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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将士喋血,壮志未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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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畏接过他递过来的毛巾,甩在肩头,端起那盆浓稠的血水,往屋后的空地泼去。

听到他问话,连忙转身指了指远处的一棵大槐树。

岳云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那只黑黄杂毛犬正看向这边摇尾巴。

“赢官人,难道今夜又要出去遛狗?”

哦,是了!

在岳家军中,除却长辈们称呼他应祥之外,岳云还有一个通俗的称谓,那就是“赢官人”!

见他良久不答话,叫吴畏的亲卫又补充道:

“这狗子每夜都随你去夜练。重铠已备下了,要不要现在取来?”

原来,遛狗是夜练的意思。

“暂且不用。”

岳云伸长脖子往屋里瞧了瞧,见岳飞时而谈笑风生,时而与部将们脑袋碰脑袋,窃窃私语,便一弯腰,拿起铁锥枪,挎在了肩上。

两人肩并肩走远些之后,岳云忽然顿住脚步,刻意压低声音道:

“找几个机灵的兄弟,悄悄吩咐下去,留意这几日从临安来的人,尤其是试图进汴京城者!”

吴畏微微一怔,抬眼就对上了岳云那双通透的眸子!

这位赢官人向来是懂得克制的,加上岳公有意压制他的锐气,他鲜少在人前表现出除却刚毅之外的情绪。

但是此时,他抿唇一笑,竟生出几分运筹帷幄的大将风采。

看他眉梢微挑地望向自己,吴畏倏地低下头去,点头道:“是!”

赢官人似乎与往常不大一样了,至于哪里不一样,他又说不上来。

见他精神不赖,吴畏旋即放下心来。

或许是,今日战场上,一刀斩杀了完颜宗弼的女婿夏金吾,让他分外开心吧!

正在暗自思忖,只听他悠悠地问道:“杨哥的尸首呢?”

与他标志性的清冷口吻不同,这声音似乎夹杂着浓郁化不开的伤感。

吴畏扭头看他,他却仰头望着天上那轮晃人的月亮。

“按照岳公的吩咐,已经好生收敛了!”

良久,那双潜藏着什么秘密的眼睛,终于从月亮上挪了开来。

“带我前去!”

岳云知道,就在昨天,杨再兴牺牲了!

这很不幸,又很光荣!

这个铁血悍将,单枪匹马闯入金兵营地,想直接取走完颜宗弼的首级。

他突破营帐的重重守卫,手刃数十个金兵后,全身而退。

虽未能手刃完颜宗弼,但他却也丝毫未退却。

就在七月十三日,也就是岳云重生的前一日,他带着身上的数十处伤口,奉命率领三百人侦察。

不料,与金军主力部队在小商桥遭遇,侦察队击杀两千敌军后,全军覆没。

三百人,无一人生还!

岳云打了个手势,吴畏接过他肩上的铁锥枪,往后退了两步。

这是一间四处透风的破土房,木门已经不见踪影,看不出什么木料做成的门框也早已变了形。

正堂的中间摆放着一口棺材,木板很新,看得出是新打造的。

房屋正中间的檩木上,悬挂着一面白色的招魂幡。

负责守灵的士兵看到他进来,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来不及拍打身上的尘土,身形一正,就要说话,却被岳云抬手阻止了。

岳云扫过他的脸,微微点头示意他先出去。

墙角处,摆放着两个竹篓,里面插满带血的金兵弓箭,从摇晃的灯影中望过去,说不出的触目惊心。

那些箭羽大都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岳云走上前去,抽出其中一支,只见箭尖上凝固着暗红色的血迹。

这些都是从杨再兴的身上拔下来的!

每一支箭都代表着他身上的一个血窟窿,每一箭也都是对这位将领精神意志的考验!

后世有数不清的文学影视作品,无一不夸赞岳家军如何彪悍如何铁血。

今日亲眼一见,岳云却情愿天下太平,情愿这片土地上,不再有这样惨烈的牺牲!

可是太平,是需要付出代价的,是需要踏着血路铺就的!

岳云把这支箭别在腰带处,眉头紧紧拧在一起,眸色渐冷。

要踏,那就踏着金兵的鲜血,敌人的鲜血,而非自家将士的鲜血!

他望了一眼那张布满伤痕的脸,拿起白布的一角,轻轻地为他盖上。

对逝者而言,这是来自战友的作别!

对现在的岳云而言,这却是他对岳家军的庄重承诺,也是开启新历史的节点!

回到自己的帐房后,岳云在吴畏的帮助下,艰难地脱下了铁叶甲和血迹斑斑的暗红色衣衫。

时值炎炎夏日,夜里的风卷着热浪,从南面滚滚而来,安坐不动,汗液都往外直冒。

看得出,自打被金人屠了村子之后,这里已荒废许久。

说是帐房,其实也不过是一户破败不堪的土屋。

从墙上乱画的花鸟来看,可能以前有小儿居住过。

岳云光着上半身,让吴畏用冷水往自己的头上浇,他弯腰低头,双手用力揉搓着凝满血迹的头发。

“浇,继续浇!”

发丝间的血水流在脚前的土地上,顺着斜坡向身后蜿蜒。

直到冲了个干净,他才甩甩头,走进屋内,脱掉长裤,抬脚迈进了装满热水的木桶中,此刻,他紧绷了半宿的身心才算真正放松下来。

刚才在震惊,疑虑,兴奋的多重加持下,他还没察觉出异样。

这会儿脱光后,仔细一数才发现,浑身上下的伤口竟有百余处之多。

有的在刚才脱衣时连皮也一并撕了下来,渗出鲜红的血迹。

前胸后背上的大伤小伤层层叠叠,连他自己都不忍细看。

不过,这些疤痕伤口虽然看起来无比狰狞,但他却没有感觉到多大的疼痛感。

木桶中的水,不一会儿就变成了深深浅浅的血色,在他不经意地晃动下越来越均匀。

吴畏抱着带血的铁叶甲,站在门口,一脸担忧地望着他。

“赢官人……”

“去忙你的事吧,晚些时候再为我上药便可!”

岳云闭眼靠在木桶壁上,一身的疲乏在满屋子的血腥气中渐渐得到缓解。

他没注意到的是,自己刚闭上眼睛,一个手摇蒲扇的身影,便蹑手蹑脚地来到屋外,从门缝里悄悄往里瞧着。

许久没听到水花声,那人侧耳紧贴土墙听了又听。

吴畏回来的时候,恰好瞧见岳飞倚在门口的样子,“岳公……”

“嘘!”

岳飞摆摆手,让他噤声,自己却轻咳了两声,然后用力地跺了跺脚,呼啦啦摇着大蒲扇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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