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挪到门口,门又开了。
“呦,思……禾,上哪去啊?”马松一进门,就看到白思禾正满脸窘迫地向外蹭。
只是打了个招呼,就收获了曾经上司的一个白眼。
马松后背一凉,赶紧拉过白思禾,低着声音紧张地问:
“憋坏了吧?他家怎么这样?我带你去附近的厕所!”
白思禾:……
给你整顿最后的晚餐吗?
孔子明一抬头,就发现眼前的人不见了,又听见门口的声音,赶忙看过去。
不看不要紧,一眼就瞧见白思禾背后藏着个盒子,对程文轩言(亮)笑(出)晏(獠)晏(牙),就好像那礼物要送给程文轩一样!
他脸色发黑,走上前把白思禾拉到自己身后,不咸不淡地对马松道:“欢迎。”
虽是欢迎,但那张脸上完全没一点高兴。
白思禾看看两人,道:“你们俩挺合适,考不考虑组合出道?”
孔子明懵逼地看着她,这是什么脑回路?
马松早就习惯,追问起来:“什么组合?俩手玫瑰啊?”
白思禾:“没头脑和不高兴。”
……
马松拿着礼物进去找孔高峰了,孔子明盯着白思禾的脸,半天才吐出两个字:
“给我。”
你这没头没脑的两个字,多容易让人误会!
“叫爸爸。”
“别闹,拿过来。”
白思禾后退半步:“那个,要不明天再给你?”
她是真的担心,担心的不是系统提供的数据,而是孔子明在得到希望后又失望,然后在材料的事情上使绊子。
看着他期待的眼神,白思禾实在是拿不出手。
“明天还有什么意义?”孔子明伸手去夺,白思禾早就防着这一手呢,一转身躲开了。
她想了想,缓缓开口:“其实这是个空盒子……”
“我考虑到咱们不是真正的男女朋友,又怕别人说你闲话,所以只买了盒子。”
孔子明眼神暗了暗,果然不去抢了,嘴硬道:“难为你费心了。”
见他没了兴趣,白思禾终于放下心,可她才一放松,孔子明就闪电般把盒子拿走了。
“这句话别人说我信,但从你嘴里说出来,绝对不是真的。”
他把盒子举高,摇了摇:“如果是空的,你刚才就直接让我拆了,这才是你的风格不是吗?”
白思禾:……你怎么知道。
她赶紧上前半步,低声道:“你回屋再拆,这里人多。”
孔子明用意味深长的目光看着她。
“想什么呢,可不是什么有趣的玩具。”一看这眼神,就知道他脑子里出现了某些不该有的颜色。
孔子明的心思被看穿,脸上发烫,哼了一声,拿着盒子上楼了。
尾音还带上翘的,可见现在心情有多好。
时间差不多,孔家的阿姨开始准备晚餐,田英终于找到机会,指使白思禾:
“思禾,去厨房帮忙。”
白思禾眼皮都没抬。
“思禾!”田英见状提高音量,装聋是吧,那就让所有人都听见,看你还怎么装!
“哎~”白思禾脆生生答应,人却坐着没动。
之前来送礼的人已经走了一波,但屋里人却没见减少,听见这边的动静,已经有人在偷看吃瓜了。
“我说,快去厨房帮忙。”
“哦。”白思禾答应一声,站起身来:“阿姨,你怎么不来?”
“我去做什么?”田英反问一句:“今天你第一天上门,难道不该给大家展示展示?”
白思禾闻言点点头:“那还真是谢谢您给我展示的机会。”
说完,她走近了一些,声线压低:“大妈,你应该庆幸我不是干白事的,不然我今天就给你展示展示我哭丧的本事。”
“你!”田英不可置信地指着白思禾的鼻尖:“你有没有家教?”
“有,但我不是你家的人,所以出门的时候忘带了。”
白思禾说完,扔下一肚子火又不敢当着众人面发出来的田英,进了厨房。
田英恶狠狠地看着白思禾的背影,捏紧了拳头:一定要让她好看!
白思禾:谢谢,勿cue,我已经很好看了。
没一会,厨房里就传来乒乒乓乓的动静,紧接着就是“哗啦啦”的一声巨响。
身为女主人,田英即使再不想过去,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过去查看。
才走到门口,一只惊慌失措的母鸡就飞上了她的头顶。
“呀!”白思禾惊呼一声:“您身上果然有魔力,招狗逗鸡的,一看就是个有味道的女人。”
说完,她语气温柔地上前一步,作势要把那只吓慌了的老母鸡抱下来:“你呀你,怎么这么激动,难道是找到同类了吗?”
说话的时候,她手上用了不小的力气,母鸡吃痛更是害怕,吓得挤出一坨臭烘烘的鸡屎,黑白相间,一半落在田英头发上,另一半落在她额头上,正顺着脑门缓缓向下滑落。
田英的脸都挤在了一起,垂下头疯狂用手扒拉着,叫道:“纸!纸!”
白思禾抬手递过一团钢丝球。
田英蹭了两下才发现不对劲,看着自己的惨样,终于流下感动的泪水。
“怎么了这是?”孔高峰发现了这边的不对劲,应付了客人几句,走了过来。
“老公,我疼,我脸火辣辣的疼!”见孔高峰过来,田英声音九转十八弯,哭诉着自己的委屈。
白思禾一不做二不休,背在身后的手捡起料理台上的一块瓷器碎片,刺破掌心后,挤出两滴鳄鱼的眼泪:
“叔叔,我也疼,我手水灵灵的疼!”
说着,她把手举起来,将血淋淋的伤口展示出来,很快把手收回去,委屈道:
“我从来没下过厨,一不小心就添乱了……”
见孔高峰要开口,她急忙对他摇摇头,把他的话堵回去:“您不要怪阿姨,不是她让我来的,是我主动想展现一下,才搞砸的。”
孔高峰顿时无话可说,只好把目光转向臭烘烘的田英。
“你以为我没听见吗?刚才你让思禾来帮忙,才闹成这样!”他终于找了个发泄口:“别在这丢人现眼了,赶紧上楼收拾干净!”
这味道,臭的嘞~
田英傻眼,明明刚才这死丫头手上还干干净净的,怎么就伤了?
最让她不能接受的是,孔高峰身为她的丈夫,居然没选择护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