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府衙门口,汇聚了大量的百姓!
不管如何,对于生活乏味的百姓们,这是一桩大热闹。
终于,府衙的大门打开,百姓们一哄而入。
大堂外面,衙役早已准备好,拉起了警戒线,防止百姓误入,还好大周讲究排场,府衙建造的极为宽敞,不过数百人挤在门口,依旧显得拥挤异常。
“肃静!规矩都懂吧?县太爷审案完毕之前,你们谁敢出声,别怪老子板子伺候!”衙役拎着板子,一边巡视,一边训话。
县衙里面,王文昌还上了官服。
大周官位,共分九品,一品最高,九品最低。
官服品品不同,以飞禽走兽为画。
一品官员,身着朱雀,二品官员,猛虎下山,三品官员,仙鹤腾飞,四品官员,雄狮怒吼,五品官员,孔雀开屏,六品官员,猎豹扑食,七品官员,苍鹰展翅,八品九品,这里就不多说了。
此时王文昌,身着七品苍鹰官服,只见一只雄鹰在其胸口,振翅腾飞,极有气势。
而柳飘飘在帮他整理着衣服。
好似送丈夫出征的妻子。
只是在旁人眼中,却根本看不见她,似好像有一双无形之手,整理者王文昌的衣物。
“行了!”王文昌微微一笑,说道:“这样就好,我要上堂了!”
说完,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只剩下满脸肃然!
昂首挺胸,走向前堂!
而柳飘飘,也悄然跟在身后。
公堂之上,王文昌坐到官位上,只见外面一排排百姓,都在翘首以待。
“带人犯!”
王文昌一声令下,柳锐被压了上来。
压进公堂,他跪倒在地,大喊道:“大人,我要找讼师!”
话音落下,王文昌便见到一个男人从外面走入公堂,这人进入大堂,微微一笑,说道:“大人,我是柳锐之案讼师陈文,今日特来为柳锐伸冤!”
根据大周律例,审问案犯之时,允许案犯有讼师辩诉。
这是规矩,也是法条。
王文昌缓缓开口道:“案犯柳锐之前已然招供!为何如今又说有冤?”
陈文微微一笑,他早就做好了准备。
不仅仅是串通柳锐改了供词,还有多手准备。
只听陈文说道:“县令大人,柳锐那日,前往牛家,不过是想去串门,结果入内之后,发现牛家全家已死,他使人报案,大人你却将其做犯人抓进大牢,我家仆人均可作证,周围邻居亦可作证!大人,您对柳锐屈打成招,若是此时罢手,我们念在大人往日的情分,便不追究了,如若不然,我们必然上告,到时候,大人您可要吃不了兜着走!”
听到这话,王文昌眉头皱起。
很显然,这家伙是在威胁自己!
不过王文昌不是对陈文的手段惊奇,实际上,在这个物证手段匮乏的年代,很多案子都很难说百分百确定犯人,当堂翻供,屡见不鲜。
他想不明白的是,自己明明是有阴阳印的啊,阴阳印说的很清楚,公堂之上,莫敢虚言,这个陈文,为何能反诬自己?
心念至此,系统忽然给出提示:“阴阳印效果,只针对,原告,被告,证人三重身份之人,其余人,即便身处公堂,亦无作用!”
听到这话,王文昌心头一松。
他拿起惊堂木,用力一拍,随即看向柳锐,怒问道:“柳锐,本县问你,案情到底如何?”
柳锐此时,早已得到嘱咐,便要推脱罪责。只是张口却说道:“哈哈,那牛家全家自然是我所杀,我看那牛五老婆漂亮,便闯入他家中,将他老婆奸污,还把他全家老少吊在房上看热闹,他们临死时挣扎的表情,好生有趣!”
此言一出,那陈文顿时蒙了!
这柳锐是怎么回事,昨天不是告诉他,今天千万不要认罪?
不是告诉他要反诬王文昌屈打成招?
怎么张嘴就是如实供述?
柳锐也蒙了。
自己没想说这话啊,怎么不受控制的就把实话说出来了?
他瞪大了双眼,惊恐道:“邪法..邪法!我怎么把实话说出来了?”
其实他是想说,他中了邪法,说的话都是假的。
邪法在他的认知中,是真实存在的,所以他说出来了,可是后面的话,又被阴阳印的力量,改变了。
说出来的,还是实话。
陈文心念急转,大声说道:“县令大人,柳锐此时,明显神志不清,他的话不能作数,我要找证人上堂!”
王文昌冷声道:“证人,是谁?”
“柳家护卫!”
“传证人!”
王文昌此时,一双眼睛死死盯着陈文,这个家伙,也别想脱了干系!
所以他根本就不去质疑那证人的身份!
就在此时,柳家一护卫上堂。
跪下之后,王文昌沉声喝问:“报上名来!”
“王庄!”
“本县问你,那日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
护卫王庄早已背好了答案,可是他此时,开口却说道:“那日我家少爷柳锐说牛家媳妇漂亮,要去玩玩,便带着我们闯进了牛家,我和周虎把那牛家老少制服,随即少爷命我们将他们吊在房梁上,少爷便奸污了那牛家儿媳,后来几人没挣扎多久就死了,柳锐玩完后,掐死了那牛家儿媳,让周虎去报了案!”
王庄说到一半,就发现了不对,可是他发现,面对王文昌的问话,他根本停不下来。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背后都已经被冷汗打湿。
王文昌大怒道:“这是证人吗?这分明是帮凶!来人,把他给我压下,还有那周虎,立刻擒来!”
站在公堂上的陈文,手足冰冷。
太诡异了!
太诡异了!
明明自己已经交代他们要说的话,为什么到了县衙之上,说的却全是实话?还把自己也供出去了?这是怎么回事?
“还有证人,还有证人!”陈文急声说道。
“谁?”王文昌轻声问道。
“牛家邻居,郑二柱!”
“传!”
此时的王文昌,根本不在乎他找多少证人,因为他又阴阳印镇压生灵之效。
而且根据刚才柳锐和王庄的表现,王文昌已经明白,在这公堂之上,他的问话,这些人会被强制回答,甚至连沉默的机会都没有!
至于陈文申请证人上堂,按照大周律法,讼师提供证人,判案官员不可不问。
这时候,一个皮肤黝黑的汉子,也上了公堂。
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不断的叩头,嘴里喃喃道:“见过县太爷,见过县太爷。”
王文昌轻声问道:“我且问你,那日案发,到底发生了什么?”
郑二柱哆哆嗦嗦道:“那日我听闻隔壁喊叫,便上了墙头,就看到柳锐带着护卫,把那牛家几口拽进屋里,后来屋里传出那牛家儿媳惨嚎,再后来,就没了动静!他们出来之后,便看到柳家护卫去报官,之后便听说牛家几口就全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