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去,楼上睡觉呢。”
随口回完她,陆雪柔突然反应过来什么似的,歪着头“嗯?”了一声,疑惑地看着白思禾:
“什么意思?去医院做什么?我家有家庭医生啊?”
正好这时候右手的指甲烤得差不多,她把手收回来对两人挥了挥,示意她们先离开。
等人走了,陆雪柔才紧张兮兮地问:
“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一邈他有什么问题?”
“别太担心,我也只是猜测。”
白思禾把早上陆一邈的状态和她形容了一遍,陆雪柔才长出一口气,放松下来,向后靠去: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他怎么了呢。”
“你说那个啊?没事,他一熬夜就那个德行,张院士也担心过会不会是肾炎,不过他的定期体检一切正常。”
“最终确定是用眼过度的原因,他在公司负责业务这块,又要熬夜陪手底下人加班,又要出去喝酒应酬的……”
还偶尔会出去玩。
最后那句话她没说,安慰似的拍拍白思禾的手背:
“别担心,他只要休息一下敷一敷眼睛就能恢复了。”
看白思禾没回应,陆雪柔继续给她安利着:
“你别看他平时不太正经,其实对公司还是很上心的。”
“他比一皓进公司要早,我爸最开始也没公布他的身份,他可是从基层杀出来的,那段时间眼睛比现在严重多了。”
“等你住的久了就看习惯了,他每个月有三分之一的时间都是这副德行。”
她说得轻松,可白思禾却没觉得,这是一件可以用来代表一个人是否努力的标准:
“如果他体检正常的话,很可能是眼内压过高导致的,除了表现为眼睛肿胀疼痛之外,还会出现很多其他问题,也不容小觑。”
“时间久了,可能会造成对视力的不可逆损害。”
陆雪柔不可置信地看了她一眼:“真的?”
她用手撑着脸颊,语气里满是纳闷:
“可是他除了眼睛肿之外没有其他的问题啊?我们之前还特意问过他,他也说除了睁不开眼之外,没有其他的感觉。”
“正因为这个,他在公司都很少加班,加班的事基本上都是一皓搞定。”
白思禾也没想过她会这么说,询问道:
“会不会是他瞒着不舒服没告诉你们?”
“不可能。”陆雪柔摆摆手:
“他可在意身体健康了,不会允许眼睛出问题的。”
“对了,我想起来,”说到这,她拽拽白思禾:
“他高三的时候,我们曾经找了最权威的眼科医生来检查,结果也显示一切正常。”
既然查过那么多次都没问题,白思禾也放心下来:
“那可能真的是我想多了。”
陆雪柔却带着一脸揶揄,似乎看透一切:
“我发现你对他很关注哦~是不是……”
白思禾叹息一声摇摇头:“你想得太多了,我只是早上刚好看到,顺口关心一下,就算是王妈或者刘嫂也一样的。”
没能听到想要的答案,陆雪柔微微失望了两秒,很快又恢复了情绪。
这才刚几天啊,哪有那么快,不过这也是个好的开始不是吗?
“哎,你不是懂医术吗,帮他看看不就行了?”
突然想到这一点,陆雪柔眼睛一亮,又能给他调理身体,还能创造机会多接触,一举两得。
白思禾却直接拒绝了:
“连权威的眼科医生都查不出什么,我哪有那本事,其实只要不影响健康就没什么大碍。”
其实,根据陆雪柔刚刚说出的信息,白思禾已经知道了陆一邈的问题所在。
说简单点,就是单纯的体质特殊。
不过她现在还不打算帮他治疗,反正这点小症状,不会造成什么严重的影响。
陆雪柔琢磨着她的话,也觉得很有道理。
对白思禾的医术,她也只被医治过身上的外伤。
更多的,都是在a市听说的。
倒不是她怀疑白思禾的本事,只是人的眼睛是一件精密的器官,如果出了岔子,后果也很严重。
毕竟她不是专攻眼科的。
她们两人坐在厅里各怀心事,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
直到陆雪柔打了个哈欠,才各自回房间休息。
白思禾一回到房间,就给程金打去了电话。
告诉他不用再为公司地址的事情发愁,科湾那边已经谈好了。
程金没想到自己亲自去考察过的地方,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被白思禾拿下。
心里不由得多了一丝钦佩。
白小姐实在是太优秀了,好像不管什么难事,到她手里就变得如同拈花一样轻松。
“好的,那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吧。”
他一定要尽快把公司所需的一切准备好,争取在手续下来之前办完。
让白小姐知道,他们程家的人,也是很有能力的。
晚上吃饭的时候,陆一邈看起来已经完全恢复了,精神抖擞的样子,明显是睡得很足。
陆家的晚饭,一如既往的安静,直到都吃完,大家陆续离开餐桌,才开始有声音发出来。
感受到白思禾已经走了几步,陆一皓抬头看了陆一邈一眼,叮嘱道:
“眼睛好不容易恢复了,今天晚上别再往外跑了,弄得白天连公司都去不了。”
“你要知道自己的身份,一次两次还好,频繁不出现怎么服众?”
陆一邈只当他是关心,连连点头:“我知道,今天不出去了。”
他也想不到昨晚都已经睡下了,对方负责人要临时出国,必须马上敲定合作细节,害得他不得不折腾一整晚。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番话在陆雪柔耳中,又变了味道。
她在桌下狠狠踢了陆一邈一脚:
“你又半夜出去浪了?我不是说了让你把外面断干净?拿我说话当放屁是吧?”
已经走远的白思禾听到动静,回头看了一眼,摇着头走开了。
果然是能把陆家作死的角色,就算知道第二天眼睛会肿成青蛙人,也还是改不了天性。
对陆家的事,她没有什么八卦的心,没再继续听下去,直接上楼了。
陆一邈身子佝偻着,捂着不堪重负的腿解释:“我没有,昨天是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