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柳媛之前是大小姐的时候,骂周利打周利,很简单很寻常。
可他俩都是无家可归的难民,周利再不忍她让她,而是把自己现在处境的怨恨,都算到她身上,那她压根就没了反手的能力。
很快,窄小的山洞传来柳媛痛苦的哭声。
当柳媛像个破布娃娃一样,被周利提起来扔到山洞一角的时候,天已大亮。
周利满足地道:“你把山洞打扫干净,我去找吃的。青州城没了,咱们先在这山林躲一段时日。
你放心,我不会不管你的,吃的喝的我会给你弄。”
周利穿戴好走出山洞时,又想到一事,调头回来冷笑地取过柳媛之前当宝贝一样的刀:
“你别想逃,哼哼,和我在一起好歹还有命,你逃到外面去,被人骑了吃了,我可不管!”
柳媛充耳不闻,面如死灰,眼神空洞,全身皆是青紫的痕迹,仿佛失去了灵魂。
经过昨夜,满足后的周利觉得,虽然不能靠柳三小姐混前程。
但是把这个高傲的大小姐一点点磨去原先的脾气。
再为他生儿育女,再教她洗衣煮饭,也不错啊!
并且,柳三小姐长的美,虽然比沈沫雪差了点,矮点,却比别的女子强太多。
想想昨夜,他回味地砸砸嘴,人生值得啊!
哈哈,想想柳媛之前那高高在上的模样,仿佛要将全天下男人踩在脚下的戏谑态度。
而现在却只能听信自己一人的话,除了哭喊她再没别的办法。她以前把自己当狗一样对待,而现在则反过来了。
周利只觉自己全身沸腾起来,好像他征服的不是一个陷入绝境的女子,而是干了多了不起的事一样。
很快他又发现自己太幸运了,竟然逮到一只野兔,柳媛昨天听说红肉吓懵了,今天刚好弄点兔肉给她吃。
女人嘛,已经是自己的人了,再哄哄,再硬的心肠也就软了。
周利剥了兔皮挂腰上,准备给柳媛做一双兔皮鞋。
提着兔头,又砍些树枝,欢喜地回到山洞,却没看到柳媛的身影。
他又惊又气,这个女人,亏我对你这么好,到处都是死人,各顾各的逃命,我都没想丢下你,你还敢逃?
你既然都跟我做了夫妻,就是我的人!
妻以夫为天,你还敢逃?
周利扛着大刀顺着山洞口的足迹边找边喊:“柳媛,你在哪?”
就在找到一处山坳时,他听到阵阵哭喊声,这声音他很耳熟,就跟昨夜的声音一样。
他忙绕过去一看,只见三个蓬头垢面的男子架着柳媛。
旁边还烧了锅,明显准备趁水还没开,先做些什么,最后再吃的。
柳媛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逃离连两里路都没逃到,就被打猎的人给抓了。
她开始还以为这些人打猎是真的打猎,结果绳子绑她时,她才知道他们是猎什么?
柳媛不知道传说中的地狱黄泉是什么样,可她感觉自己现在就身在地狱了!
为什么会这样?自己是高贵的柳三小姐,锦衣玉食,呼奴使婢,为什么短短数日,就变成这样?
贱奴打她伤她,本以为能逃走,结果逃到外面却遭遇更凄惨的对待。
就在那两人按着四肢,另一人来在身后时,她很想咬舌。
可她想到那些死去护卫和婢女的尸体的样子,如果死了,自己也会变成那样。
肉尽失,只余森森白骨,丧于雪地。
不!我绝不能这样死掉!
我绝不能屈辱地死在这座不知名的山林,身体被毁,血肉被低贱的难民食尽。
这绝不该是我柳媛的人生结局!
不能死!只要活着,就能复仇,伤我辱我害我的人,一个不留,全该死!
柳媛的眼神中没了绝望和空洞,反而是无限的仇恨和坚毅。
一瞬之间,柳媛脱变。
就在身后的人换了第三个的时候,周利赶到:“该死的贱民,给我放手!”
见他提着大刀冲过来,那三人皆慌乱,丢了柳媛连滚带爬地逃了。
周利冲上去抱起柳媛:“怎么样?他们得手了吗?”
他们当然得手了!只是周利没看到,柳媛便不承认。
这趟出逃让她明白,周利确实是她唯一能依靠的人,最起码他暂时没有想把她当食物的打算。
万一他知晓刚才发生的真相,以他暴虐的性子,自己是承受不住的。
所以柳媛慢慢低头,让眼眶中蓄满泪水,然后一抬头,楚楚可怜地扑到周利怀里:
“你怎么才回来啊?
我出门找你,被他们掳走。好在你来的及时,他们才没得手。
相公,以后不要再把媛儿一人丢在洞里好不好?”
周利瞬间全身毛孔都舒爽了,这个高傲的柳三小姐,真的被自己水服了!
都主动投怀送抱,叫相公了!
他大笑着抱起柳媛:“好娘子,为夫以后再不单独留下你。
来,为夫抱你回山洞,咱们接着洞房!”
柳媛害羞地把头窝在他的怀里,双手勾住他的脖子。
再无那幅高傲嚣张的模样,而像一个真正被吓破胆的小女孩。
全身心地信任和依赖着眼前这个男人。
只是她究竟是何打算?心里到底有着什么样的计划?就无人知晓了。
就在柳媛和周利以夫妻之名在山洞中躲命的时候,沈沫雪一行也找到了一个山洞。
那山洞极大,似乎通到山腹,寒风从洞口深处呼啸着卷出来,山洞一点暖意也没有,唯一的犹点就是够大。
大鱼把洞里面拿石头堵上挡风,伤势重的在最里面躺着,伤势轻的在靠外面,一千多人,能容纳五百多。
其它的小山洞各能容纳十几人,更多的人则只能在挡风的石头后面窝着,只要腿还能动,就加入搜集树木当中,大鱼和牛青带领大家搭草棚子。
高铁带的十余人从并州城没救回一个活人,也没找到食物。
唯一找到的是一些残缺的铁器和旧门板之类的,这些都是屋子倒塌埋在最里面,火没烧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