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云裳弯腰把男人提了起来，一巴掌一巴掌扇着他的脸。
男人肿成了猪头。
医护看不太懂。
明云裳入院之后，并未检查过，所以他们也不确定此刻的明云裳是犯病了，还是单纯地想打人。
李小珍拉着风愿，可她没拉住。
风愿挣脱束缚，直接就一个飞脚。
男人被踹倒在地。
他眼中的兴奋丝毫未减。
明云裳终于看出了不对劲。
这人是个受虐狂？
好在她身经百战，知道怎么打人，既不会伤到对方根基，又会让对方生不如死。
她当然不是单纯的想打人，而是这人怨气缠身。
就是说有人因他而受到伤害。
而且他印堂发黑，今日必有血光之灾。
风愿就比较狠了，她现在脑子已经混乱。
此刻在她眼中眼前这个人，就是侵犯她的那个混蛋。
她一出手，就要挖人家眼珠。
明云裳反应过来的时候，忙拉住了风愿的手，“这里不行，赔不起。”
风愿迷茫的眼神中多了些理智，她直接抓起男人的手，一口就咬了上去。
“别咬断了。”
“知道了。”风愿含糊不清的回答。
要说这七号楼的医护，也是身经百战，可他们十几个人硬是近不了明云裳的身。
……
一个小时之后。
男人眼泪鼻涕横流，“救救我啊，你们是傻的吗？我快被打死了。”
来的三个医生蒙圈了。
这……这就是个受虐狂，他会求救？
之前他没入院的时候，就到处挑衅，曾经被人打断过三次腿，五次肋骨，脑震荡更是数次。
他活该，可却连累了不少人坐牢，这就是个祸害。
当然这些医生也看得出，明云裳动手很有分寸，没有伤及要害。
不但如此，她还有空阻拦风愿挖掉受虐狂的双眼。
“我错了我错了，别打了别打了。”
受虐狂快哭晕了。
他是喜欢挨揍，那是因为他知道他随时能反杀。
他喜欢掌控全局挨揍，不是这种单方面的碾压。
这女人不是人啊，太可怕了。
明云裳接过李小珍递给她的纸巾，擦了擦手，然后把风愿拉了起来。
“他服了。”
风愿打了个哈欠，“我也累了。”
医护们终于明白，为什么李实习敢带着这么两个小姑娘进七号楼。
男人被医护带走了，他感激涕零，“我再也不跑了。”
明云裳站在走廊中间，大喊了一声：“还有谁？不服的都给我出来。”
哐哐哐，叮叮当当，不少人开始敲门。
明云裳歪嘴一笑，这七号楼果然都是好战分子。
她转头问道：“还有力气吗？”
风愿听到这些乱七八糟的声音，眼中是战意，“有！还要打谁？”
李小珍在原地转圈圈，咋整？要拦着吗？拦不住啊？
明云裳给了风愿一个赞赏的眼神。
这姑娘就是生错了年代，要是在明月皇朝，怎么地也是个将军。
“放我出去！我要教训教训这个贱货！”语调带着令人作呕的兴奋。
这句话最是清晰，明云裳在众目睽睽下，已经跑去了103门口。
医护们追上来的时候，她已经拉着风愿进了病房。
医生忙说道：“李实习，这间病房里住着个变态，他杀过人的。”
李小珍在门外用力拍门，“云裳，他杀过人的。”
明云裳拉开了门，另一只手抓着那个变态的头发，“详细说说。”
听到这句话李小珍眼圈红了，“他是变态杀人狂，他杀了五个十六岁到十八岁的高中生，而且是虐杀。老师的女儿就是被他杀死的。”
“这种人怎么活到了现在？”
“经过鉴定他有精神病。”
明云裳的眼神已经变了，她轻声说：“我也有精神病。”
“杀人凶手！变态杀人狂！青山医院保护杀人狂！”
外面传来了喊声。
听起来有很多人，类似的话一直在重复。
李小珍擦了下眼泪，“他们都是被害者的家属。”
变态还在挣扎，他一把就扯碎了明云裳的外衣。
明云裳的背心里头还有个小背心，所以避免了走光。
哐当一声，水壶狠狠地砸在了变态头上。
风愿抓着变态的头发，一口咬住了他的耳朵。
明云裳这次并未阻拦，她抓着变态的胳膊，用力一捏，变态的胳膊被她硬生生捏碎了。
“林医生不好了，被害者家属冲进来了。”
医护们看着这一幕，默默地低下了头。
没人说话，也没人想要去阻拦。
七号楼的大门被撞碎，跑进来很多人。
他们挤在一楼，有些惊讶。
当他们看清楚眼前这个人的模样之时，二话不说都往病房里挤。
另一边炎医生收到消息，知道风愿和云裳跟人动手了，匆忙赶了过来。
凌小芙也听到了，自然也跟着过来了。
炎医生站在人群后面，大喊一声，“都让开！”
被害者家属看到炎医生的时候，眼睛都要喷火了。
他们不懂，这个女人的孩子也被这个畜生害死了，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助纣为虐。
明云裳已经把家属一个个扔了出去，并且关上了房门。
她趴在小窗口上，说道：“你们动手会坐牢的，我是精神病，我可以。”
所有人都惊呆了。
“不行的。”一个婆婆头发花白，“你只是智商偏低，你要是杀了人也不能逃脱法律。”她也看新闻的，特别是关于青山医院的新闻。
一个叔叔说道：“小姑娘，你让开吧，你还这么年轻，又没犯过什么错。等你出了院，还得生活啊，你不能背着人命的。”
一个阿姨说道：“小姑娘我们人多，我们只是替自己的孩子报仇，一人踹他一脚就能踹死他。你不能动手，你现在意识清楚，未丧失行为能力，你伤人犯法。”
“啊！”病房内传来了惨叫声。
明云裳刚才已经打断了这个变态的四肢，他现在没啥威胁。
她回头一看，风愿手里是一把头发，还连着头皮。
风愿脸上的笑容有些奇怪，她笑不达眼底。
她轻声问：“你虐杀那些孩子的时候，可有想过今天？疼吗？有那么疼吗？你现在所受不及他们的万分之一。”
她说着又薅了一把。
明云裳靠在门上，眼见着风愿连着头皮把男人的头发拔光了。
窗户的护栏被卸掉，几个警察站在窗外。
他们是来查问案情，顺便给明云裳颁发见义勇为奖的，正好碰上了这事，早知道就不来了。
可惜……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