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一路疾驰而过,窗外的景色无声地倒退着。八一中★文网wくw★w.车内一时无言,糖果安安静静地躺在唐阡的怀里,小模样极其认真地把玩着唐阡衣服上的纽扣。
唐阡白色的衬衣上带着几颗亮晶晶的扣子,落在小小的人眼里就像是某天妈妈放在她嘴边的白色巧克力,记忆里舔一舔还是很美味的。糖果一向对美食有着无限的憧憬和动力,小手指有力地在上面抠呀抠,唐阡都能感受到来自衣襟上传来的小小张力。
唐阡很配合地将衣服扯了扯,好让扣子离得她更近一些。见自己的爸爸如此有眼力劲,小家伙当即张了张嘴出一声惊叫,一双小脚愉悦地蹬了蹬,两只手抠得更带劲了。
“宝贝小点声,妈妈在休息!”
唐阡柔和地笑着,看江蝶眯着眼睛的样子,便低声对糖果说了这么一句。
也不知道糖果是不是听懂了,她眼睛亮了亮,停顿了几秒钟,继而更加卖力地抠了起来。
她一直在试图把那枚看中了的纽扣当成白巧克力放进嘴里,只可惜手短力气不够,每次在离嘴巴还有一些距离的时候被它挣脱,但糖果仿佛很有耐心的样子,一直锲而不舍地重复着一个动作。
唐阡恬淡地笑着,柔和的目光看着她笨拙却认真的样子,心底所有的坚硬都化作水一般柔软。
彭欣是个闲不住的人,前两个月的时候嗜睡得厉害,每天晚上早早入眠,一直到临近中午的时候才会醒。有时候吃过晚饭杨锋会陪她散步,也是没走一会她就开始打哈欠。
杨锋倒是无微不至地照顾了好久,现在好不容易浑身的疲惫感得到了缓解,她便天天念叨着去上班。
反正已经把她调去了后勤部门管理档案,又有单位的格外照顾,杨锋倒也不担心她会累到,趁着现在月份还小他便开始想着外出一趟。
杨岄一家早已回a市,这段时间也常常住在杨宅。杨锋走之前把杨岄接来了岚居好让她帮忙照顾彭欣,每天放学的时候洋洋也会不顾杨锋的反对,背着小书包屁颠屁颠地往岚居跑。
比如此刻……
杨锋打来电话的时候彭欣刚离开饭桌,正坐在客厅帮忙辅导洋洋的作业,杨岄则在厨房洗碗。
“你什么时候忙完回来?”
俩人说了一会话,彭欣思量了一下,便直接开口问道。
室外的光线已经有些暗淡了,杨锋也是刚刚吃完晚饭,此刻正沿着一条幽静的小路漫步回酒店。他肩上随意披着外套,听到彭欣这么问当下收住了脚步,面带欣喜地问着,声音也带着明显的笑意。
“怎得?想我了?终于知道我这个老公的重要性了?”
彭欣扯了扯嘴角:“我是不想再麻烦姐了。都说了我自己可以你偏让姐过来,让姐夫一个人在家多不好,怎么吃饭呀?”
杨锋再次提步,随即也满不在乎地嘁了一声:“他一个大男人又不会饿死,可以去吃食堂呀!再说我不让姐去她也会担心,老宅那边也不会放心,奶奶年纪大、妈近期感冒严重肯定都不能一直陪你,难不成你想安排一大堆佣人吗?”
闻言,彭欣也只是无奈地拧了拧眉,要不是顾及到杨家几位老人,她也不会如此麻烦杨岄。
“好吧,你尽快回来吧,姐在这住了好些天早该回去了,你也该顾及一下姐夫。”
“放心舅妈,我爸自己会做饭,饿不死!”
洋洋尽管目光一直盯着面前的作业本,但耳朵却一直听着俩人的对话,听到彭欣让他们走,便凑上前来直截了当地这么回了一句。
不等彭欣说什么,电话那头的杨锋便乐呵呵地笑了起来。
“还是洋洋懂事,舅舅真没白疼你,回去给你带礼物!”
洋洋眯了眯小眼睛,一张小脸上凝着憧憬和期待。
“谢谢舅舅,你能给我带一本讲解坦克的书吗?”
“喜欢坦克?”
“嗯,前几天有同学拿了一本到学校,我特别喜欢看。”
“没问题,改天舅舅带你去唐陌叔叔那兜一圈,他那各种坦克模型都有,你跟他说几句好听的,送你几套都没问题。”
洋洋立刻龇牙咧嘴,抚掌大笑。
“好呀好呀!舅舅你真好,你是最棒的!”
杨锋将肩上的外套拿下来顺手丢到了路旁的长椅上,随即自己也坐了下来。听洋洋这么恭维,只是轻哼一声。
“拍马屁嫌疑太重,以后想拍就得拍得不着痕迹点。行了你闪一边去,我跟你舅妈有话说!”
“哦!”
洋洋扫兴地应下一声,这才退回到自己的座位,拿起笔准备开始继续写作业。
“洋洋这几天一直在你那吗?”
彭欣看了看埋头做作业的洋洋,道:“对呀,每天一放学就过来了,周末还会留这里过夜。”
“他要是瞎咋呼打扰你休息,你就让姐把他送回老宅。”
洋洋清晰地听到电话里的声音,执着铅笔的手顿了顿,当下小脸很不高兴地垮了下来,他忍不住又对着手机抱怨。
“人家很听话,才不会打扰舅妈休息,舅舅你想多了!”
杨锋一听到这话,立刻眯了眯眼睛,威胁道:“你个小兔崽子,不跟着你爸在家待着乱跑什么?我警告你,你要是敢惹你舅妈不高兴,看我回去不收拾你!”
洋洋将本子掀了掀,一边抠着嘴角看着下一页的题目,听到杨锋这么说当下皱起了眉头。他索性将笔搁在了桌上,从彭欣手里拿过电话,跟他的舅舅一本正经地讨论起这个话题来。
“舅舅你真重色轻友!你结婚之前对人家挺好的,你还让人家睡你的床,跟你一起洗澡,刚刚答应给人家带坦克书可你现在心里完全没有人家了,果然是娶了媳妇忘了外甥的白眼狼,人家对你特别失望!”
彭欣有些憋不住笑,看着洋洋义正言辞的小模样,心里为电话那头的白眼狼默了默哀。
杨锋吃瘪,吸了好几口气才终于缓和了下来,只听他咬了咬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