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下午都平安无事,风和日丽,草长莺飞,好像昨天他见到那个恐怖女人是梦中的场景一样。
牛青稍稍放松点心绪,这时沈林松来唤他:“青鹰公子非要赛一场,你准备准备。”
牛青拒绝:“今天不行,今天俺,俺不太舒服,打不了球。”
沈林松为难地叹道:“沫雪让把青鹰公子哄好,把他哄开心了,对咱们确实方便很多。
可他也太爱打马球!隔三差五就要比赛,我们不上场他还不乐意,说跟别人打太没趣。
害得兄弟们的训练都落下了!你若不能去,就把球具给老温,让他代你上场。”
牛青偏头看一眼帐篷,小林涛四个正画的专心,他忙回自己的住所取球具,再送到马场,前后不到两刻钟。
等他跑回来时,沈林松早就离开,看一眼房间,大家还是在画画。
牛青只觉眼前一懵,画面一闪而过,心脏瞬间紧缩,不敢相信地再看一眼。
房间只有三个人,小林涛,不见了。
他顿时吓的魂飞天外,颤抖着问:“小公子呢?”
杨芳华笑说:“和沈公子去赛马场玩了。”
牛青几乎是狂奔的,跑的双腿成了一道残影,到了赛马场,顾不得喘气,在人山人海中找林涛。
双方人马正打的火热,四周围满了看热闹的番人和汉人。
他在人群中挤着喊:“小公子!林涛公子!”
直喊的场上的沈林松都听到了,指着不远处:“在那玩呢。”
牛青挤开人群过去一看,小林涛正在深草丛中的大白小白玩闹。
牛青久悬的心才算落回肚子里,林涛看到他很诧异:“牛叔你不是不舒服不来了吗?”
“俺是来找你的。”
小林涛感觉出了异样:“牛叔你今天怎么了?老是跟着我。”
牛青才想编个什么理由,别看小公子年纪小,可精明着,这理由不编好,难保他不信会告诉沈林松几人。
就在这时,他看到了一个汉人商人打扮的男子,眼神凶恶,眼下两道横肉。轻笑着走到了林涛身后。
牛青瞬间把之前担忧‘不能让旁人知晓他与柳家相识’的事给忘了,张口就大喊:“来人啊~”
话音未落就听到“咣哐’一声,一闷棍打到他后脑勺上。
他流着血倒地,看着两个人过来,捂着小林涛的嘴,抬腿往草丛深处跑。
牛青一咬舌尖,不让自己昏迷,爬着去追。想高喊,却已发不出声音。
大白小白急的乱叫,却被那两人几棍子打的没了声。
但到底这动静还是引起了围观马球赛的人的注意。
有几个拨开草丛想进来看,这时,又来几个假商人:“快,有人来了!”
“这个人跟的紧。”
“都带上!”
然后牛青就觉得自己被人抬起,好像扔进一辆马车里,小林涛趴在他身上哭:
“牛叔,你不要死啊!”
再之后,他就没知觉了。
……
沈林松很快就发现了小林涛和牛青失踪,因为大白瘸了腿,小白一身白毛染了血,跑进马球赛场,差点被马踩死。
沈林松和青鹰的人都停下来,跟着小白来到草丛深处,一看那情况,沈林松是魂飞天外,青鹰是气愤:
“敢来我鹰族部落绑人!不想活了!
来人,去查,刚刚那个部落的人马从这条道离开?
追!”
沈林松同样立即差人去追,又将消息告诉寒夏。
此时,大家的想法都一样,是松东鹰的玻璃器惹火了蕃人另外几个部落。
他们几次派人来跟胡二买,胡二是真没货,他们却不信,估计是投鼠忌器,想抓到小林涛,勒索宝物。
不料当两波人马都没追到人,而另外七个蕃族部落也确定了,并没有抓人。
大家越发惊慌了,不论是谁抓个孩子,要财还是要物,都该送信来啊?
一夜过去,整个营地的人皆是彻夜未眠,寒夏和沈林松带人连夜出去追,竹光和杨芒华都急的抹眼泪。
怪自己下午没陪林涛一起去看马球赛,之前大家经常去看马球赛,谁也没想到这次会出这样的意外!
若宇辰看着大白小白若有所思,当夜和胡二带着一支队伍,让小白闻着草丛的血利用狼的嗅觉来找。
这一找,小白是走的七拐八弯,一会山道,一会水路,若宇辰不解,这绑匪到底是想怎么走?
为何绕了这么多路?直待走出蕃人部落,小白沿着一条大道狂奔的时候,若宇辰才隐隐有个猜测。
招手让众人停下:“胡二,派探子去一趟泰安旧城。”
胡二不解:“泰安城离此地三百多里远,绑匪不可能跑那么远啊!”
“那要看是什么匪了?”
胡二立即派出哨兵,带着鹰隼骑着快马过去。
天亮时寒夏和沈林松一身血地回来,众人大惊,特别是大伯娘,隐隐又有犯病的征兆。
“怎么回事?是谁绑了林涛和牛青?”
“没找到,我们把方圆百里的大小山寨水匪、马帮都围剿了一遍,没有林涛的踪迹。
南北的商队也围截了,同样没消息。”
“到底是谁绑了林涛?”
……
这个疑问直到翌日一只白头鹰飞回大家才有了猜想:“泰安城郊藏有北蛮子万余人。”
“是北蛮子抓了林涛!”沈林松又急又怒又悔。
这几个月在番人牧场的安逸生活,让他们警惕大失,只当北蛮子不会涉足番地,没想到他们会来这一招。
寒夏等人商量着立即带大军杀至泰安城,再说服松东鹰派人一起去。
若宇辰却若有所思:“你们觉得这支北蛮子是想做什么?
要杀我们,咱们这才几千人,他们杀过来就是。
为何要用计抓走林涛?抓人要么是勒索,要么是威胁。他们想要我们的什么东西吗?”
寒夏很肯定地道:“公子你的身份并没有暴露。”
若宇辰摇头:“他们如果知道我在这,直接抓我就行了,为什么要抓林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