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田听到此处,忍不住笑了起来:“客人,您说的这个姨,和我倒是挺像的。那你们之后发生了什么事儿呢?”
羽生神苍擦了擦汗,继续陈述自己的往昔经历:“之后啊,姨让我乖乖地仰着。她把烤炉搬了出来,让我把双汇王中王搁到里头去。”
“双汇王中王是什么东西?”
“你仔细思考一下它的形状就知道了。”
筱田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你遣词造句还挺含蓄的。”
羽生神苍很是无奈地回答:“我其实也不想含蓄,我其实也想有啥说啥,但是我得恰饭、我得过婶啊!”
“那你把你的双汇王中王放进姨的冰箱里了吗?”
“当然放了,我可不想白花钱,那是我平生头一回体会烤炉的温度,现在想起来,仍然记忆犹新。”
“印象应该很不错吧?”
羽生神苍长叹一声:“哎,那次的印象简直糟糕透了。烤炉崎岖得和迷宫有一拼,我根本找不到路。”
筱田开起了玩笑:“你好无能啊!”
“不是我无能,绝大多数男生,头一回的经历都是这样。姨当时没有骂我,而是非常有耐心地教我怎么找路。”
“那你找到没有。”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勉强强找到。幸亏是姨的烤炉修得大,我才有机会找见。我当时也懵了,想都没想就探了个究竟。”
“什么感觉?”
羽生神苍喃喃地说:“举个形象点儿的例子,那简直就是筷子搅大缸。”
听到这里,筱田彻底绷不住了,放声大笑起来。
“喂!能不能尊重一下我?你再笑的话,我就把你的工作情况添油加醋地说给你丈夫听。”
筱田立刻安静下来:“我错了,我不笑就是了。”
“我接着筷子搅大缸这段说。那个大缸真不是普通的大缸,缸像是炭火一样,整得我一下子就不冷了。”
“在姨的主导下,大缸就像装了发动机,一刻都不得停。过了三五分钟,姨还喊了起来:‘小伙儿,你比你bei都歪哩!’”(你比你伯伯都厉害啊!)
“听到姨的鼓励,我越来越有信心了,攥紧拳头准备发狠苦战。”
“姨说:‘小伙儿,你鼓劲。’”
“姨说啥我做啥,我平生就没有用过那么大的力气。”
“渐渐的,姨跟醉了似的,说话声音都含混不清了:‘小伙儿,辽不辽?’”(小伙子,感觉美不美?)
“我回答:‘辽砸咧!’”(美到极点了!)
“姨说:‘你辽我也辽。来,小伙儿,把姨端起来弄,姨能背住。’”(把姨抱起来弄,姨能承受的住。)
“我当时脑子已经昏了,姨说啥就是啥。我大概这样整了十五分钟,终于体力不支,快要散尽家财了。”
“姨是个很有经验的人,她见我神色不对,便说:‘小伙儿,你得是快实踏了?’”(你是不是快不行了?)
“我说:‘姨,你甭说话,我现在正在紧要关头。’”
“姨听到这句话,赶紧把我推开。我当时不自在的很,问姨为什么要这样。”
“姨说:‘你个小伙儿咋啥都不知道嘛?你不敢把你那东西留到我这儿。’”
“我问为啥,姨说她可不想肚子被整得鼓起来。”
羽生神苍苦笑道:“当时我真傻,居然还敢那样。之后,姨看了眼钟表,说时间不早了,她要去给伯伯做饭了,让我把钱一付,赶紧从理发店里出去。”
“我拿了一百五十元递给姨,姨清扫了烤炉,也让我清扫清扫。最后,姨还留给我一句话:‘小伙儿,下次再来找姨啊,姨再给你优惠二十块钱。’”
“渐渐的,我离开了巷子,离开了村子,但是和姨在一起的情景一直烙印在我心里,久久不能忘怀。”
“再往后,我迟迟攒不下足够的钱,也就没机会去找姨。我和姨的交集,只有那个下午罢了。”
羽生神苍忽然感伤起来:“我不知道姨的名字,姨也不知道我的名字。在她眼里,我可能只是她一生中一个不起眼的匆匆过客。但在我眼里,姨却就像是一座里程碑。”
“许多年以后,面对我现在的老婆们,我会想起那个去村里和姨玩耍的遥远下午。”
“时过境迁,此时此刻,不知道那村子是否已经经历了拆迁?也不知道那姨还在不在。”
不得不说,羽生神苍还真算是个念旧的人。
羽生神苍越说越动情,居然扯起了文艺片语录:“不久前,我遇上一个人,送给我一坛酒,她说那叫“醉生梦死”,喝了之后,能够叫你忘掉以前做过的任何事。我很奇怪,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酒。她说人最大的烦恼,就是记性太好,如果什么都能够忘掉,以后的每一天将会是一个新的开始,那你说这有多开心……”
筱田赶忙打断他:“停停停,现在不是长吁短叹的时候,我还得给你补一补呢!”八壹中文網
“哦对,我差点儿忘了,你准备怎么给我补?”
“看来你至始至终都不能忘掉那个姨。解铃还须系铃人,我就以那个姨的方式,帮你解开你的心结,激发你的内在潜力。”
羽生神苍直呼内行:“照我看,你在这儿工作简直太屈才了,你应该去当心理医生。”
为了还原过往情景,筱田铺了张电褥子,并带着口音勒令羽生神苍:“小活儿,过来,姨跟你设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