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灵对上慕怜栀惊诧的脸庞，圆噔噔的大眼睛此时充满了疑惑，像是晴天遇上霹雳，让人措手不及，不知所措。“大小姐，您的口味还是没有变，哪怕失忆了，也喜欢这一款啊？”

“齐灵你他妈的真够恶心的！别在那胡说八道！”慕怜栀冷沉着一张脸，拳头捏紧，手中的玻璃碎片收紧咯得掌心生疼。

嘶——

慕怜栀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疼！

碎片已经划破她的皮肤，鲜红的血液也随之溢出，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她是女人！喜欢男人！

她怎么会喜欢齐灵！

齐灵听着她口中的怒骂。

恶心。

是啊，她早已不是那个他了。

齐灵皮笑一下，敛眸掩去眼底的落寞和悲凉，下意识地将骨节分明的手指伸进黑色皮衣的口袋里。

“别动！你要干什么！”齐灵的举动被慕怜栀无限放大，即使思绪还没从那句话走出来，但也依旧保持警惕，死死瞪着齐灵。

“大小姐，您紧张什么？”

“一包烟而已。”齐灵挑眉，将口袋里的烟盒拿出来，在慕怜栀的注视下，点了根烟抽吸起来。

呼——

齐灵神情陶醉，喷洒出来的烟气在空中盘旋缭绕。

慕怜栀被烟味呛了几下，看着眼前那个熟悉的面孔正在做着以往她绝对不会做的事情，这一刻，慕怜栀的心还是被戳痛。

这个世界，真的很虚假。

她周围的一切都是假的。

阴暗，虚伪，利用……

让她厌烦，让她窒息。

“大小姐，别玩了，我的任务只是把你带回去。”齐灵不紧不慢地抬了抬眼皮，眉眼间染上了一抹不易察觉的不忍，最终，她叹息，温声道：“您乖乖听话。。”

“若是我不答应呢？”

“您会答应的，我知道大小姐最在意的是什么。”

慕怜栀倒吸一口凉气，果然！

只会用这种卑鄙的手段。

“呵呵，如果你带一具尸体回去，也不好交差吧！”说着，慕怜栀将手中的玻璃片更逼近自己，锐利的锋面与皮肤摩擦，已经有了不少血丝。

齐灵扬起嘴角，很是无奈地说出慕怜栀还未说出的话，“我答应你，不会伤害顾彼易。”

慕怜栀冷笑，红唇一张一合，“你拿什么答应我，我凭什么相信你会信守承诺。”

齐灵双膝跪地，伸出手，忠诚地像个信徒，对着窗边的女孩一字一句承诺，“您是大小姐，是我的主人，我的命都是您的。”

慕怜栀：“……”

那个靳爷，她那还未见面的父亲，是个pua高手啊。

齐灵深受毒害……

最终，慕怜栀和齐灵达成了协议。

她跟他们回去，换取顾彼易平安无事。

————

“靳爷，大小姐回来了。”齐灵恭敬地向一位中年男人复命，她抬头看了一眼男人，犹豫道：“您要见见吗？”

男人神色紧绷，阴沉的眸子冷漠又凌厉，只是淡淡点头，“嗯，带她来见我吧。”

齐灵点头，立刻让人将慕怜栀带进来。

慕怜栀见到男人的第一眼便确定，这就是她的亲生父亲，都说女儿像爸爸，她和男人确实很像。

靳湛淡漠的眸子有了一抹温柔，朝女孩招了招手，低沉的嗓音响起：“娇娇，快过来。”

慕怜栀慢慢走过去，小心翼翼带着几分提防，她眨眨眼，“娇娇？”

她原本的名字叫娇娇吗？

靳湛点头，两只锐眸上下打量着女儿，粗粝的大掌伸过去，轻轻揉了揉慕怜栀的脑袋，满眼心疼：“你是我靳湛的唯一掌心宝贝，靳娇。连自己的名字都忘了，这些年是爸爸不好，让你受苦了。”

“孩子，想见妈妈嘛？”

许是血缘关系的牵绊，瞬间就让慕怜栀眼眶盈满泪水，鼻头一酸，“妈妈，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