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这件事呢,我可以当做无事发生,但是他,”
说着他又在韩少身上来了一脚:
“答应的事必须做到,我要看着他从这里走回去。”
孙雪儿的手慢慢放了下来,不过还是不死心,走近几步,扯着陆一邈的衣角,娇滴滴地求情:
“好嘛好嘛,我知道错了,平时我不是这样的,是因为别人总会看我好欺负,我不得已,才通过这种方式保护自己,以后我多注意还不行嘛。”
“可是韩京严也勉强能算是我一个朋友,你就当给我个面子行不行?”
韩京严一听孙雪儿替他求情,也赶忙跟着点头,跪在地上抽打自己的脸颊: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您就饶了我吧!”
他这次是下了狠手,没一会那张脸就肿得跟猪头似的,即使是这样,他的动作依然没慢下来。
随着他的动作,围观的学生一个个伸长了脖子,讨论的声音也渐渐大了起来,嗡嗡声不绝于耳。
对于这种只会在书里看到的景象,白思禾还是第一次体验,觉得有些不适。
孙雪儿嘟着嘴,大概是被这么多人看到她罩着的人当场自抽,觉得有些丢人,又问了一遍:
“邈哥哥,你看他也知道错了,你就原谅他嘛,给我留个面子,我以后还要在学校里生活两年呢!”
她的手不断拽着陆一邈的衣角,半是撒娇半是讨好的语气,让人听了忍不住心软。
陆一邈却皱起了眉,冷声拒绝:
“不行,你的面子还没有那么大。”
说完,他扫开孙雪儿的手,转而把白思禾拉过来,单手拦住她纤细的腰肢:
“请你以后别表现得和我很亲近似的,事实上,我已经忘了你这个人的存在。”
“介绍一下,我女……我正在追求的人,白思禾。”
白思禾心中无奈极了。
她好像就是那个当挡箭牌的命,不管是谁都把她拉出来。
不过在孙雪儿面前,她还是给足了陆一邈面子,对孙雪儿礼貌一笑:
“你好,孙小姐。”
孙雪儿眼中有藏不住的嫉妒,却还是故作可爱地把嘴张成o字型:
“这位就是和很多男人都有一腿的那位白小姐啊?你好你好,久仰大名!”
白思禾冷笑一声还没开炮,陆一邈先沉下脸:
“你说话注意点,我今天心情好,别惹我翻脸。”
孙雪儿一瘪嘴,不说话了,只是那双眼睛不住乱瞟,里面还闪烁着阴毒的光。
“你们几个,过来!”
陆一邈对着那些刚刚躺在地上的学生招招手。
那些人现在算是看清了,就连他们“大哥”韩京严的靠山,在这两个人面前,也只有乖顺求放过的份。
能被他们惧怕,又姓陆的双胞胎,还能有谁?
这些人自然不敢违抗陆一邈的命令,纷纷围了上来,满脸堆笑。
“你们的韩少想出个名,还不帮帮他?”
陆一邈没把话说得太明白,不过他们还是听懂了。
虽然对韩京严是畏惧的,但在陆家人面前,那点害怕简直不值一提。
“对不起了韩少,你别怪我们。”
几人都蹲下去,七手八脚地帮韩少宽衣解带。
韩京严终于停下打脸的动作,转而保护起自己身上的衣服,慌乱地推开他们的手:
“草,你们敢!以后还想不想在学校混了!”
“放手!我的衣服真要坏了,这很贵的!”
“别撕了,要是烂了把你卖了都赔不起……你干嘛,哎呦!”
那个动作最麻利的杨子手里没停,嘴上也念念叨叨:
“韩少,我们也是逼不得已啊,你就听陆少的吧,这样对大家都好。”
“你可别怪兄弟们,我们也是被逼无奈……”
没一会,韩少就成了一条案板上的鱼,一片鳞都没有了。
他的手紧紧捂着重要部位,却还是被人把手高高地拉起来,彻底暴露在所有人的视野之下。
不仅如此,那些人还把他强行拽起来,在所有的手机摄像头面前亮了个相。
“哎呦,韩少还真是不大!”
“笑死我了,平时欺负别人的时候那么能耐,没想到是个怂包!”
“大快人心啊,快点多拍几张!”
那些学生一边议论着,手机咔嚓咔嚓响个不停,甚至有人还开了闪光灯,弄得跟发布会似的。
“果然,让我说中了吧?”
白思禾嗤笑一声:
“我就说,你见不得一点粗的东西,就是这个原因。”
话音刚落,就被陆一邈强硬地把脸掰向他的方向:
“看他干嘛,你也不怕被牙签扎了眼睛,我不好看吗?”
孙雪儿听到他的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用惊讶的语气问:
“邈哥哥,这就是你在追求的女人?说话这么低俗,不会是看过很多次那个吧?”
白思禾在心底默默点头,是看过很多次了。
陆一邈却不以为然:
“看过又怎么了,实话告诉你吧,她看的就是我的。”
孙雪儿顿时无话可说。
白思禾也一样。
因为她还真看过他的,就在陆一邈喝下那杯下了药的酒之后。
“赶紧放下,让他挡着点,难看死了。”
陆一邈说完,那些人才放了手,韩京严立马又捂住下身,跟没了骨头一样瘫在地上,心里疯狂咒骂着所有人。
什么孙家人,有个屁用,在陆家面前就是个垃圾!
亏他还真以为她有多大的本事,现在连个屁都不敢放。
还有陆家那两个人,不就是仗着他们有个好爹?
那个女人也是贱,多管闲事!
“别装死,走吧,大伙陪你回宿舍。”
陆一邈这次连踢他的念头都没有了,甩头示意其他人把他架起来。
韩京严的脸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
今天这一出,让他彻底没脸见人了,恐怕因为这件事,他连未来继承韩家的资格都要被取消。
让他怎么能不恨!
“怎么,你不是很享受别人的目光吗?”
白思禾把头转过来,低头看着他:
“被人践踏尊严的味道如何?”
对这样的人,她生不出一丝怜悯,即使他现在看起来非常可怜。
不知道在韩京严从小到大的这些年里,有多少无辜的同龄人遭受着不该有的对待。
也许那些心理承受能力较低的人,一辈子都要活在这样的阴影之下,甚至做出伤害自己,或者轻生的举动。
他的脸是脸,别人的就不是吗?
同样是头一次做人,他到底高贵在哪了?
“算了,懒得看。”
想到这些,白思禾的心情有些沉重,抬腿向外走去,没走几步又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