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白璃用白酒淹没着心中无法述说的情怀,我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只知道后来和白璃两人迷迷糊糊的都趴在了桌上。
没有结局的散场,只剩下胃里翻腾的酒精,在夜里上下起伏。
我醒来的时候,周围一片漆黑,脑袋疼的厉害,一阵反胃,赶紧转过身子朝着一边就吐了出来。
我边吐边打量着房间,借着窗外零星灯光,我能确定这是超市的小房间。床边还放着垃圾桶,我赶紧抓了过来吐在了里面。我一般喝酒不喜欢喝醉,因为我讨厌醉酒后吐的感觉,整个胃都被翻转了过来,还要一遍遍的洗刷着。像刺痛着旧时光的某个小伤疤。
我哇哇的抱着垃圾桶吐着,这时候门被打开了,胖子厚实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手里拿着一个水杯:“醒了?让你喝那么多,你和白璃都是神经病,还病得不轻。”
我正准备回口骂他一句,胃里又是一阵翻腾,哇的又吐了出来。
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只剩下胃与血肉的挣扎。
胖子赶紧将灯打开,一瞬间眼睛有些适应不过来,泪水都流了出来,我能清晰的感觉到泪水都有股酒精味。
胖子坐在了我的边上,手里的汤勺不住的舀在水杯:“顾南,你是知道你今天要喝酒的是吧,还准备了这么多药,还挺齐全的,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会过生活了?看来这人还是会慢慢的成长的。”
我勉强的笑了笑,没有说这是莫北特意给我送过来的。要是说了,熊胖子又会墨迹的问我半天了。
这是我见胖子第一次这么温柔,将药慢慢的搅和散开,又给我吹凉,慢慢的递到了我的嘴边:“快喝吧,我都开始怀疑你是不是你爸你妈亲身的了!”
我有些没反应过来,声音有些虚弱:“啥意思?”
“你爸你妈是黄种人,你现在是白种人落。”胖子笑呵呵的打趣道。
我跟着也呵呵的笑了起来,只是一笑,就开始呼吸困难,连到最后,心都会隐隐的憋屈难受。
我缓了一会问道:“侯阿姨还在店子里守着了?”
“你觉得我是那种剥削员工的老板吗?她早就回家休息去了,晚上是我守着的。便宜小子你了。”
我慢慢的躺在了床上,大口的呼吸着空气:“胖子,你说我这样什么时候是一个头?”
胖子拿出了一支烟点着,大力的吸了一口:“不要说你了,我连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一个头,我感觉自己现在好空虚,好像失去了一种动力。”胖子一向是一个乐观,不把感情放在表面的人,也许是这外面的夜,将他的诗人情节打开,所以才会如此感怀。
“给我一支烟。”
“你疯了,都吐成这样了,还抽烟。”
“你给我就是了,我想抽。”
胖子一脸无奈瞪了眼我,抽出了一支点着了塞在了我嘴上:“抽抽抽,给,顾贱贱,我告诉你,你这生要么死在抽烟上,要么就死在女人手里。你这辈子,我和你赌定了。”
我抽了一口,有点享受的摇晃着脑袋,尼古丁在我身体内,像是找到了一所大房子,肆无忌惮的在里面冲刺:“胖子,你前者说错了,人家邓爷爷抽烟活了这么久。不过后者对了。无所谓,死在女人身上,我这辈子也值了,起码不会死在自己手上。”
胖子看着我,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你丫还真是一贱人。”
“我一直很贱,咱们又不是认识一两年。”
“行了,胖爷我不跟你扯了,外面没人照顾了,我先出去看店子去了,你快休息。”胖子将我吐的东西收拾了下,又给我放了一杯热开水在一边茶几上。转身关了灯,走了出去。
我换了一个睡姿,躺在了床上。迷迷糊糊的就睡了过去。只不过后半夜因为胃里难受又醒了几次,将胃里所剩不多的东西全部吐了出来,后来实在是没有东西吐了,苦胆水也吐了出来。伴着酒精味与苦胆水的混合体度过了这个夜晚。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除了胃里有些不舒服,脑子已经清醒多了。房间里洒满了阳光,窗外零零散散的有情侣路过,红绿色点缀着这个白昼。
我穿好了衣服走了出去,超市里三三两两的客人在选购着东西。侯阿姨在收银台那里正好看见了我,只是胖子不知道去了哪里。
我抹了把头发走了过去:“侯阿姨,熊胖子了?”
“对了,他让我告诉你,他今天去外地采购商品去了。今天晚上应该不会回来,让您晚上顶一个班。”
我点了点头,没再和侯阿姨说话。便朝着卫生间走了过去,走到门口的时候,我转身望着侯阿姨的侧脸,为什么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侯阿姨,她的侧脸实在太过熟悉。
我简单的洗漱了一番,肚子已经饿得不行了,和侯阿姨打了一声招呼,便出去找东西吃去了。
对于光谷这边,我不是太过熟悉,我穿了两条巷子后,兜兜转转的便到了莫北家门前。她那辆霸气的路虎并没有停在门前,门也锁着,想必应该是不在家。
趁着无事,我找了一地儿吃了点东西后,便在这附近转悠了起来。一直到黄昏的时候,我才回到了超市。
我朝着侯阿姨走了过去:“阿姨,你先回去吧,我来看着。”
“顾老板,这还没到时间了。”
“没事,你先回去吧,反正我这也没事。”
“呵呵,您还是让我看着吧,我这没事做,心里闲得慌。”侯阿姨笑起来特别和蔼。
我拗不过侯阿姨,便点了点头。这时候超市里已经没有什么人了,我便靠在了收银台和侯阿姨聊了起来。
“侯阿姨,您哪里人了?”
“武汉本地的。”
“对了,您住的离这里近吧?上班方便不?”
侯阿姨连忙点了点头:“还挺近的,就在这附近不远。”
对于侯阿姨的话,我有些意外。因为这附近的房租普遍的比较贵,她一个收银员,一个月的工资付了房租后,便所剩不多了。
我和侯阿姨闲扯了一会后,离下班点还有一个小时,我便进屋躺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