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的第一天,睡的是办公室的休息室。
因为休息的这几天,很多项目都推迟了,就连远在国外的晏老爷子都打电话过来问。
晏老爷子也并没有问她为什么而住院,“国内的事情,不难,为什么这么久还没有解决好?你知道你这边的延迟,会影响我国外的融资吗?”
晏老爷子声音不大,语气很重,“这点小事都做不好,手下的人都是吃软饭的吗?”
晏冉低着头,纤长的手指灵活的转动钢笔,“我会解决好。”
“这是最好,时间有限,而且我最近看你挺有精力的,还有时间哄小情人,看来是我不在,越发放肆了。”
晏冉一顿,掀起眼皮,神色莫测,“你调查我?”
空气凝固,过了会儿,晏老爷子才冷冷着说:“前两天叶老和我说,她女儿回国了,你小时候见过,那姑娘可黏你了,你也知道老叶就那一个女儿,宝贵的很,公司最近也不是要和叶家谈一个合作吗?我替你答应了,你等会儿联系人家,打个招呼。”
晏冉闭了闭眼,抓着钢笔的手指泛白,“我没空。”
“你没空?”晏老爷子都快气笑了,“你没空怎么还有心思搞情人这套啊?还不嫌丢人啊?”
完全没有沟通的余地,晏冉一言不发,晏老爷子也并没有想要采取她意见的意思,没聊两句就挂了。
晏冉深吸了一口气,松开了手,钢笔掉在了桌上,清脆声响。
连着在公司待了半个月,在一天半晚,晏冉还在看文件,咖啡已经续了两杯。
放在手边的手机响了。
她随意的看了一眼,目光凝住了。
过了很久,在电话快要挂断的前一秒,晏冉接了。
对面没有说话,傅霁屏住呼吸,只能听到她浅浅的呼吸,也没有说话,过了会儿,晏冉把电话挂了。
没过三秒,电话又响了起来,晏冉还是慢慢的接了,依旧沉默。
双方都沉默着,仿佛无声的对峙。
不知道过了多久,电话里传来傅霁听不出喜怒的声音,“你不准备回来了是吗?”
晏冉撑着额头,手腕上的腕表反光,“忙。”
“忙到回家的时间都没有?”
“对。”
“你觉得我会信吗?”傅霁很冷硬,很残忍,威胁般,“你再不回来,我就走了。”
这下,晏冉的呼吸好像都轻了很多。
但晏冉依旧说:“忙完回去。”
电话被狠狠地挂断。
晏冉点燃了一根烟,很疲惫的叹了一口气。
到了第二天,晏冉还是回去了。
她回去的时候是晚上十点半,别墅里没有一束光。
卧室一片漆黑,傅霁也许睡着了。
晏冉走过去,把被子拉好,半蹲在他面前,看他的眉眼。
也没开灯,就借着窗外的月光。
傅霁五官都很好看,轮廓线条锋利俊美,闭着眼睛还好,就是睁开眼睛的时候那种令人窒息的阴郁和冷漠感太强了。
她亲亲傅霁的额头,突然听到对方问:“不是很忙吗?还回来做什么?”
声音很冷,态度恶劣,质问又带着嘲讽。
晏冉一时没反应过来,慢慢的离开,沉默着。
傅霁爬起来看着她,眼睛一片清醒,没有丝毫睡意。
晏冉的目光很暗淡,但很温柔,她安安静静的,也不去解释。
可是那双眼睛好像可以把傅霁整个人都看穿。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傅霁开始不耐烦了。
晏冉想要露出一个笑容来,却笑不出来,她微微垂眸,说,“想你了。”
傅霁回给她一个真诚到残忍的微笑来,“我一点都不想你,巴不得你永远不要回来。”
他像是装都不想装了,好像上次冷冷质问晏冉回来的人并不是他一样。
晏冉抬手,托住他的脸,在他的唇角,留下了一个温柔又柔软的吻。
她轻声着,似乎很疲惫。
“别闹,我不喜欢听。”
傅霁想要讥讽的反问:想不想听关他什么事,但是对上晏冉眼神,不知为何那刻薄的话就说不出来了。
那双琥珀色的眼眸在黑暗中仿佛泛起丝缕颤抖,好似一叶扁舟漂流在那波澜壮阔的海面之上任由着暴雨拍打一般。
晏冉很快就放开了他,去了浴室。
两个人已经放了很久都没有睡在一起了。
熟悉的香气袭来,傅霁不得不承认,他能感受到,心痒难耐,甚至神魂颠倒。八壹中文網
晏冉很熟练的抱住了他,温热的气息弥漫着,很快就把他冰冷的皮肤给捂热了,浅浅淡淡的香气把他整个人都包裹住
血液一齐冲上脸颊,呼吸发烫。
他有点受不了了,可是又舍不得这一片温暖。
汗水涔涔而出,他浑身的肌肉都紧绷着,放在一边手攥得很紧,完美的肌肉上鼓出一条条青筋。
傅霁闭上了眼睛,强迫自己入睡。
可是晏冉还在他的耳边呼吸,像是故意。
她的唇几乎要贴上了他的耳朵。
她说,“这些天都在干什么呢,一个人无聊吗?”
傅霁根本就没听懂她在问什么,眉头紧皱,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晏冉还在问,“无聊的话可以去外面多交交朋友,去外面玩一下也是好的,但是交朋友要谨慎,也要注意分寸,不要和某些人走得太近了,传出去会不好听……”
她说了很久,没有得到回应,就问,“小霁,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小霁。”
小霁,小霁,小霁——
一声声一遍遍,用那沙哑到几乎性感的声音叫着,温柔缠绵。
那一刻,傅霁觉得脑中火山喷发,理智瞬间焚烧殆尽。
他浑身的血液都在顷刻间被点燃,轰响的脑中只剩下一个念头,那就是想把晏冉死死地箍住,捏住她的下巴,恶狠狠地堵上那张喋喋不休的嘴!
最好永远都说不出话才好,这样才没有那个本事扰乱他的心尖。
他猛地把晏冉压着,嵌着晏冉的下巴,吻了上去。
躁动的,莽撞的,迫不及待的,不受控制的,无法闪躲,一切又一切,变成了一个粗鲁病态的亲吻。
那是极其可怖的吻,力道重的似乎要把人给吞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