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台上虚弱颤抖的声线还在继续,混合着粗重的喘息,让底下的观众有一种奇妙的兴奋感。
于是尖叫和呐喊更加卖力。
这些声音,给了白依纯极大的信心,她一边唱,一边用眼神在台下搜寻起来。
白思禾注意到她的眼神落在自己这边,也撩起眼皮,向她看过去。
白依纯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后,便转移了目光,不过眼神时不时还是会向这边看过来。
侧头看了看身旁的马松,白思禾了然。
这个女孩恐怕不是表面上看起来这么单纯,她的目标可能是程家大少爷,而马松这个呆逼,还什么都不知道。
在热烈的掌声下,白依纯鞠躬道谢。
这档节目共有三名评委,分别是窦天、邢敏丽、盛烨伟。
这里面,邢敏丽是唯一的女性,也是非常受尊敬的老艺术家。
窦天是个中年人,年轻的时候凭借出色的外貌和别具一格的嗓音,火了十几年。
盛烨伟则是年轻人,粉丝无数,算得上现在最知名的华语歌星。
这三人,分别代表老、中、青三代,根据他们的年龄层,能给出不同的见解。
白依纯期待的目光中,窦天先开了口:“谢谢依纯的精彩表演,这首歌是你原创的吗?”
白依纯腼腆一笑:“是的老师,我献丑了,这首歌的歌名叫《四季》。”
窦天闻言点点头:“我在你的歌词中,听到了一位少女,对季节变迁的感叹,婉转又触人心弦,能说说你写歌的时候,心里是怎么想的吗?”
白思禾也点点头,窦天的问题确实也是她想知道的。
刚刚那首歌虽然唱功拉得一批,口齿也模糊,可是仔细去听,歌词和曲调都能算上高水准。
歌里的哀怨婉伤,将四季不停更替时,少女无法留住时间的感叹表达得淋漓尽致,里面还隐隐能听出作者在不断通过事物变迁,自我鼓励的味道。
像是一位弥留之际的少女,对生命的渴望和不甘,只可惜白依纯把金子唱成了金灿灿的米田共。
就像屎盆子镶金边。
白依纯轻笑一声:“我是在看到今年的第一场雪的时候,灵光一闪,才借季节为主题写的这首歌。”
撒谎!
她连对这首歌的基础理解都是错的,只知道这首歌的主旋律,却忽略了更深的内容。
那一句“萧瑟寒风,已入深冬,冬去春复来,观景人你可还能等待?”明显是作词者在问自己还能强撑多久。
窦天点点头,没有继续和她讨论下去,这时邢敏丽接过话题:
“这首歌确实很棒,但我觉得你今天没发挥好。”
白依纯顺势点头:“我也是这么觉得,可能是第一次能这么近距离地接触三位老师,我太激动了。”
这理由找的滴水不漏,既拍了马屁,又给自己寻了个好借口。
邢敏丽多大年纪了?哪能听不出其中的敷衍?
见白依纯这么说,她只能露出职业假笑:“期待你下次更好的展示自己。”
白依纯点点头,期待的眼神落在盛烨伟身上。
盛烨伟只是对她礼貌地点点头,然后干脆地按下否定键。
“嗵。”
一个红色的叉叉,出现在他身前的屏幕上。
白依纯瞬间有些懵逼,她没想到对方一个字都不说,直接给了不通过,只好将目光转移到另外两人身上。
不过好在,邢敏丽和窦天都给了通过,观众票数更是高达57,白依纯这才放下心,对三人一一道谢后,离开舞台。
这期节目,总共只有一个小时,可录制却需要用整整一天,中午的时候,白思禾和马松才从录制现场出来准备吃些东西再回来,就被人叫住了:
“程先生!”
两人回头,叫他们的人正是白依纯。
白思禾早就猜到她把马松当成目标,并不惊讶,只是调侃地看着他。
马松看了白思禾一眼,见她盯着自己看,不免有些心虚,低声解释:
“思哥,我跟她之间清清白白,什么都没有,今天的事绝对没有内幕……”
他以为白思禾误会这个女人是靠他的关系进来的,毕竟白依纯以一己之力,拉低了整个节目的演唱水平,他担心思哥怪他色心重,不懂分寸。
可这句话的后半段全被白依纯听到耳中,她心底很不是滋味。
虽然远程集团放在s市算不上多么显眼,但a市也是经济正在蓬勃发展的地方,对她来说,嫁到程家,也不会比s市的真正豪门差在哪。
她在直播的时候,就发现了程文轩的存在,认识的第一天,就给她刷了十几个价值上万的礼物。
这难道不能她在表示这位大少爷心里的分量吗?
没过多久,远程集团赞助的选秀节目就向她发出邀请,她当然懂得这是多好的机会,更要好好把握,争取直接拿捏这位少爷,当个少奶奶不比在屏幕前乞讨舒服多了?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马松只是想体验一下富二代的潇洒,在那一天关注了几十个形形色色的主播,每人都有或多或少的打赏。
给的最多的是一个雌雄模辩的吃播,足有两百万,这么一对比,十几万算是很低的数目了。
她以为的那些天价礼物,不过是人家打发时间的时候,看她顺眼,随便点了两下屏幕。
看着眼前和程文轩并肩站在一起的白思禾,她表面上没显露,眼底却有一抹化不开的嫉妒。
在听到程文轩对她解释的时候,心中的嫉妒达到了顶峰。
“没想到能在这里遇上你,之前直播的时候真是谢谢啦~”她故作熟稔地款款上前,抱住了马松的胳膊,稍一用力,那只胳膊就贴在某处柔软的地方。
这时才像刚发现白思禾存在一样,调皮地歪着头:“这位是?”
随即对白思禾露出一个挑衅的微笑:“姐姐看起来三十多了吧?不在家相夫教子,怎么也来参加年轻人的比赛?”
是的,她在心中不断对比,年龄是她最大的优势。
白思禾对此到没什么感觉,有道是“男人四十一枝花”,她才二十五岁,怎么看也还没绽放吧?
见白思禾不说话,她以为戳到了痛点,表情更加得意:
“想要参加比赛,光靠关系可不行,程先生也没有那么不挑食,对吧?”
说到这里的时候,她还如同十几岁的小女孩一眼,俏皮地对马松眨眨眼。
马松赶紧转头避开。
闻言,白思禾撇撇嘴,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些什么?
你也知道人家挑食啊?
那你不知道,那些豪门子弟最不中意的,就是你这种把心机写在脸上,主动贴过来犯贱的人吗?
这种人就像一次性内裤,穿一回就扔了,如果是别人穿过的,他们还会嫌弃上面沾了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