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男人。
看到这个反应,白敛瞬间下头。
也不知道自己在生气个什么劲,她咬牙切齿走了出去,留下一只茕茕孑立的苌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仙界的苌楚敲了敲自己师父。
他师父长年在门派外游历,热衷于扮演凡人话本上的神仙,很少能接通讯,今天可能是正巧有空,没多久就接了。
好运散人满头满脸的彩绸,身后一片张灯结彩,乱哄哄的,好像有什么喜事。
苌楚平时从不问这些,今日倒不耻下问:“师父,你身后是……”
好运散人走到僻静处,大大咧咧说:“是刘员外家的小姐结亲,对象是村里秀才,这亲事都挺满意,我来凑个热闹。”
苌楚:“那个秀才多大。”
好运散人:“?”
“你没发烧吧?问这个?我徒弟呢,你把我徒弟藏哪了,你是假的,想骗我钱?我告诉你,老道虽然年纪大了,但是可警惕着,可不是那种随便被骗买保养品飞升丸的老年人!”
苌楚还有话要问,难得忍气吞声:“师父,真是我,仙界除了我还能有谁?二哈可还没上来。”
好运散人一拍脑门:“也对,你刚刚问什么来着?哦,那个,秀才多大?”
他回想:“凡人一般都二十多成亲,这个秀才也差不多,二十二岁的样子吧。这家小姐二十六,说是喜欢年纪小的,比较可爱。”
二十……二。
一点也不可爱的、是23岁的一百倍的苌楚默默挂掉通讯,整个仙界都仿佛失去生机。
完了,这可怎么办。
白敛气冲冲走回房间,把卷子扔在桌子上,开始生闷气。
又不知道在气什么。
地瓜叼着新朋友走回来,看到白敛一个人坐在榻上,看起来不高兴,赶紧扔下朋友,舔舔白敛的手:“汪!”
白敛一把搂住地瓜:“你说他怎么这样呢。”
地瓜:“嗷?”
白敛气呼呼说:“这到底是什么态度啊,真气人,就这还想当你干爹,做梦,你没他这样的爹!”
地瓜:“……汪汪……”
白敛正生气,门被敲响了。
苌楚推开门,白敛抬眸抿了抿唇,还没说话,苌楚先开口:“饭做好了,吃饭吧。”
白敛下意识:“好,马上。”
苌楚踌躇一下:“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白敛冷酷:“没有。”
“那……刚刚说年龄大小算什么?”
“算算术吧:”
苌楚:“……”
苌楚一出门,就把黑魔揍了一顿。
揍完,他冷静地复盘整个过程。
开始,没问题,虽然又喜当妈,但并不是什么大事。
然后说到历史,也没问题,没掉马甲,起码没暴露已经两千多的年龄。
那是哪里出了问题?
羊女悄悄走过来,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黑魔,睿智的双眼一片了然。
她在三米外停下,低头道:“尊主,我拦截到卷云门的消息,卷云门似乎发现了我们的踪迹,已经做出准备,我们是否应当暂避风头?”
苌楚:“随便。”
羊女恍然大悟:“属下这就告诉他们,随情况,便宜行事。”
苌楚摆摆手,把黑魔也拎起来,让他们俩自己玩去,然后思考半天。
肯定是这个出场不好,应该换一个年轻的身份来。
苌楚扒拉一下自己的身份,一个现成的楚楚不行了,那边还有个魔尊,头顶还有个仙尊。
都不太行的样子。
尤其是后两个,一看年龄就特别大。
后两个的儿子辈,倒是差不多几百岁的样子。
苌楚思考片刻,又把羊女叫回来了,吩咐一番,羊女瞳孔地震:“尊主……这是真的?”
苌楚:“嗯。”
“我们真的要有!”她压抑住兴奋,“真的要有少主了吗?”
这不是才有魔后吗,怎么这么快!
苌楚:“不是要有,已经有了,你去把少主接过来,少主就在岛外。”
羊女:“!咩!”卧槽!震撼出母语!
黑魔挣扎着,多嘴问:“是……是魔后的吗?”
苌楚:“不是。”
黑魔泫然若泣,突然捂住嘴跑了。
羊女唉了一声,行了一礼,连忙转身去抓黑魔和她一起找少主。
连着好几天,白敛都没怎么和苌楚说话。
连作业都是远程问余掌门的,把余掌门烦了个够呛。
余闲站在锅边搅动大勺子劝道:“听起来也没有很过分,你师祖当年对我那才叫一个熟视无睹目中无人,有事问她,她从来不理的,我在她面前被捅了一刀,她半天才反应过来,说‘这刀挺好看’。就这我都没生气,你这个师兄也就是反应慢了一点而已。”
白敛:“……师父你有没有考虑过,是你自己,太不容易生气呢?”
余闲:“有吗?”
余闲:“这个不重要,那个师兄是哪个门派的,多大了,什么人,你对他……”
白敛垂下眼帘:“卷云门的,叫楚楚,多大了我也不知道……”
余闲念叨:“楚楚……这个名字……和仙尊倒是……”
他突然大声:“不行!你们俩不行!”
白敛被吓一跳:“啊?”
余闲掩饰般轻咳一声:“我是说,这人和你可能合不来,换一个吧,除了他谁都行。”
白敛略感伤:“呜呜,真的吗……可是他真的还挺好看的。”
余闲虚空摸摸她的头:“谁都行,天下好看的男人那么多。”
当天晚上,岛上突然出现了一个身长玉立的少年,看起来才十八九岁,肤白貌美,如同黑暗中的荧光宝石,一双眼睛极其漂亮,惑人不自知。
简单来说,就是贼好看。
他的目标是,处成平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