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道?”萧宴出言提醒。
“我听了岳云的建议后,都事先把密道封死了!楚环要出城,可能还有别的办法。不过要出城去,倒还好,怕只怕他潜伏在某处,伺机对我们不利!”
楚烈一脸凝重,都是自己,轻信于人,差点把整座城搭进去。
楚星河下落不明,如果有个三长两短,他死都不能瞑目啊!
身体中的不适,让楚烈感觉到自己的眼睛看向远方的时候,多少有些朦胧。
他虽然还不清楚自己的身体究竟还能撑到什么时候,但是此时已经没有时间去多想这些了。
远处似乎传来了战马的嘶鸣声,楚烈也不知道这些到底是真的,还是他自己有些癔症了。
在城里搜寻了一圈的阮蒙回到城楼上,看着有些不太对劲的楚烈,刚想上去问问情况。
“来了!”
闭着眼睛的楚烈忽然睁开了眼睛,有些虚弱的身体也在这个时候忽然变得笔直。
自己终究是这个汴京城的守将啊!
“拿酒来!”
远处的大地上已经掀起了烟尘,那是无数战马在大地上掀起的进攻的火焰。
阮蒙本想着劝诫一番,可是看到楚烈此时有些落寞的身影,心中一酸。
手中拿着一个皮囊,里面装着半囊酒。
楚烈拔开塞子,仰起头灌了一气,无比遗憾的说。
“终究不是我大宋的酒那般的甘甜柔美!这酒杀气太大!”
楚烈将酒囊扔回给了阮蒙。
这一刻,谁都不知道汴京城还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
远处已经可以听到成千上万的战马的嘶鸣。
阮蒙抹掉眼圈中的泪水,将剩下的酒全部喝完。
酒囊化作一个优美的抛物线,缓缓的朝着城楼下飞去。
只是还不等酒囊落到地上,就被远处射来的利箭射中钉在了城墙上。
“将士们,注意躲避!”
阮蒙大声吼道。
漫天的箭雨遮住了他的声音。
天地间只剩下咻咻的声音。
楚烈和阮蒙躲在城楼里,不断观察着外面金军的动向。
整整十几轮箭雨过去了。
金军似乎还是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但是却也不见金军直接攻城。
这也让楚烈心中松了一口气。
自己这才刚刚集结了部分的守军,此时此刻还要防着内贼,这样一场仗,怎么看都没有能赢的可能。
又是十几轮箭雨过去了,箭雨的攻击似乎变弱了许多。
楚烈向着城墙上看去。
无数的守军已经爬上了城头,此刻正在警惕的看着城楼外。
“楚大人,四面来报,目前只有西边和北边两处城门外有金军,现在也仅仅是只见到了骑兵,并没有看到步兵。”
楚烈拔下一支插在城墙上的羽箭。
“这是金国骑兵惯用的羽箭,不是步兵用的,金国人这是要给我们一个下马威啊。”
楚烈刚要把手中的箭折断,然后想了想让阮蒙安排人把能收集到的羽箭全部收集起来。
此时此刻,多一份物资就能多撑一段时间。
一夜都没有睡好的守军还有楚烈等人在黎明之前的时候,全都强忍着睡意,盯着城外金军的一举一动。
黎明前最黑暗的那会,也是人最困顿的时候,如果金军有心在那个时候发动攻城,正处于疲惫状态的士兵战斗力大不如前。
只怕那个时候,想要想要守住汴京城就难上加难了。
而且还要提防的就是如今躲起来的楚环,他很有可能会趁人不注意控制住某一处城门,然后放金军入城。
到时候汴京城就不攻自破了。
又是一个白天过去了,直到傍晚的时候,金国的步兵大军才缓缓的来城外。
竖起大旗,敲起战鼓,金军战阵的中间分开一个口子。
那位在汴京城外,黄河边上被杀的走投无路的金国统帅完颜宗弼骑着马来到了城楼下。
“开城投降吧!”
完颜宗弼没有多话。
楚烈脸色苍白的在城楼上看着他。
两人对视着,完颜宗弼还想说点什么,回敬他的是楚烈射来的一箭。
箭头朝着完颜宗弼飞去,只可惜被他身边两名骑兵举盾挡了下来。
楚烈用弓箭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完颜宗弼也不再说什么了,策马回到自己的军阵。
所有的守军的心都提起来了,眼看着大战即将开启。
可是完颜宗弼回去之后,金军却没有的了动静。
远远的看着金军原地扎营,楚烈心中的不安却越发的浓烈。
整整一夜的时间,金军一共擂响战鼓四次,每一次都在所有守军最困的时候。
已经有些守军实在撑不住沉沉的睡着了。
拖着疲惫无比的身躯,继续查看城防,楚烈已经觉得自己已经可能随时都会倒下。
天亮了,太阳继续洒在汴京城中。
楚烈转头看向了背后的的太阳。
初升的太阳将光芒照向大地,让大地之上一片生机勃勃。
可是楚烈却觉得自己的身体正在走向无边的冰冷。
他奋力的看向金军的大营,想要看清楚完颜宗弼的意图。
战鼓声再次响起,被鼓声折腾了一夜的士兵们,此刻已经不再管鼓声是不是真的攻城了。
只有寥寥少数的士兵爬起来看向城外。
“金军打过来了!”
有士兵大喊道。
漫天箭雨的声音将士兵的声音盖住,但是也惊醒了那些已经沉睡的士兵。
这一次是真攻城了,等到士兵们反应过来。
攻城的云梯已经搭在了城墙上。
士兵立刻爬起来试图把云梯推下去。
可是他刚刚站起身,一支利箭就扎在了他的胸口。
旁边的士兵冲过去,双手抓着云梯,顺着看了过去。
凶神恶煞般的金国士兵已经提着刀快要登上城墙了。
守军士兵当机立断把云梯推了下去。
城楼下响起了金国士兵的哀嚎。
守军士兵却根本高兴不起来,因为他看到了更多云梯搭在了城头上。
很快城楼上厮杀已经展开了,疲惫不堪的守军拼了命的厮杀打退了一次又一次的进攻。
阮蒙刚刚一刀结果了一名金兵的性命,回过头来,看到奋力格挡住金势将金兵击杀的楚烈。
此时楚烈的动作已经完全失去了章法,只剩下最后的意识在促使着不断的战斗。
楚烈的心中只剩下最后的执念,那就是一定要守住,守住汴京城。
忽然城楼下面一片哗然声。
阮蒙朝着下面看去,却见城门被人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