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怜栀抬眼,怔愣两秒,“顾,顾学长,你怎么来了?”
顾学长为人冷漠,一向不喜欢这种场合。
怎么会来参加婚礼。
顾彼易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意味深长地盯着慕怜栀,把人压在走廊的墙壁上。
男人邪魅一笑,附在女孩耳边,暧昧低语:“慕学妹,你拿着我的房卡,在我房间外面,是想做什么?”
816和819是对门。
他的话,让慕怜栀吓得心跳漏了一拍。
小脸慌张,声音也颤抖几分,“不,不是,我……我拿错房卡了,不好意思。”
顾学长,为什么离她这么近啊!
他难道不知道,他们现在的姿势很暧昧吗?
慕怜栀红扑扑的小脸溢出娇羞,白皙修长的手推了推他,似慌张的小兔子般无措,“学长,你可不可以先放开我。”
顾彼易扬眉,强势地把人拉进819号房,反脚把门关上。
“学长,我的房间在你对面……”慕怜之心咯噔一下,心跳加速,伸手指了指对面。
孤男寡女,独处在同一个房间,她怎么都定不下心。
男人坚实的胳膊抵在女孩身侧,将她圈在自己的方寸之间。
顾彼易稍稍俯身,直勾勾地看着她错愕的小脸,低喃:“栀栀,你抖什么?冷?”
轰——
慕怜栀身体僵硬,瞳孔狠狠一缩,脚下也变得沉重无比,似有被一道雷直直劈中。
栀栀……
梦中,似乎有人这么叫过她。
顾彼易挑眉,转身就把房间里的空调调高。
慕怜栀眨着氤氲着水雾的美眸,红唇微张,“顾,顾学长,你……”
想问他,为什么叫她栀栀,可是话到了嘴边,又不知如何开口。
她总不能直接说,你叫我栀栀,不会喜欢我吧。
那多尴尬啊。
“怎么了?”顾彼易双手插兜,两只深沉的眼闪出幽幽微光,薄唇轻启。
慕怜栀像个拨浪鼓直摇头,随后抵着脑袋,不敢出声。
和顾学长站在一起,她慌得要死。
将她慌张的情绪尽收眼底,顾彼易低笑,拉着她坐在沙发上,:“栀栀,尝尝草莓蛋糕。”
“不用了,学长,我先回去了。”慕怜栀不安地望了望房间,眼神闪着害怕,就像无根的浮萍,慌乱。
待在这个房间,她就心慌。
总觉得这里透着一股死亡之气。
俊美的男人扬起薄唇,冰冷的面孔带着一抹笑意。
这抹笑意,让慕怜栀更加心慌。
妈呀!太渗人了!
顾学长对她邪恶一笑,不会要对她做什么吧。
就在慕怜栀想歪之际,男人醇厚的嗓音似好听的大提琴一般悦耳,“栀栀,你跟我走吧,以后你便和慕家没有关系了。”
“学长!”慕怜栀腾的一下,直接从沙发上站起来,看着男人那抹不怀好意的笑,她心里慌乱,像被耍的小兔子,生气:“你别开玩笑了!”
不行,这房间她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她转身就走。
“我没有开玩笑,慕家人都不喜欢你,你还要被他们再卖一次吗?”八壹中文網
小兔子好话不听,那他不介意告诉她残忍肮脏的真相。
女孩脚步一顿,“你,什么意思?”
顾彼易也站起来,高大的身子笼罩着她,骨节分明的手捏住女孩的下颚,眸光晦暗不明,“816号房,李穹在房间等你,你还要回去吗?”
慕怜栀下意识地捏紧衣摆,不可置信地盯着男人。
李穹,那个恶心的变态?
前几天,李穹上门想娶她,可她怎么会答应!
一个能做她父亲的男人,她誓死也不会答应,可是爸爸不是拒绝了吗?
看着她被吓得不知所措,顾彼易把她抱在自己怀里,像安慰小猫揉了揉女孩的头,温声道:“来我身边吧,我会比所有人都疼爱你。”
“你放开!我不相信!”慕怜栀用力推开他,快速开门跑出去。
在外面侯着的陈彦连忙进来,“少爷,这……”
“派人跟着栀栀。”
陈彦点头,“是。”
慕怜栀气喘吁吁跑到慕父慕母的房门口,她想要问清楚。
她不信她的爸爸妈妈会这样做。
她伸出手就要敲门,可那一刻,她又害怕,害怕爸妈真的把她送给了李穹。
爸妈有多不喜欢她,她比谁都清楚。
自从成年之后,妈妈也总是在她耳边说,找个好人家嫁了。
慕怜栀在门口踌躇了十分钟,最终还是轻叹一声,无声离去。
却在楼梯口听到姐姐的声音。
慕楠蓉着急地跺脚,“妈,怎么办!刚刚前台打电话说,房卡他们给错了!慕怜栀手上的那张是819号房!”
慕母也是一脸意外,眉头微皱,“啊?怎么会这样?那李总不是白等了这么久?”
慕怜栀大惊:“!!!”
她眼睛瞬间一红,泪光充斥着明亮的眼。
竟是真的。
思量几秒,慕母从口袋掏出手机,“我给李总打个电话,让他去819号房。”
说着,她还安慰性地抱抱大女儿,“放心,这事一样能成,妈一定把慕怜栀嫁出去,不会让她抢了你的男人。”
慕怜栀双拳紧握,出声质问:“妈!你刚刚说的,是真的吗?”
真的很可笑,她的亲生母亲。
竟然为了保护姐姐,把她送给一个老男人。
她想起婚礼前的那条短信,瞬间明白了什么,嗤笑道:“酒里,下了药对不对?”
慕母眼神一慌,下意识地甩一巴掌过去,声音放高,指着她的鼻子骂:“小蹄子!你胡说什么呢!”
慕楠蓉也是一笑,一副好姐姐的模样,伸手安慰着她,“妹妹你误会了,我和妈妈只是说些私房话,没有要害你。”
慕怜栀不是傻子,事到如今她不会相信这些说辞。
她眼睛充着猩红,痛心地吸一口气,冷笑:“姐姐,我是喜欢厉羽爵,但我不会去破坏你们,你这样做,真的有把我当你的妹妹吗?”
姐姐表面温柔真诚的笑意,内心却是虚伪恶毒。
这个家,唯一一个对她的人,都不复存在了。
慕母无可辩驳,干脆捅破中间那层纸,明说:“你知道也好,主动去816找李总,彩礼钱我们已经收了。”
她说的,理所应当。仿佛慕怜栀就该嫁给秃顶老男人,就该被人糟蹋。
慕怜栀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脸色苍白得看起来没有一丝血色,“妈!你真的要这样卖自己的女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