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大怒极,刀一提就要砍,牛青却慌忙往沈林松面前一挡:“别杀他!我喊,我来喊!”
沈林松又急又怒,嘴流着血含糊不清地说:“牛青!你不许喊!”
他宁愿死,也不想三个堂弟妹受伤害。
牛青朝他使眼色,这个松木脑袋,你忘了沈姑娘的本事啊!削手魔女呢,怕这四个山贼!
那老大重重一脚,把沈林松踹到那两个女孩身边:“老实点,敢乱说话,割了你的舌头!”
另一个山贼笑嘻嘻地拿一块脏破把沈林松的嘴巴塞上:“田老大最爱吃卤舌头下酒,咱们别浪费肉。”
牛青被那老大推到大道上:“喊!”
牛青一背细汗,对着驴车的方向喊道:“姑娘!快来啊,俺们这有好东西!”
那老大点头:“没错,就这么说,多喊几遍。”
牛青一遍遍地叫,直叫到嗓子快哑了。而沈沫雪这边扔没回应。
沈沫雪没听到吗?当然听到了!连那两个小女孩的声音都能顺风吹来,牛青那大嗓门怎么可能听不到?
他喊第一声,竹光和林涛就爬起来了:“大姐,牛叔在喊呢!咱们快去瞧瞧。”
沈沫雪将他头往车厢里按:“别动!事情不对劲。”
“哪不对劲?”
“哪都不对劲,他要是找到了人,就该立即带回来。
若是没找到,也不会这么喊着让我过去。他知道你俩在,怎么可能离了人?
还有,大哥没说话。”
竹光顿时急了,比划着问该怎么办?
沈沫雪从车头抽出一枝木枪,军刀给沈林松了,棒球棍又拿不出来,连件趁手的兵器都没有。
“你俩去车厢躲好,等等看。”
她说着把大青牵来驾好,实在不行驾车就跑呗。跑到安全船舱能打开,咱拿好武器再去救他俩。
这时喊了半天的牛青见无人回应,讨好地对那老大道:“俺家姑娘没听见。”
那个小个子不耐烦地说:“老大,咱们这么多人,那车上就一个小娘子和两个孩子,咱们直接去抢不就行了,把人骗过来干啥?”
另一人说:“万一那边难民多,围过来就不好走脱了。”
小个子不屑地道:“这半夜三更的,哪有人?
再说就那些人,各扫门前雪,只顾保全自身!咱当面抓人,他们看到了也当没看到。”
另一人也道:“也是啊老大,咱们总在这里等肥羊上钩有什么意思?直接去抓呗!”
那老大沉思片刻:“好!我和老三架火支锅,老二、老四,你俩去把那几人抓来。
特娘的,这冷的天派咱兄弟几个下来打秋风,咱们先吃顿肉再说!”
一听吃肉,几人都兴奋起来。那老二和老四提着刀就匆匆跑了。
沈林松在那坑里又滚又叫,那老大过来又重重踢一脚:“再乱动,一会就吃你!”
这时那两个小女孩缩成一团,躲在坑底一角,恐惧地哭着。
沈林松怨恨地看着牛青,牛青却在一旁不敢看他,实在被他的目光看的渗得慌,就小声说:
“沈姑娘可是削手魔女,不会有事的。”
这话那忙着支锅的老大和老三没听到,那两小女孩却听到了,她俩相视一望,小心地问:“你们说的是沈县令之女?”
牛青一愣:“你俩真是林涛公子念叨的兰儿桂儿?”
俩小姑娘跟遇到亲人一样,拼命地点头,泪流不止:“我们就是!呜呜,沈姑娘来了,太好了!”
那老大猛地回头:“你们嘀咕什么呢?商量先吃谁吗?”
四人顿时不敢再说话,此时,那老二和老四,已经跑到驴车前。见大青驴低头嚼着草料,车头坐着一个极美的女子。
闭着眼睛偏着头,似睡着了。两人相视一望,吃肉的欲望被另一种代替。
老二银笑道:“真俏啊!比那些瘦得皮包骨的难民好看多了。
反正拉回山上也是被庄主他们享用,不如你我兄弟先享用了?”
小个子老四连连点头:“在车厢里,不就跟洞房一样吗!
嘿嘿,二哥,小弟还没尝过女人的滋味呢,你就让小弟先!”
那老二挑挑眉:“老四,平时你不尊重我这个二哥也就算了,现在你也不把二哥放在眼里吗?
什么都能让,女人能让吗?放心,二哥不会折磨太狠,定让她全须全尾地给你享用。”
老四眼神透着狠毒,不过他很快掩藏好笑道:“二哥说的对,你先!
小弟我替你守门。对了,那俩孩子应该在车里。小弟替你把车厢清清场。”
说完大步上前走到车门旁,对着沈沫雪嘿嘿笑道:“这位小娘子,你让让先,让哥哥我把床铺好,你和二哥好洞房。”
他眼中羸弱又绝美的女子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如他预想的一样,那是一双极美的眼睛。
可此刻,那双美目中没有他预想的害怕和恐惧,而是狼一样,充满野性和冷酷。
她那纤细的小手好像只是随意挽了个枪花,那手中的木枪就跟长了眼睛一样,狠狠地一刺。
只听‘噗呲’一声,老四只觉自己的脖子被狠狠刺了一下,然后就呼吸不动。
他两只手紧紧抱着脖子,面部扭曲,眼睛睁的极大,往后退了两步,然后就倒在地上不动了。
沈沫雪面无表情地抽出带血的木枪,再次叮嘱车厢里的两个小家伙:“大姐没说好了,绝对不能偷看!”
这么血腥的场面,吓到小孩子了多不好!
万一小林涛把自己的削手魔女的外号,给改成穿脖魔女,多难听啊!
那老二似乎被这一幕震惊到了,只几息之间,老四走过去说一句话,就被那小姑娘刺穿了脖子。
他顿时有点腿软,不知该跑还是该提刀上去杀了她,犹豫了那么一瞬间,小姑娘提着木枪一步步走了过来。
他跟被狼盯上的小动物一样,全身发寒,然后他听那只冷酷的狼问:“你们一共多少人?”
他不再迟疑,提刀就冲:“啊啊啊……妖女,受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