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仅仅是声音，金灵子就脊背发寒，他猛地转身，眸中出现逐渐放大的九道麒麟虚影。
轰！
金灵子的头颅瞬间被轰成了虚无，只留下一具无头的肉身矗立在原地。
“没死么？”莫川皱眉，紧接着突然震怒，怒啸一声：“胆敢？”
混沌塔出，震慑天地间，莫川乌发飞舞，白虎印聚，呼啸而出。
但那极致杀伐的白虎印仅仅一个照面就被击溃，一只大手从虚空之中伸出，将金灵子的肉身带离。
“大能！”
莫川色变，那分明就是一尊大能人物，竟然护道在金灵子左右？
“咳，咳咳！”凌浩然咳嗽不断，口中不停有鲜血溢出。
空间的紊乱差点将其撕成碎片，如今还能完整的存在，已经是其手段超凡了。
“凌师兄，你还真是...”
凌浩然也无奈，艰难开口：“又劳烦圣子了。”
凌浩然咧嘴，又有大口的血液溢出，莫川凝眉，取出数枚宝丹助其炼化。
陆陆续续，终于有修士靠近，但看到现场的战斗痕迹和差点身死道消的凌浩然，纷纷后怕。
万断山一战，凌浩然的实力已经得到了南岭诸多修士的认可，这可是可比道院准王天骄的强者，竟然被重创至此。
“那大能出手了？”
莫川沉声问道。
“我以遁空符离去，被强行打断。”凌浩然气若游丝，但已经逐渐稳定下来。
莫川出手的宝丹自然不会是凡品，价值非凡，唯一的不好就是无法暴击了。
“圣子又突破了？”凌浩然开口，金灵子实力强横，自己虽然险些将其斩杀，但并没有对其造成多大的创伤。
而莫川一拳竟然差点将金灵子抹杀，足以见得其差距所在。
“准备突破了。”莫川开口，凌浩然猛地一震，牵动了伤口，疼的呲牙咧嘴。
“孔圣崖都有什么？”莫川凝望数百里外，凌浩然似乎有大半的时间都枯坐于孔圣崖。
“圣人传承，我只悟出一字，尚不得真谛。”
莫川颔首，挥手带起凌浩然，然后又扫了一眼还在昏迷的小乞丐，无奈摇头，看向闻讯而来的一名太一圣地女弟子，送出一枚灵丹，道：“将她带回太一圣地。”
“是，圣子！”
女弟子上前，将小乞丐抱起，往圣地而去。
“凌师兄辛苦一些，和我一起去孔圣崖看一看。”
“只是看看，无碍。”凌浩然伤势暂时的稳住了，这一次受伤，看似严重，但恢复起来还是很快的。
毕竟主要受伤在肉身，本源没有什么损伤。
圣崖之前，依旧有许多修士参悟，莫川找了一出落座，凝视那唯一的‘孔’字。
“师兄只悟出一个字？”莫川疑惑，凌浩然点头，然后又道：“最近颇有感悟，但依旧没能明悟。”
“什么字？”
“学！”
“学...学而不思则罔...”
轰！
莫川呢喃，但对凌浩然而言却是醍醐灌顶，振聋发聩！
“学，学而不思，则罔！”凌浩然细细碎语，就是连肉身的创伤都忘记了压制，险些崩溃。
好在莫川发觉及时，出手为其压制伤势。
凌浩然似乎陷入了顿悟的状态，金色的书出现在他的面前，不停的翻动。
莫川关注着凌浩然这一状态的玄妙，没有开口打搅，亦挥手驱散了附近的修行者。
“学而不思则罔，仅仅是单一的铭刻是不够的，还需要去悟，将其彻底化作自己的道，自己的神通，一念可达。”
凌浩然呢喃，吐字不清，还有血迹从嘴角缓缓溢出。
“温故而知新，可以为师矣。”
莫川在此开口，凌浩然身上顿悟的气息越发浓郁，眉心处，一缕缕浩然正气萦绕，竟然开始主动修复肉身的伤势。
而在莫川没有关注的地方，那‘孔’字忽然闪烁，一道神光掠过，率先冲向莫川，但却被莫川拒绝，转而引入凌浩然的眉心。
于此同时，虚空之中，有一尊白衣白发的老者显露神形，他眸光深邃柔和，缓缓看了一眼凌浩然之后，将目光落在莫川的身上。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圣人虚影开口，声音浩荡万里，紫气东来，汇聚于凌浩然和莫川的身旁。
“晚辈不修儒道。”莫川拱手，圣人微笑，不言语，只是看他。
莫川同样凝望着那圣人虚影，总感觉，有一种来自灵魂的熟悉感来自那里。
“斗胆，问一问前辈名讳。”莫川行重礼，躬身九十度。
“吾名...孔丘！”圣人开口，语出惊人，莫川更是浑身巨震，灵魂都莫名的激动，身躯忍不住的颤抖。
“孔丘！”莫川攥拳，眸中精光万丈，凝望虚空中得那道身影。
“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圣人身影缓缓消散，紫气浩荡，滋补凌浩然的肉身，壮大莫川的底蕴。
“后生，恭送前辈！”莫川行儒礼，心诚，礼敬，久久未曾起身。
“那是，圣人传承？”圣人虚影离去，才有人敢大喘气，开口惊呼。
紫气持续三日，圣崖前修士皆有所获。自然，其中收获最丰之人莫过于凌浩然，其次就是莫川了。
三日后，凌浩然伤势痊愈，修为越发精进，眉宇之中的浩然正气氤氲着淡淡的紫意。
“多谢圣子造化大恩。”凌浩然起身，躬身行大礼。他深知那孔圣传承因何而来。若不是莫川，他有信心获取传承，但却不知道还需要多久。
可能，遥遥无期。
“我太一圣地，又出一位至强的天骄。”莫川将凌浩然扶起：“是你的，就该是你的。”
【嘀！转增孔圣传承，触发二十倍暴击返利。】
【嘀！恭喜宿主获得《言出法随》！】
莫川离去，他要渡劫，突破四极境的第三个小境界。没有人知道莫川要去哪里，也没有护道者跟随。
无尽天穹之巅，有一方无垠的大陆，纵然是大能强者仅仅依靠飞行，穷其一生也无法横跨百一！
冲天而起的山峦之巅，仙禽栖息，有茅屋隐匿灵雾之中。
此地非圣人不能抵达，百年来都未曾有一位客人前来。而今日，却是来了一位胡须尽白的黑袍麻衣老者。
“看来什么都瞒不住你。”茅屋之内，一老者儒衣雪白，额骨凸出，鹤发童颜，仙风道骨。
“又有小家伙儿来了？”麻衣老者头发稀疏，拄着一根拐杖，身材稍显佝偻。
“嗯，有些奇怪，似乎只是灵魂前来。”
“看来家里的情况越来越糟糕了。最近灵光一闪，索性算了一卦，老家似乎要有一场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