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霆轩也不阻止，就让着林凡跟着自己。

他拦了辆出租车“东门，百旺街。”

司机一听，乐呵道“百旺街，老板这是去买石头发财呀。”

百旺街？林凡脑中渐渐浮现出上一世的信息。

出租车很快就驶到百旺街路口，一个巨大的牌楼立在街口。

牌楼上挂着一块红漆金子牌匾，上写着百旺珠宝交易市场。

市场内人头攒动，沿街都有摆地摊的商贩，卖着各种各样的首饰玉器。

“喂，王霆轩，这这这。”一个穿着灰色长衫，挺着啤酒肚，留着小平头的中年男人招手呼叫着王霆轩。

王霆轩抱着包，左顾右盼的走了过去。

“二胖，这事靠不靠谱。”王霆轩小声问道

二胖擦着额头上的汗，连声道“靠谱靠谱，我都研究了几十天了，那块石头我是摸了又摸，看了又看。上面的纹路，色泽还有那股子味道，准没错。我把家里房子都抵押了，亲戚朋友都借了个遍才凑够这22万。”

王霆轩不舍的抱紧了怀中的8万块钱“这可是我全部家当，这把要是没了，二胖，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二胖有些发怵的傻笑两下“咱俩从小玩到大的，我什么时候坑过你。”

紧接着二胖就带着王霆轩和林凡往市场深处走去。

越往市场里头走，手中拿着手电筒的人越多。

这些人都拿着强光手电筒对着石料一顿猛照。

不同角度，不同方位，想要努力看清石头表面下隐藏的真相。

走了大约十分钟，一行人来到了一块较为空旷的场地。

空地上放着一块人型大的巨石前，坐着摆着张四方桌。

桌上摆着茶具，一个光头男人坐在边上悠然自得泡着茶。

见二胖过来，只是抬抬头看了眼，并未动身相迎。

“王老板，我来了。”

王老板喝了口茶水道“钱带来了吗？”

二胖拿出自己的包，拉开拉链，敞开给王老板过目。

王老板瞥了眼，又看向王霆轩。

二胖赶忙用手肘顶了顶，王霆轩有些不舍的拿出包，放在四方桌上。

王老板一抬头，示意自己的伙计将钱收起，去验一验。

几分钟后，伙计回来，点点头示意钱款没有问题。

王老板才站起身“开石前，我可说好了，这开石的活儿开弓就没有回头箭。一刀穷一刀富一刀下去披麻布，钱款不退，开出什么各安天命。”

二胖连连点头“放心吧王老板，这块石头我看了很久，铁定能出料子。”

王老板只是笑笑，并没有多搭话。

一旁的林凡感觉不太对，附在王霆轩耳边说道“这么大块石头，按市场价可不止30万，你就没想过为什么他只卖30万？”

王霆轩语塞，但现在钱都交了，哪里还有后悔的余地。

“他傻呗。”王霆轩半晌憋出三个字聊以安慰。

王老板让人将巨石拖到切割机处，切割机边上已经聚集了许多人。

大家井然有序的排着队，等待着自己的石头进行切割。

切割现场，但凡机器开启时，全部人都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眼睛紧紧盯着机器。

一旦切割完，要么哀嚎，要么欢呼，要么一声不吭晕倒。

“今天刮得是东南风，这刀口得从北边切入，这才能抗风挡住泥沙侵蚀，保护好里面玉完整品项。”

“唉，今天吃了草莓，算是倒了霉运，开出了这个垃圾货。”

“我不该五点来，得八点来，这才能发。”

切石的现场也几乎成了玄学现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套理论。

“呦，这不是王老板嘛。”人群中有人见到市场内最大玉石老板来到，连忙上去打声招呼。

王老板一边颔首招呼，一边慢悠悠入场，可谓气场十足。

众人又顺眼看向王老板身后那块巨石“卧槽，这么大块。”

“这王老板出手就是不一样，这块石头随便开出个东西，不都得赚翻了。”

“看这石头的纹路，质地，啧啧啧。”

有手痒的就想用手电筒一照，被王老板的伙计一巴掌拍掉。

看见市场人们的反应，二胖和王霆轩心中悬着的心，稍微放松些。

大家都是大浪淘沙淘出的经验，既然都能这么说了，这块石头必定能开出宝贝来。

人群里只有林凡眉头紧皱，似乎像是预料到结果一样。

他的眼神不再关注这块巨石，而是在现场到处打量，似是在寻找什么。

“齐师傅，我来切石了。”王老板对机器前的男子拱手说道，顺便散了支华子。

齐师傅见王老板拉来是块大家伙，便指引着自己的工人将石头挪到大切割机上准备操作。

齐师傅挪动石头时，手触摸到其表面，不由对王老板低声说道“王老板，这块石头....”

王老板一手压住齐师傅的胳膊“齐师傅，石头已售，莫要多说了，只管切就是了。”

齐师傅欲言又止，他干这行这么久，有些东西只要上手了，看两眼，便晓得其中有没有玄机。

但这行有个规矩，如果石头已售出，那开石师傅就不能多说什么。

免得买卖双方在现场打起来。

齐师傅只能长叹一声，这么大块石头售出，必然是天价。

如果卖的是达官显贵，那还好，人家只是图个刺激，玩个心跳。

如果是卖给那些赌石的人，这就完完全全会把一个人，一个家毁了的。

将巨石固定好后，齐师傅走到二胖和王霆轩面前问道“二位，刀子下去可就没有回头路，你们要不要现场再叫个价？”

齐师傅见二胖和王霆轩的穿着打扮，心中有几分明了。

“叫什么价，齐师傅，你尽管切，这块石头我看了很久，必然是个好货色。”二胖坚定不移的说道

见二胖如此肯定，王霆轩咬牙道“齐师傅，切吧。”

齐师傅没有过多表态，指了指石头“那二位，从哪里开始切割。”

二胖上前，张开手掌比划半天，又看着天空中的太阳，最终确定了位置。

“齐师傅，就这，一刀下去探探路。”

齐师傅点点头，走上前，开动机器。

巨型的切割机发出洪亮的声响，在场围观的群众都屏住呼吸，踮起脚往里看去。

呼呼呼....

齐师傅关停了机器，几名工作人员上前，小心翼翼的扶着放到切下来的原石。

只见一刀下去，石头里一片灰白色，连一星半点的翠色都没有见着。

二胖额头上瞬间布满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