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跃现在头脑清醒,非常清楚自己知道自己要干什么要说什么话,刚才的话听起来很傻很天真,可是这些话已经藏在心里很久了。
当年,他和梦媛结婚以后没有打算回到农村老家,在不算繁荣的县城买了一套不大的房子定居下来,每天过着两点一线,简单而又平凡。
夜深而静,梦媛拿着他的手伏在平平的肚子上,微笑着说着以后有孩子的日子,兴奋的时候手舞足蹈,孟跃笑着附和,时刻注意她不要磕到。
这样温和幸福的生活,却在安静的夜晚打破。梦媛是县医院内科护士,上完晚班从小路回来,路过建筑工地被人捂嘴拉到了荒无人烟的角落实行了犯罪。
期间梦媛由于惊吓昏倒在地,没有挣扎没有大喊大叫,罪犯实行犯罪行为后想要杀人灭口,突然外面传来声音,害怕的躲藏了起来。
在家等待媳妇的孟跃坐等又等不见人,电话又不打通,心中担忧不止,就拿着褂子出来找人。路上一眼就看到梦媛的电动车,连忙喊着名字往建筑工地走了过来。
翻过杂草,就看到自家媳妇躺在地上,全身没有完好的地方,周围堆放着衣服,空气还弥漫着熟悉的味道。
孟跃眼眶微缩,心中满是不可置信,踉跄跑到梦媛身边,脱下褂子盖在身上,将其抱在怀里往家中赶去。
他想恢复原位就好,安静的生活依然能像过去一样,媳妇也不会因为这件事而做出可怕的事情,可是上天总是过不去,她还是醒了,看到了想看的一切。
自那以后梦媛变得闷闷不乐,发着呆仰望着天空沉思,身后的孟跃除了叹气再也说不出什么安慰的好话,每一句话好似都带着盐水,温柔而又刺痛。
其实,他有想过报警来找到罪犯,可是在这个相对封闭的县城,这件事总会惹来众多闲话,可能会给媳妇带来第二次伤害。没有办法,孟跃想用自己的办法寻找对方。
在这一段时间内,梦媛出现了呕吐恶心的症状,去医院检查发现是怀了孕,这成了她崩溃的导火索,像疯子一样在医院又哭又闹,孟跃心疼将她抱在怀里,轻声安慰。
通过检查结果,医生认为梦媛身体太差,子宫太薄容易出现流产,以后可能很难再次怀孕,建议先住院观察一段时间。
孟跃自然不敢大意,千小心万小心,就怕出现意外,可是梦媛还是忧思过重出现了中度抑郁症,加上吃不下饭,很快就瘦了下来,即使有医生的定时治疗,也没有改变不断虚弱的事实。
作为丈夫,孟跃不敢离开半步。同时从侦探那里知道犯罪分子在哪里,也没有时间对付,就算这样,孩子还是早产,梦媛突然大出血没有救过来,永远闭上了呼吸,临终只留下了一句你们要好好下去。
他发疯摇晃着医生的衣领,希望对方说的话是开玩笑,是骗人的,可得来的只有一句打破幻想的节哀。
孟跃失魂落魄陪着妻子的尸体过了一夜,天一亮就到五金店买了一把锋利的水果刀藏在身上,晃晃悠悠去了一家宾馆,谎称自己是那位的亲戚,从老板手中骗到了门卡,大摇大摆进了1009室,隐藏在床底下。
等他一过来,一手捂着他的嘴,刀不停往他身体上扎去,鲜血迸溅在脸上,模糊了双眼,不大一会的功夫,没有听到对方的声音,孟跃才停下来。
孟跃将刀子收起来,慢慢悠悠收拾完装作没事人出去了。
都说坏人的寿命格外长,由于他的心脏长在左边意外活了下来,可是孟跃这个故意伤害人的杀人犯再也难逃法律的制裁。
现在,他从监狱出来已经是十年后了,梦媛唯一的血脉也就只有贝贝了,即使这孩子出生带着众人的不喜,带着罪恶的污秽,孟跃也想让她安静长大,让梦媛用另一种方式在阳间延续。
可是王诚活了大半辈子,怎么会不明白女婿的想法。可是明白归明白,内心却接受不了,他宁愿把贝贝当做仇人的孩子,接过去养着,也是为了给王家的宝贝孙子充当血库,能够持续不断供养新鲜血液。
这话听起来很残忍,可是却又无可奈何,她是经历风雨找到了最匹配的血液,如果贝贝如果不提供,小军以后能不能活下去还是未知数。
这时,“叮”的声音响起,一位身穿手术服的医生走了出来,“谁是王小军的家属?”
王诚等人以最快的速度走了过来,“我们是,我们是,不知道孩子情况怎么样了?”
“放心,手术很成功”医生笑着说道“只要接下来听从安排,孩子是能够平安长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