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沫雪正想说趁夜深人静到柳三姑娘房间偷走令牌,然后带着弟弟妹妹趁乱逃掉。
结果傍晚柳三姑娘就带着几个身强力壮的婆子来柴房,她对沈沫雪的厌恶和莫名的憎恨不加掩饰。
瞬间沈沫雪就明白,她是派人查了的,确定了那块令牌是程锦赠的,所以更加气愤。
“本姑娘已查明,这块令牌是你偷的无疑!
敢偷校尉的东西,死罪难逃!不过本姑娘念你要照顾幼弟幼妹,就不杀你了。”
沈沫雪想着,如果你说把我们三姐弟送到庄子上做苦力,我也不恼,就当你照顾竹光这段时间的回报。
反正只要出了柳府,我就立即带着弟弟妹妹逃走。以后再不与你相见就是了。
结果柳三小姐眼神一冷:“所以本姑娘要把你送到明月楼去。
哑奴依旧在柳府烧火,你这弟弟就在府上当个奴仆吧!
你若能在明月楼做个头牌,可是能在丰州城活的很好的!”
竹光冲过来要给她磕头,求她不要送姐姐去青楼,那个地方,是她宁愿当哑巴也不去的,相信姐姐也一样,宁死也不会去的。
林涛忙跑过来死死抱住二姐,他不怕大姐被押走,他怕大姐要打人,二姐往里头闯被误打了怎么办?
二姐啊,你是还没见识到大姐杀狼、削人手的模样啊!
削手魔女啊!怎么可能让人押了送青楼去!
呃,虽然小林涛还不知道青楼是干啥的。但见二姐这么激动,总归不是好地方。
沈沫雪这回真气了,对柳三姑娘,她是一忍再忍,先前是想着这女子跟程锦是旧相识,看在程锦的份上,让你一回。
后来想着妹妹能在柳府平安,被她要到内宅烧火后,就没挨过打受过饿,好吧!再让你一回!
他太阳的,一让再让,人家就得寸进尺了!
她退一步不是海阔天空,而是对方蹬鼻子上脸!
人家程锦不鸟你,关我什么事?
你就妒意这么大?他送个令牌给我,你就要把我押青楼去!
明人家程锦带个小媳妇回来,你还要闹翻天不成!
真当天下人都是你爹娘,都该让着你啊!
沈沫雪头微微一偏:“你查清楚令牌的来历之后,还要把我送明月楼?”
柳三姑娘咬牙指着她厉声道:“你偷的!不论怎么查都是你偷的!程哥哥才不会送东西给这样的野丫头!
把她给我押走!”
沈沫雪一声叹,好吧,最后的机会你也不要了!
手往背后一闪,没拿军刀,军刀打这些老婆子,是对她刀的不尊重!
拿出的棒球棍,这玩意打的好,不会死人,只会在床上躺个百八十天而已!
那群婆子只觉眼睛一花,她手中就握着一根极好看的棍子,然后棍子跟挽枪花一样在手上一转,随着一声:
“林涛拉你二姐进屋里!”
一棍就扫到一人的腿上,那婆子一声“哎哟”抱腿躺在地上嚎了起来。
柳三姑娘明显吓懵住了,还是一个婆子反应快,大喊道:“快来人啊!保护小姐!”
哗啦啦冲过来一群拿烧火棍的婆子,一群婢女来拉柳三姑娘跑。
沈沫雪接连几个翻身,直接翻到月亮门那里守着。
一夫当关一般,扫了一地的婆子,柳三姑娘这下要么往外院跑,要么就闯月亮门,不论哪一样,她都不敢啊,因为腿软了。
这个野丫头,明明瘦弱的很,怎么这么能打啊!她打人时那眼神,跟狼一样凶狠。
这个野丫头,会杀人的!
柳三小姐在一众吓坏婢女的簇拥下往外院跑,沈沫雪岂让她跑脱!
几十息就将一院子的婆子打的皆倒在地。
那些婢女都不用棍扫,她做做样子吼一声眼一瞪,皆吓的抱头蹲地上,还有胆小的白眼一翻就晕了。
可能她们长这么大,都没见过有人在内院这么撒野吧!
很快能站着的人就只有柳三小姐了,沈沫雪一掐她脖子,将她抵到墙边上。
偏着头问她:“现在你说,那令牌我是怎么来的?”
这姑娘还挺犟,吓的泪在打转,嘴唇颤抖还在犟:“你偷的!就是你偷的!”
沈沫雪收起球棒,转手取出军刀,贴着她的小白嫩脸,朝她耳朵吹口气:
“最后一次机会,令牌哪来的?
你长这么漂亮,问程锦要东西他都不肯给。我若划了你的脸,你说下回再见着他,他敢看你吗?
别以为我说说而已哦,你知道程锦为什么送我令牌吗?
因为我和他并肩做战,我们一起杀狼,杀马匪。杀人,我在行的很呢!”
瞬间把小姑娘的心理防线给吓破了,大叫道:
“是他送你的!我查清楚了,好些难民都说看到了,是他送你的!”
沈沫雪手一松,柳三姑娘跌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边哭边指着她。
就在这时柳州牧带着一队士兵冲了进来:“何人在本府撒野?”
柳三小姐瞬间来了撑腰的,在地上爬着喊了一声:“爹爹!”就往柳州牧方向冲。
柳州牧一看满院哀嚎的婆子,吓昏过去的婢女,还有他最宠爱的幼女,吓的站都站不稳,哭的小脸跟花猫一样。
再看那站在墙边一脸平静的少女,柳州牧实难相信,这一切是那个少女所为。
就在这时沈沫雪瞬间灵机一动,想明白了,跟柳三小姐玩玩还行。
跟柳州牧,还是不能动武,明明是可以用另一种更省力的方式啊!
比如说这样:“柳伯父,是您吗?”
说着沈沫雪到先一步冲到柳州牧面前,还朝柴房招手:“林涛、竹光快来!
这就是父亲常跟我们说的柳伯父啊!”
柳三小姐先是怕,接着脸都气歪了,伯父!伯你个大头鬼的父啊!
见过见风使舵的,没见过你这样的啊!
你刚还要拿刀划我的脸,凶的跟地狱的女鬼似的!
眼下我爹来了,你又笑着喊着伯父,一幅久别重逢的样子,你这是戏耍我还是当我蠢?
她赶紧道:“爹,别听她胡说!她就是个嗜血残暴的刁民,她刚刚还要杀女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