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寇灵取出一张银票：“这些够我们几个的诚意了吧？或者我们下山去衙门一趟，找知府问问情况？”

道姑手下银票，拽的不像话：“上去吧！不过你们刚刚已经惹到神仙了，姻缘树若是不灵，也是你们自找的。”

姜饼有些来气，想要上前理论，被段修燃拽住：“别冲动。”

司寇灵也是示意姜饼先上山再说。虽然感觉到这里的不对劲，但是就是因为如此，才更要上去看看情况，毕竟山上还有普通百姓，要看一眼他们安不安全。他们离开道姑的时候，还听到她在那里不屑地来了一句：“钱财乃身外之物，求仙的诚心都没有，还来求什么缘。”

要不是段修燃拽着姜饼，姜饼可能已经一脚上去了。远离道姑后，姜饼不明白的看向司寇灵：“直接把那个垃圾拿下不就好了？”

“山上还有她们的人，估计都是一伙的，山上的普通百姓要是卷入其中，到时候我们就成了过错方了。”

段修燃很冷静的替司寇灵开口。姜饼咬牙：“烦死了，这些就知道钱的，跟强盗一样！等下山了，我倒要问问当地的知府，她在做什么！”

司寇灵一边沉思，一边爬山。刚刚那个道姑和山下那个道姑，脸上都有一块疤痕，脑子里有什么一闪而过却没有抓住。到了山上，大概就几十个人，而那挂满了红布的参天大树，应该就是所谓的姻缘树了。司寇灵凑近仔细看了看，这好像是核桃树……司寇灵转头看向郁星月：“这个姻缘树一看就是道观吹出来的，就是为了赚钱，我们还要将名字绑上去吗？”

司寇灵本来就对这东西不是很相信，现在知道这个道观不做好事，就对这个姻缘树更没有什么期待了。郁星月看着周围：“我觉得这里的景色，比起这棵树更有意义。”

司寇灵一笑：“是吧是吧！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说着司寇灵拉着郁星月的手往另一边走：“这里还挺高的，从这里往下看能看到若有若无的雾气呢，有没有一种站在云朵上的高空感？”

周围绿色中带着少许鲜艳花朵点缀，景色非常美丽。郁星月眺望远方，指着某个方向：“一直往那边走，大概一个月就能离开玄女国，那你说玄女国外面会是什么样子的？”

司寇灵认真思考了一下：“不太清楚呢，听说有以男子为尊的国家，你会喜欢那样的国家吗？”

郁星月有些意外司寇灵这个问题：“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司寇灵歪头：“就是好奇，我喜欢这个国家，但不是因为女子为尊，是因为我喜欢的人，我的家人都在这里。可是对男子来说的话，女子为尊就意味着有的时候会不甘心。比如段修燃，他如果在男子为尊的国家，以他的实力和努力，完全可以更轻松得到自己想要的。郁星月会有的时候想，要是男子为尊就好了吗？”

郁星月唔了一会：“还好吧，重要的是自己强大，自己没能力，去哪里都一样，如果真有那种觉得只要在男子为尊的国家就能不被人踩在脚下的话，那只是懦夫吧。因为他什么都比不过，所以才会想去，本来女子地位就低的地方寻找高人一等的感觉。”

司寇灵眼睛一亮：“果然我没看错人，虽然郁星月你没有学那么多大道理，可是三观却很正呢！确实没能力的人才会哀怨自己的出身，你看蓝春阁阁主尹黎，虽然是男子，不一样在玄女国赚着钱。还养着自己的护卫。”

郁星月声音有些沉：“你好像挺看好尹黎的。”

司寇灵点头：“在玄女国，像段修燃和尹黎这样的男子是极少的。不过你不必和他们比，每个人的生存方式都是不一样的。你只要去寻找你喜欢做的事情就行了，我愿意陪你一起。”

司寇灵盯着郁星月的眼睛，尽情表白着。郁星月错开视线：“要是有天我发现，其实我喜欢杀人怎么办？”

司寇灵眨眨眼睛：“可能性比较低，一般杀人狂这种变态都是从小受了什么刺激，性格上有缺陷。但母亲不是说你是被一家老夫妻收养在乡下种地吗？应该不会受那种刺激吧？”

“为什么这么认真的分析，我只是说如果怎么办，就算不喜欢杀人，但万一杀人了，你会讨厌我吗？”

司寇灵松开郁星月的手，郁星月眼睛微眯扭头掩去眼底的变化。司寇灵抬手看着自己的手，随后握拳，直接不顾形象坐在地上。郁星月回头不解地看向司寇灵：“地上有露水。”

司寇灵伸手给郁星月，郁星月犹豫片刻拉住司寇灵的手。然而司寇灵一用力将郁星月拽到自己身边，她看向两手相握的地方：“你握着的这只手也许也杀过人。”

前世他们同期的孩子，只能活下来一个，所以她根本不是什么干净的人。郁星月眼底一怔：“胡说些什么呢，就算我杀过人，你也不可能……”“你怎么知道？你又不是每时每刻都看着我。我是个自私的人，我想活下去，别人若是妨碍我活下去，我就算变成魔鬼也无所谓，只要能活下去。我见过不想杀人自杀的人，我很佩服对方，因为我做不到。”

郁星月看着司寇灵的眼神，眼底闪过怀疑，但还是坐了下来：“为什么要佩服连活下都不敢的人。人本就该自私一点，生命是自己的，也只有一次。”

司寇灵摇头：“不，我是真的佩服那种人。因为他们是为了别人的生命，而牺牲自己。我做不到。我没办法恨他们，或者想杀我的人，要恨也是恨逼着我们变成魔鬼的人。可是我没有能力，只能活下去才有机会。”

然而到死自己都没有能力报仇，因为现代真是太先进了，体内植入微型炸弹什么的，他们从一开始就已经变成了傀儡玩具，没有反抗的能力。她就要得到炸弹植入的位置，结果却遇到了天灾，一场地震，将她和那个培养魔鬼诞生的基地一起永远摧毁。郁星月听的很迷茫，司寇灵转头，有些苦涩地笑：“我把自己代入话本里的人物了，我是想通过这个告诉你，如果有人要你的命，就算杀了对方也要活下来，我不觉得有错。只要不是滥杀无辜，单纯杀人取乐，我并不会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