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寇灵愣住：“什、什么？”

宁寒两只手扣在一起：“看到了，见过的人。被抬走，让人拦下来了。她应该还不知道，我只告诉皇姐。”

宁寒说得话不认真听，会觉得很奇怪，但司寇灵还是听懂了。“你是说，你看到宁香蝶的人抬着死人要离开皇宫处理掉，你看到让人偷偷拦了下来，运尸体的下人也暂时关起来了？这件事情你只告诉了宁香巧？不过见过的人？是跟你说过话的下人吗？”

司寇灵不觉得宁香蝶和景苍会在皇宫杀人，要知道女皇宁兰一直是明君，哪怕是下人在皇宫，如果死了也要一个说法的。倒也不是说这里就没有黑暗的地方，只是相对来说，宁兰真的非常重视生命了。宁香蝶本就已经不被宁兰看重了，景苍最近也应该抑郁了吧，这个时间杀人什么的，怎么看都很奇怪吧？难道是景苍抑郁之后有暴力倾向，失手杀人，还是说，他说了什么别人听不得的话，然后不小心被下人听到所以才杀了？宁寒摇头：“不是宫里的，是那个弹琴的。”

司寇灵有点迷茫。弹琴的？宁香蝶请了弹琴的？宁香巧看到司寇灵的反应，摸摸脖子：“你没想起来？你还真是将人忘得彻底，好歹是你喜欢了很久的人啊。”

司寇灵瞳孔一缩：“不会吧？难道是……即墨休！”

宁寒点点头。当初那个乐器比赛，宁寒是见过即墨休的。司寇灵缓了缓：“他怎么会出现在……”说着司寇灵捂着嘴低头沉思，“那个蠢货，不会还抱着宁香蝶什么都不知道，所以去告状的吧？明明都亲耳听见那些话了，竟然还自投罗网，我真是……”司寇灵头疼地抬手摁住太阳穴，直接往后一靠，靠在郁星月的胸前：“啊，真是的。”

郁星月听到即墨休名字的时候，眉头微微跳了一下。宁香巧起身：“这可比不小心失手杀掉一个下人还要严重，此人不是宫内的人，却死在了宫内，母皇要是知道了，只怕这一次可不是禁足那么简单的。不过我没想到宁香蝶竟然已经变成这种人了，人命在她看来已经这么微不足道了吗？”

司寇灵微微摇头。下手的肯定不是宁香蝶，但宁香蝶一定是默认并眼看着即墨休死的。不知道死前即墨休是什么样的表情。“你特意叫我过来，是为了让我亲眼看这场戏吗？是因为宁香蝶要倒霉，还是死的人我认识？”

司寇灵问完之后，觉得两者可能都有。“两者都有，但是后者更主要，虽然你现在很幸福，但——即墨休对你来说还是很不一样的吧？”

司寇灵挑眉，连忙抬手摆手：“别这么说，我男人就在这里，你这样我要解释好久的！”

说着司寇灵抱着郁星月的手臂看着宁香巧。其实司寇灵知道，现在的郁星月不会误会，他已经清楚自己和原来的司寇灵不是同一个人，可是毕竟是用一个身体，完全切割可能没有那么容易吧。她可不想郁星月心里跟心里卡了一根刺一样。“好，算我没说。毕竟是你有认识的人，还是被你讨厌的人害死了，我觉得怎么说都该让你在场，不过你把郁正君带来了，是我没想到的。你们还真是走哪都黏在一起。”

宁香巧微微耸肩：“你知道你和郁正君当下被百姓怎么说吗？”

司寇灵有些好奇：“怎么说？”

“说你们跟缝在一起了一样。基本上只要你是出门逛街买东西，就一定能看到郁正君，这件事情连我都听说了，可见整个皇城的人都知道了。黏黏糊糊的，基本上没人不知道你们感情好了，不然正常人谁会这样黏在一起。”

宁香巧说着都有些无奈了，见过感情好的，但是这么黏糊的还是很少见的。郁星月：“不好吗？”

宁香巧轻笑摇头：“没有不好，其实大家是羡慕罢了。感情好又活的潇洒，不惧别人的目光。”

郁星月握着司寇灵的手，轻轻嗯了一声。司寇灵抬头看了一眼郁星月，嘴角上扬。最后所有人陪着宁寒去见了女皇。女皇本以为是宁寒想自己了，主动来找自己，结果发现来了一堆人。“今天是什么风，你们这么多人来找朕，看样子不是来看看这么简单了。”

女皇宁兰放下笔表情变得认真起来：“说吧，是什么事情来找朕。”

宁寒站在宁香巧斜后方，推了一下宁香巧。宁香巧将来龙去脉说了一下，因为要说的话太多，宁寒就会经常让别人替自己说。宁香巧说完的时候，宁兰的脸色已经黑透了，她猛地拍桌子站起来：“混账！竟然在宫内杀人！来人，将宁香蝶给朕带过来！”

这件事情已经不是能善了得了。宁香蝶被叫过来的时候是非常茫然的，当看到司寇灵他们都在的时候，顿时皱紧眉头。感觉不太对劲。“母皇，您叫我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宁香蝶看到宁兰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道。宁兰沉着声音：“你做了什么你会不知道？你就没有什么主动和朕坦白的吗？”

宁兰在给宁香蝶机会，也是唯一的机会。宁香蝶因为心虚眼神都僵住：“我不明白……”宁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发出巨大的声响。“你不知道？一条生命没有了，你告诉朕你不知道！”

宁兰对宁香蝶的失望肉眼可见。宁香蝶一惊。这件事情她让心腹去处理的，怎么会被发现？宁香巧在这里，难道是被宁香巧发现了？不可能啊，自己明明告诫处理的人要挑没人的地方小心送出去的！“让人把尸体抬过来。”

宁香蝶两只手扣在一起，紧张的额头冒汗。当即墨休的尸体裹着草垫出现，司寇灵表情有些复杂。想到之前剿匪的时候，自己还让即墨休好好看看宁香蝶的嘴脸，结果还是做了这种蠢事。宁香蝶看到了尸体，直接跪下狡辩：“母皇你听我说，这个人来找我，突然就服毒自杀了，我很害怕才让人送到宫外给埋了的，我没有害他！天地可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