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蕴话音才落下,一旁不知何处突然出来个身穿长衫的男子,对方低头在他耳边说了几句,紧接着便见阿蕴面色一凛,下意识看向云念。
他颇有些不甘地收回视线,笑道,“抱歉,是在下弄错了,原来云小姐真不是来找我的。”
方才还步步紧逼的人快步离开。
等到云念清醒过来的时候,关于她去南风馆的事情早已经在京城传开了。
“小姐想开些,其实……也没那么坏。”
春梅见云念手捧着热茶坐在窗边已经许久了,忍不住宽慰了句。
春月也紧接着道,“是啊是啊,比起小姐以前做的事情来说,这都不算什么的。至少……至少您没当众撕阿蕴公子的衣服。”
云念幽幽看了她一眼,呵呵,你是真会说话!
她喝了口热茶,紧接着迅速从榻上起来,直接往凤初云的院子里去。
“你想学武?”
凤初云惊讶得不行,眼底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涌动。
云念很是慎重地点头,“是,我想学武。”
“你想学也不是不可以,但……等你父王回来再说。”
“为何?”
“其实你小时候我就想教你的,但你父王不答应,说你个女孩子家,有他保护就是,舞刀弄枪太辛苦。”
“偏见!”
云念下意识吐槽了句。
凤初云深以为然地点头,“是吧,我也这样认为。”
“娘,咱们不管父王,你教我就是,府上不一向都是您说了算吗?这点小事,您应该能做主的吧?”
凤初云很坚决地摇头。
“不行,等你父王回来你自己与他说去。”
“为何?”
“因为……唉,大人的事情你就别管了。反正这件事我不能同意你。”
凤初云有苦难言。
她当初热切想教云念习武,但云青山的条件是除非再生一个娃,这种不利己的事儿凤初云怎么可能答应!
于是这件事就彻底耽搁下来了。
倒不是她不能提,而是不想落了云青山的口舌。
“对了,昨日在南风馆的事情,你莫要放在心上。”
“不会,可能是我之前做得太过分了,这次大家都还算温和。”
云念毫不在意地回了句。
外界传言不算什么,有对比才会有进步。
甚至不少人都说她不过是去南风馆喝点酒,又没伤天害理,不值得说道。
只是,南风馆的事情,蹊跷得很。
云念舔了舔唇,“那……娘亲能不能给我几个武功高强的帮手,一个也行。”
凤初云诧异地看了她一眼,“给你是可以,但不能闹出人命来。”
说着,她出了门,再进来的时候带着个瘦弱的小姑娘。
“希悦,从今日开始,你就跟着小姐,凡事听从她的吩咐。”
云念面色黑了下来,十分怀疑这小丫头连她都打不过!
她十分严肃道,“娘,我说的是,武功高强!就那种能飞檐走壁的。”
话还未说完,云念陡然对上一张气鼓鼓的脸。
刚才还害羞不肯看人的希悦听到有人怀疑她的能力,整个人都犹如炸毛的狮子,浑身的气势一瞬间释放出来。
“她是我见过天赋最好的孩子,比你二哥差不了多少。”
凤初云忙说了句。
云青山虽舍不得云念练武,但也十分在意女儿的安危,从云念出生开始,他们就在有意训练云念身边的人。
春梅和春月都是有些三脚猫功夫的人,只非危急关头不显露,而希悦是更厉害的类型,比寻常人家暗卫都要强不少。
自家二哥云子浩,云念是知道的,江湖中关于他的传说不少,当然,都不是什么好名声。
“提起你那二哥我就来气,昨日总算是联系上了,说是在大牢里蹲了大半个月,难怪一直寻不着。”
“二哥为何会在大牢里?”
“没钱吃饭,进去蹭吃蹭喝的。”
凤初云见怪不怪一般说了句。
云念嘴角抽了抽,这不是一般的奇葩啊。
传言云子浩穷且霸道,江湖人称鬼影神手,还有人说他就是鼎鼎大名的江洋大盗,因为一直没人抓住他,所以云家官方一直是否认。
知道他穷,但也没想到穷到薅国家羊毛的程度吧!
从思绪中回过神来,云念目光复杂地落在凤初云身上。
自家娘亲正在忙活手上花花绿绿的女工,感受到对方在暴走边缘游走的情绪,云念缩了缩脖子。
“那个……娘,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嗯,去吧。”
凤初云头也不抬地回了句。
带着希悦,云念直接出了云阳王府。
这回,她来了南风馆对面的酒楼,开了窗户朝着对面指了指,“看到没,那里是南风馆,你去把里面那个叫阿蕴的头牌绑过来!别让人发现,能做到吗?”
“哎……”
她话音才落,眼前的人已经消失。
云念往背后看了眼,哪里还有半分人影。
高啊,果然是高!
不行,这武功还是要自己学了才爽。
云念一杯茶还没喝完,哐当一声,地上就砸下来一个人。
希悦双手环胸站在她身边,稚嫩的脸上都是傲娇的小表情。
“厉害啊!”
云念真心实意竖起大拇指,太厉害了!
希悦笑得愈发灿烂,露出两排白白的牙齿,“这个很简单的!”
“谁?是谁偷袭本公子!?”
地上的人已经清醒过来,只觉得浑身酸痛,骨头要散架了似的。
云念哂笑了声,“是本小姐。”
“云……云小姐?”
阿蕴立即从地上爬起来,手捂着脑袋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又慌忙四处看了看,跑到窗户边一看,四楼,跳下去估计得摔死。
“别挣扎了,我能掳你过来一次,就能掳你过来第二次。”
云念幽幽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阿蕴面如死灰。
他站定在云念面前,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索性心一横,素手在腰上轻轻一带,衣袍散开,陡然露出里面光洁的胸膛。
云念眉目一皱,直觉不妙。
她来不及说话,阿蕴已经袒露开胸膛,脱下上衣,只留下里裤,往前走了一步,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
“不是,我……”
“今日,阿蕴就是小姐的。”
是你个大头鬼啊!
云念气炸了,当即站了起来。
她本意是想捡起他的衣服给他穿上,谁知道才弯腰捞起衣服的时候,房门就被人从外面打开。
四目相对,空气中透着诡异的静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