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毕,两人重归于好。
李绥提议沿着长淮河走走,顺便消消食。
柳文玉抱着青梅酒,害羞的点点头。
宽大的衣袖下掩映着两人相牵的手。
杨柳低垂,清风拂过绿柳眉梢,在水面荡起一层金鳞波光。
暖阳洒在河岸边怒放的红桃枝头,这对眷侣漫步在桃花树下,一高一矮,即使不言语,也依旧有道不尽的脉脉温情。
周围群众:好一幅景色宜人的春日河景。
好不容易有和她在一起的时间,当然是要好好处处感情。
李绥边走边说:“房子已经在拆,石头和青砖明天下午就能到,你有没有想过把房子建成什么样?。”
柳文玉温声道:“没想过,我都可以。”
都可以什么的肯定不行,自己不能剃头挑子一头热。
他们可能会在那房子里白首偕老一辈子。
李绥想了想,便道:“我计划南北朝向各盖四间房,东边盖个大厨房,西边搭两个棚子,给我两头驴住,你有什么想补充的吗?”
柳文玉:“茅房呢?”
李绥:“没想过,随便搭一个吧!”
柳文玉:“山里的蛇虫鼠蚁最喜欢往茅坑里去,我害怕。”
李绥:“那就把厨房改小点,在它旁边盖间小屋。”
他是不是有点什么毛病!
柳文玉赶紧制止他奇怪的品味。
“小屋做洗澡间用,茅房……要搭在离菜地近点的位置。”
虽然柳文五岁起便识读诗书,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以后耕种自然要考虑农肥这些。
她怎么这么好骗,看她眉头皱的,活像个小老头。
李绥在心里暗笑。
接下来画风完全歪了。
李绥故意道:“你计划给我生几个大胖闺女,我可告诉你,我喜欢白白嫩嫩的小姑娘,不喜欢像大壮一样臭气熏天的小子。”
可怜的大壮,还在卖力地拆柴房的木板,一点也不知道被大哥嫌弃了。
柳文玉:“闺女和儿子不都是我们的孩子,你为什么要这么偏见。”
李绥:“我们儿子女儿要都长得像你,我是都喜欢,但都长得像我,对着和我一样的眉毛鼻子眼睛,我只能忍受闺女,儿子铁定不行。”
话说的这么绝对,不就是自信儿女都能继承他的样貌。
男子样貌美丑不太重要,重要的是有养家糊口的本事。
老一辈的人都说,儿肖母,女肖父。
她停下来,仔细看他的长相。
像丛杂草一样的野生眉,生起气来铜铃一样的大眼睛,黝黑粗糙的皮肤。
嗯!
还是不要像他的好。
李绥倒是被她看的热血澎湃,耳垂悄摸摸红了。
他左瞧瞧,右瞧瞧,发现没人看他们。
“嗯嘛!嗯嘛!”
果然,偷偷摸摸才刺激。
吧唧两声,他的口水糊了柳文玉一脸。
柳文玉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生气的喊他的大名。
“李绥!”
“我错了,不过在外不要喊我的大名,不然别人都觉得我怕婆娘,以后在男人堆里我多没面子。”
认错的速度这么快,怎么就是这么气人呢!
柳文玉也不是真的生气,她也不讨厌和他身体接触,而且她很喜欢被他喜欢的感觉。
但,他不打招呼就和她亲密,万一被人看到了,被说闲话的肯定是她。
“我给你面子,你也得给我留脸面,这让别人看到她们会怎么说我。”
柳文玉眼尾泛着红,说话的声音倒是如常。
这下李绥是真的慌了神。
他急忙道歉:“你别难过,刚刚我瞧了没人看我们,我保证绝对不会有下次。”
当初廖正清和她保证,自己能从战场上活着回来,最后不也是死了吗?
柳文玉不喜欢这种虚无缥缈的保证,她只看他以后怎么做。
“好了,时候不早了,我们去等村长!”
李绥:“好!”
半个时辰后,他们等到了村长,不过村长没有把孙子带过来。
他大孙子被外祖家提前接走了。
驴车上,村长十分消沉。
他不知道回去该怎么和婆娘交待,怕她也跟着难过。
今天儿子的态度真的让他心寒。
难道他要哭着求儿子,让他带着媳妇孩子回桃庄看看他们夫妻俩吗?
他和婆娘虽然老了,但也还是要脸!
他点了旱烟,一口接着一口不停地抽。
来县城时三人一路欢声笑语,回家却一路沉默。
柳文玉:“村长,李绥特意给您买了卤猪头肉,这还有大米饭呢,您快尝尝。”
村长吐掉一口烟,忙下他最宝贵的烟杆。
他哭着说:“文玉,也就你们记得我没吃中饭。”
前头驾车的李绥回过头,说:“文玉,把青梅酒给村长,让他润润嘴巴。”
“知道啦!”
村长一口酒一口肉,空腹的肠胃被填满,心里的辛酸苦楚也慢慢消失。
只不过他吃完以后,醉醺醺地倒在车板上,捂着眼睛一个劲地流眼泪。
李绥在嘴边竖起中指,“嘘!”
柳文玉点点头。
柳文玉于心不忍,但她又没有好办法,因为她是知道一些村长家的家事。
村长才五十又二,却已经满头发白。
他肯定很想亲人陪在身边。
村长总共有一儿一女,儿子名唤李继明,女儿名唤李双华。
李双华十四岁就远嫁给一位前途无量的书生。
作为唯一的儿子,李继明成年后,虽然在学业上才思敏捷,但并不热衷科举,遂开始经商。
李继明因为长相颇好,谈吐不俗,被县城里最大的绣庄老板娘看中,于是她把自己的闺女刘昭介绍给他。
刘昭虽长相平平,但性格天真烂漫,李继明和她相处之后,渐渐的也对她产生了男女之情。
刘昭也对于老娘给她找的俊俏郎君甚是满意。
订婚不满半年,他们就成婚了。
刘昭娘对李继明唯一不满意的,就是他的家世和家人,她年年都变着法的不让李继明和家里来往。
柳文玉一脸不知道的是,李继明已经三年没回过桃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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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搞小剧场
某一天。
柳文玉:我怀疑你在调戏我。
李绥:调戏犯法,我肯定不调戏你。
柳文玉:那我看你总是面红耳赤,心跳加速,你又怎么解释?
李绥:宝贝儿,我们是在调情啊!
柳文玉:……。
李绥:快别这么害羞,搞得我这老大粗不自在。
这人好厚的脸皮!
柳文玉盖住棉被不想听。
李绥:天还没黑,你就急着上床,我还没洗澡呢!
柳文玉:……。
自己干嘛要招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