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没想到人会这么担心自己,苏世林的身子明显一怔,愣在了那里。
“阿尧,快搭把手,把他抬那边的床上去。”
阮玉半搀着苏世林的半边身子,艰难的往床边挪去。
陆尧闻言,刚想搭把手,却见那人忽的脚下一滑,摔倒在地,连带着苏世林也跟着摔了一跤,原本插在腿上的箭,又是深了几分,疼的人吱哇乱叫。
“没事吧!”
陆尧伸手,果断先扶起了阮玉。
[贞子爬墙:这摔跤姿势,我怎么好像在哪见过?]
[是狐狸不是fu狸:阮玉氏假摔,你值得学习。]
[飞龙在天:这人不是他的粉丝吗?怎么这么对人家。]
[岁月无声:不清楚,不过看这样子,阮玉和这苏世林肯定有过些许恩怨。]
[飞龙在天:那也是队友,怎么能这么整呢?]
[给二大爷上坟:害,安心看呗,迟早就知道了。]
“阿尧我没事,快扶小林去床上躺着,不然就来不及了!”
阮玉匆忙拍了拍身上的土,随即又一次去拉地上嚎叫的人。
见此,陆尧又准备去帮忙,却见那人又一手滑,再一次将苏世林重重摔在了地上。
意识到不对劲,他下意识看向阮玉,只见那人脸上虽然一副急切的模样,眸中却是难以掩饰的亮光。
了解到人的意图后,这一次他没等阮玉伸手,自己一把就将人拎了起来。
“阿尧,你慢一点!”
阮玉跟在后面小心提醒道。
陆尧刚回人一个嗯,结果却是胳膊一抖,再一次把苏世林撂在了地上。
就这么来来回回几次,在短短不到二十米的距离,苏世林被两人以各种理由摔了十几次。
好不容易半屈着一条腿躺到床上,他刚想松口气,却见阮玉已经从王德发那儿讨了医药箱来到了床前。
“等……等等……”
看着阮玉在自己腿上的箭上摸来摸去,苏世林心头升起一阵不好的预感。
“等不了了,再不处理,你的这条腿可能就要废了!”
“不……等等……”
“阿尧!摁住他。”
闻言,陆尧果断上前,轻松压制住了不停挣扎的苏世林。
“你忍忍啊!马上就好!”
说着,阮玉握住了一根插得最深的箭矢,眼角带着笑意,然后猛然抽出一半。
“啊——”
一声惨叫传来,苏世林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这……这我都没拔呢?”
似是有些疑惑,阮玉又将箭矢往进推了几分,果然,那人在昏厥中疼的吸了一口气,又醒了过来。
“啧,玉哥不会把他玩儿死吧?”
王德发合上一个抽屉,伸直腰杆看了看床边的人,有些哭笑不得。
“管他干嘛?咱还是赶紧找线索吧。”白大帅擦了把汗,嫌弃的瞥了眼躺在床上的苏世林,随即继续展开了地毯式搜寻。
阮玉这毫不在意的样子明显是将这次游戏全权交给他们了,也就是说,这把能不能活,只能靠他们自己了。
“玉……玉哥!有没有止疼的。”苏世林躺在床上有气无力的说道。
听着这话,阮玉一拍脑门,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脸:“有的,我刚刚好像忘记用了……”
妈的傻逼……什么叫好像,你分明就没用!
苏世林忍不住在心里暗骂道。
只见阮玉从医药箱里取出一个小瓶,随即倒了些白粉在手上,然后缓缓涂在了他的伤口处。
“好了,你忍忍!我要拔了!”
依旧是握住那支箭矢,阮玉又一次使上力气,将箭身往出拔了些许,却并没有完全拽出。
“啊……嘶……”苏世林疼的两眼直翻,颤颤巍巍的开口问道:“用了止疼的怎么还这么疼。”
闻言,阮玉又看了眼小瓶,有些尴尬的回道:“这个好像是口服的!”
???
“给我!”
一把夺过那药瓶,苏世林将瓶子举高倒过来,直接仰头张嘴,然而颠了半天,却是连个渣都没掉出来。
“我……我刚刚都用完了……”
[龙傲天:妥妥的庸医。]
[是狐狸不是fu狸:看出来了,玉哥的小黑手!]
[贞子爬墙:苏世林:庸医,还我命来。]
[给二大爷上坟:原本截个肢就够了,被这庸医一整,怕是要完犊子。]
[东方不败:宁死不让玉哥行医,哈哈哈嗝。]
……
认命般,苏世林瘫倒在床上,顿时两眼没了神采,许久才悠悠回道:
“玉哥,我真的是你粉丝,从你第一次进校园副本的时候就喜欢你了。你救不了我,我不怪你,真的……”
“放心!我一定会救你的,你千万要坚持住!”阮玉握住人的手,眼里还忽闪出些许泪水,一副真诚的模样。
“你俩没去演戏,还真是影视圈的损失。”系统静静看着这俩戏精在线飙戏,不由得拿出了自己的小爆米花。
“好,玉哥!我相信你!”
一股淡淡的阴气顺着苏世林的身体传到了阮玉指尖,只是轻轻撩拨了一下后,又缓缓退了回去。
下意识抬头看向陆尧,只见他眨巴着眼睛,身上露出些许阴气。
明白了他的意思,阮玉点头,随着一股股阴气涌入苏世林的身体,接替了用来维系血液和保护心脏的那缕灵气。
又一次握住箭矢,阮玉奋力一抽,一股血流猛然溅出,苏世林也再一次晕了过去。
只不过这一次没等阮玉使坏,他自己便眉头一皱醒了过来。
抬眸,正对上陆尧那黑漆漆的眸子,阮玉一时止不住笑,连忙借着咳嗽掩饰了过去。
一支支箭矢拔出,苏世林陷入了无穷的痛苦之中,每次意识模糊,心头和脑中就会有一股强烈的抓挠感,逼迫着他清醒过来,继续承受痛苦。
除了拔箭时喷溅出来的血以外,伤口再就没有流出过一丝丝血,让他始终保持在一个清醒而又痛苦的状态。
随着最后一支利箭被拔出,陆尧陡然收回了阴气,苏世林惨叫一声后,终于晕了过去。
擦了把脸上沾染到的血和汗,阮玉脸上笑容变得异常灿烂。
“擦擦。”
陆尧递过来一方手帕,阮玉有些疑惑,却也接过来,随意的抹了把脸,却不想又被他靠过来摁住脸擦了个干净。
“真想不到,尧哥哥居然还有洁癖。”摸了摸自己的脸蛋,阮玉阴阳怪气的怼了人一句。
陆尧却也不恼,将帕子整整齐齐的叠好后,又拿阴气一冲洗,随即淡淡的回道:“是有一点洁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