怎么回事?你快说!”
何盛说:“昨晚我们碧杭山基地中有人放火,趁乱劫走了石牢中关押的陶然,接着他们全都逃跑了。不过我们除了伤了几个弟兄外,没什么损失……”
“这是怎么回事!你的人不是严密防卫着基地吗?怎么会有人潜入其中,又怎么可能将陶然救出呢?”吴仕廉脸色铁青,他首先想到的是碧杭山的基地中有内鬼接应,否则这些人不可能救出陶然又全身而退的。
何盛小小心心解释说:“老爷,袭击者大概有七八个人,应该就是原先闯入我们府中的捣乱之人。他们是从碧杭山半山腰打洞进入我们基地内的后部,然后放火阻止我们的人前去石牢援救,从而劫走陶然的。”
吴仕廉气得火冒三丈,“既然如此,还不快派人搜捕他们!无论如何,一定要抓住他们!这帮苍蝇简直太猖狂了,三天两头在我的地方捣乱!早知如此,我真该杀掉那个陶然。”
何盛说:“老爷,我已做了安排,从基地中调集了一些人手到了碧杭山周围去搜山了……”
吴仕廉不耐烦打断了他,“那点儿人怎么够?再从城中调集一些人去!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我只要他们的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何盛皱着眉头说:“老爷,我明白你的心情。可是现在我们起事在即,在这个节骨眼上大动干戈有些不太妥当吧?如果他们救走那个陶然也是声东击西之计呢?”
何盛的话让吴仕廉冷静了下来。他想了一会儿,问何盛:“那你的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