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站着的陆越泽和吴汐,手中还举着手机,明显是想拍到点什么,可现在穆心怡正站在他们的相机下,在反过来质问他们。
吴汐反应很快,笑意染上面庞:“小婶,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只是听人说你被人带走了,所以才跑过来关心你。”
穆心怡抬眼看了一眼他们还举着的手机:“用相机关心我?”
吴汐面色刷地一下白了,又匆匆忙忙将手机收好,一旁的陆越泽也一起收好。
吴汐还是笑:“小婶,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多了。”
她想一两句话带过,可穆心怡却淡然问了一句:“你听谁说我被人带走了?”
吴汐身体怔了怔:“不重要,重要的是小婶没事嘛。”
穆心怡要比吴汐高一点,她风平浪静凝着她的眼睛:“万一有事,你的手机就能拍到某些画面,然后再发给某人,再达到你们某些目的?”
谎言被无情戳穿,吴汐还是演着:“小婶,你在说什么啊?”
穆心怡并不想将事情闹得很难看,只是说:“你知道,我知道就好。”
这样的警告,是想告诉吴汐,她不是傻子。
吴汐暗中瞥了她一眼,可面上还是微笑:“小婶,既然你没事,那我们正好一起回去嘛。”
穆心怡拒绝了:“不用了。”
吴汐也不再邀约,拽着一旁的陆越泽就气呼呼的离开了。
目的没达成,说不定又要怎么生气呢。
穆心怡看了一眼还躺在地上的男人,她选择了报警。
没多久,警察来了,带走了那人,又带她做了笔录,她才离开了警察局。
刚出来,手机短信提示音响了,她以为会是陆淮南,没想到垂眸一看,是一个已经三年没有联系过她的人发给她的消息。
谢明轩:“今天是我生日,我喝了点酒想到你了,如果打扰到你,不用回复我。”
看着这条短信,她失神了好久,攥着手机的手也越收越紧,下一秒,泪水还是“啪嗒啪嗒”往屏幕上掉。
三年了,她和谢明轩已经分手整整三年了。
他是她的初恋,是她情窦初开时喜欢上的第一个男人。
他是隔壁政法大学的师哥,她是在一场篮球比赛中看到他的。
他青春活力,可私底下又温柔儒雅,戴着一副度数并不高的眼镜,看着像是个书生,可摘下眼镜,又显得活力满满。
他有着和外表并不符合的性格,这是穆心怡跟他在一起之后才发觉的。
原以为是她先喜欢的他,可后来她才知道,他喜欢她更早。
他不是一个在感情中游刃有余的人,甚至还有一点点直,送礼物会送女孩儿电子产品,还会买死亡芭比粉的口红,可尽管是这样,穆心怡还是觉得他好用心。
在一起的那两年,他几乎带她体验了所有情侣都会一起去做的事情。
那两年,是她短暂二十多年人生中过得最开心的两年。
原以为三年过去,她会慢慢遗忘,可没想到,伤疤揭开了,里面还是血淋淋的伤口。
谢明轩是她胸口的一根刺,扎进去了,就再也拔不出来,不会很疼,可疼起来,又不容忽视。
这条消息,她盯着看了好久好久,直到眼睛模糊,她才伸手擦了一下眼泪。
她没有回复这条消息,只是忽然有一点想喝酒了。
她找了个烧烤摊,坐下点了几串烧烤,又要了两瓶啤酒。
手机放在桌面上,上面谢明轩的消息,她一直盯着看,像是要将手机给盯穿一般。
分手后,她再也没真正开心过,甚至还在心中留下了创伤。
这三年中,她有尝试过开始新恋情,可最后,她都以失败告终。
她好像不会爱了,也对别人的爱提不起任何兴趣,在这样的病情当中,她又被母亲催婚,所以才会在陆淮南提出结婚时,义无反顾答应。
一场交易,若能换她清净,她倒也愿意。
苦涩的啤酒入喉,越喝越觉得头疼。
她量本就不大,两瓶下肚还算清醒,要了第三瓶,喝了一半,人就迷糊了。
还要再继续灌,柏城的夜风中悄然走出来一个男人,他身高手长,大衣敞怀,人英俊绝伦。
他没说话,三两步走过来,大手按住瓶身,声音压低了:“不许再喝了。”
嗓音磁性低沉,令穆心怡有一些恍惚,她好像看到了谢明轩。
她伸出自己的手胡乱的抓着面前的虚影:“谢明轩,是你吗?”
她唤出这个名字,泪水也跟着涌出眼眶。
陆淮南听到这个名字,身体俯得更低,他收敛了平时的吊儿郎当,眼中一汪怒意,脸色彻底阴暗下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撕去了一直展示在她面前痞意的伪装,露出了犹如野兽的真面目。
他伸手按住她的肩,还没用力,她就痛得拧眉,他阴沉着声线:“好好看清楚我是谁。”
她头晕脑胀,用力晃了晃脑袋,可视线聚焦时,看到的还是谢明轩那张脸,她颤着声线问:“你当初为了事业去了江城,可你为什么要做对不起我的事?”
声声质问,句句发自肺腑。
当初在一起,是她主动表得白,后来分手,是通过冷冰冰的电子产品。
她甚至不知道他出轨了一个什么样的女人,更不知道他提分手时是什么样的心情。
陆淮南薄唇一滞,他的耐心,在她这一声声对前任的控诉中覆灭了。
当着他的面,肆无忌惮叫另外一个男人的名字,他简直忍无可忍。
顺势松开她的肩,他声音低哑:“穆心怡,我要管你我就是狗。”
说完,转身就走,头也不回。
还没走到街道对面,穆心怡低低的抽泣声传来:“以前你就不管我,现在也不管我吗?”
陆淮南停下步伐,暗暗淬了一声:“好吧,我是狗。”
说完,他又走回去,将她打横抱起来。
老板来拦他:“你好,还没给钱。”
陆淮南扫了码付款,抱着穆心怡转身就走。
穆心怡喝迷糊了,手紧紧揪着他胸口的衣服,又在哭又在闹:“谢明轩,你为什么不要我?”
陆淮南太阳穴突突的跳着,他觉得自己疯了,竟能忍受得了这样的事情。
他想不明白,索性不去想,也打算疯到底,他低头看怀中脸颊酡红,眼神迷离的女人,语气霸道又狂妄:“穆心怡,你听好,老子没不要你。”
听到他这句话,穆心怡歪着脑袋看他:“可你都和别人在一起了。”
说着,还捶他的胸口,陆淮南无视她的行为,一路沉默抱着她到了车上。
她刚坐稳,就伸手攀住他的脖子,她主动贴向他,要来亲他,他偏过头,她的唇贴在了他脖子上。八壹中文網
他觉得那里滚烫炙热,火一样的热意。
穆心怡还是攀着他的脖子,呼吸像是火,所过之处寸草不生,声音哑得像是吞了棉絮:“之前就想过把第一次给你的,可始终没有机会,现在我想给你,你要我,好不好?”
她抬眸看他,眼里噙着一汪水雾,她的眼里倒映着他此刻煞气寒冽的面庞。
意识不清,早已经分辨不清面前的人是谁,也分不清道德底线,就只是由着自己的内心而走。
三年,她始终没有迈过去这个坎,没有放下那个人。
陆淮南生气了,带着怒意的唇堵住她的呼吸,他长驱直入,一点点吸走她口腔里的氧气,像是惩罚,在她极力渴求氧气的时候,他反而堵得她更紧,纵使她脸颊涨得通红,甚至快要窒息,他都不肯放过她。
穆心怡醉了,但还是被这种窒息感弄得下意识闷哼、嘤咛,她极力挣脱他,狠狠地喘气。
陆淮南知道她喝醉了,可醉后吐真言的道理,他更懂。
她的心里,还有另外一个男人的位置。
他看着她狠狠喘气的模样,又下意识伸手摸了一下嘴角,那里有血,他舔了舔。
下一秒,穆心怡不明所以的哭了出来,他怒意冲上脑门,看她这一哭,心又猛地软下来。
他不会哄人,但还是知道她心情不好,索性将自己的手伸了过去:“自己咬。”
穆心怡喝醉了,和清醒时完全是两个人。
看着递过来的手臂,她想也没想,眼泪汪汪抓住就咬。
陆淮南疼得眉心皱成一团:“穆心怡,你还真咬?要谋杀亲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