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路喝了口酒说道：“那已经是三百年前的事情了，当时我只是一名普通的战士，有幸参加了银辉冒险团，…”这段虽然是回忆，但是老路有明显的炫耀之意，所以姜丰也就自动略过，耐心等待正文的开始。“那次在落日奇观休息，睡到半夜时我起来上厕所，感觉营地里气氛不对劲，想了半天才想起平时这个时间，应该是鼾声如雷，可是当时整个营地安静的可怕，我开始以为他们都没睡，就去了一个熟人的帐篷里想叫他起来喝点，结果一进帐篷你们猜怎么着？”

老路卖了个关子停下来趁机喝了两口，见大家没说话，只有姜丰还盯着他，突然想起来自己这故事就姜丰一个人没听过，还卖个毛线关子，于是继续讲道：“我那朋友正用一把匕首往脖子上插，奇怪的是，他右手在插，左手在挡，脖子还在躲，嘴巴大张，却没有半点声音。我上去使劲打了他几个耳光，他才醒来，醒来后癔症了半天才回过神来，说赶紧看看其他人。后来一检查，整个团队五十三人，死了十三个，包括团长都把自己剖开成两半，模样太惨了，还有四个被救回来的，都说是在梦中跟魔鬼战斗。这那是跟魔鬼战斗呀！分明是中了梦魇后，自己打自己。”

老路一口气说完后，继续往嘴里灌酒。“梦境中的真实造成自残，这种桥段好像在哪里都能碰到，会是什么鬼在背后制造这种精神攻击？很难确定。至少有些信息可以帮助思考，比如没有全员攻击，而是部分攻击，要么进入梦魇是有条件限制，要么是发起攻击的家伙能力不足以搞全面攻击，很有可能在各个击破，要不是老路起夜发现问题，银辉冒险团很有可能团灭。如果是这样，就不那么可怕了。”

姜丰在心中想着，他盘算着如果能抓住这个袭击者，或许对精神力的成长会提供些助力，就如自己在地球上碰到的梦魇虫那样。“老路，你提供的信息很关键，你再回忆一下，当时还有什么异常的现象或者事物？”

姜丰向老路举杯示意喝一口，顺便提出问题。老路见姜丰对这个话题感兴趣，顿时又来了精神，他扎巴一下嘴巴说道：“要说异常现象，还真有一件，当时由于是晚上没注意四周环境，这事儿闹腾了一夜没睡成，直到天亮，我们在埋藏死去的伙伴的时候，才发现我们的营地不在前一天所在位置，就好像整个营地无声无息地被挪了个地方一样，这个事儿到现在我都没想明白咋回事儿，难不成是暮曙神将营地搬移的？所以我就认为那梦魇也是暮曙神的梦魇，是暮曙神心中困着的仇恨。”

老路这番话让酒桌上一阵沉默，还是姜丰先打破安静：“营地被移动你们是根据什么判断的？”

因为姜丰很清楚这暮曙星的野外到处都差不多，方位难辩，所以才有此问。“我们扎营的时候，四周是平地，天亮的时候发现有一些大石头竖在周围，那些石头都不小，常人也搬不动它们，总不能是它们自己跑过来的吧。”

老路认真地说道。“还真有可能是自己跑过来的，当然只是一种可能性。”

姜丰调侃道，不过他心中想的是这可能是某种未知的生命形态，以石头的形态存在，他继续问道：“你们埋藏伙伴用的石头从哪里来的。”

“那些石头又重又硬，搬不动也敲不碎，我们只好到几公里外的地方找石头。”

老路自己也意识到不对头的地方，他紧跟着问了一句：“你的意思是哪些石头有问题？”

“有问题是肯定的，首先是它们突然出现，其次它们的质地和周边石头不同，至于有什么问题还得考察，希望这次去能碰见他们。”

姜丰下了一个判断。老路对姜丰所说的将信将疑，对这个话题也就不再谈起，众人又开始提起其他的一些奇遇。晚上十点，卡卡和展展从天上用餐回来，众人就回到各自帐篷休息，而卡卡与展展开启巡航定速，时速八十公里，边睡边航行。空中海洋没有障碍物，有的是各种奇特的水生生物，在夜晚发出各种颜色的光，天上的星辰从这里看格外清晰，那巨大的银带子就是本星系所有的恒星。“疯子，你的家在这群星里吗？”

科马坐在姜丰旁边，抬着头问道。姜丰摇摇头说：“一个都没有，我的家不在这片宇宙空间，这个我也说不清楚，得和GT-001联系上以后，才能有答案。”

“不是一个宇宙？宇宙有许多吗？”

科马不太明白。“是的，有许多宇宙，宇宙从无中突暴产生，只要它的内部在物理规律上能自洽，就可以生存一段时间，在其中形成基于其物理规律的系统。而生命，也许是宇宙的产物，也许只是寄生在宇宙中，生命的意识可能是存在于另外一种宇宙里的另类形态，也可能是宇宙突暴的伴生物，既与宇宙同在又独立于宇宙之外的。”

姜丰喃喃地说着自己的见解。“既与宇宙同在，又独立于宇宙之外？这太难理解，既在又不在，不能懂！懂不了。”

豆豆坐在另一边碎碎念道。“姜疯子你说的这些太深奥了，这个问题以后你跟GT-001去探讨吧！我们还是谈谈那个石头，如果疯子你说的是真的，那么这种生命体以前确实没有被人注意到，三百年前的事情了，这三百年，他们发生了什么变化我不知道，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事实，就是他们并未发展壮大，甚至有可能已经灭绝。”

歌特转移了话题。姜丰看了看歌特，心想这家伙果然是个行政人员，早知道就带名科研人员。现在他只能切换思路，聊聊生计方面的事情了。“可能性有许多，科马，帝国的统治覆盖了暮曙星多少面积？有多少地方是未知区域？猎人工会的未知区域探索工作每年增长率有多少？”

姜丰问出一连串问题。科马张张嘴，脑袋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卡住，不转了，她晃晃脑袋，从问题中跳出来说：“疯子，你说点能听的懂的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