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完又自顾自地摇摇头:“你这样的小白脸,马上功夫肯定不行!”
程锦大怒,双目欲喷火般敌视青鹰。
沈沫雪忙拉他小声说:“容陌淡定,别跟他一般见识。”这是债主啊!
这年头还不像后世,欠债的比债主还牛!现在债主得哄着啊!
这个程锦是怎么回事?
战场上都能镇定自若,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人,一碰上青鹰就火气旺盛的很!
到目前为止,除了面对青鹰,沈沫雪还没见谁把他惹生气的。
呃,你俩到底知不知道,俩男人一见面就这样的反应,很容易让人误会的!
程锦一步上前对青鹰道:“我陪你战一场!只是,得有赌注。”
“你想赌什么?”青鹰骄傲地回答,好像赌什么他都不放在眼里一样。
程锦指着沈沫雪:“你输了,不许再来见她!”
青鹰高傲地一抬头:“沫雪是朋友,不是赌注!”
这声沫雪让程锦只觉一股无名之火直冲脑门,咬牙道:“你是不敢吗?”
青鹰偏头问沈沫雪:“你这个汉人朋友太过无礼!走,咱们打马球去!”
沈沫雪才不跟这两人玩呢,她还要去杨芳华那里看新入流民的统计册,刚跟小机器人打上交道,她还想多薅点羊毛呢!
她忙死了好不好?才没空理这两中二少年!
眼睛一转笑道:“这样好了,你俩去打马球,赌注是今晚吃面。超好吃超美味的面哦!”
青鹰觉得这个赌注不好:“面而已,不如吃烤羊肉!我今天还给你带了一百只肥羊呢!”
程锦却是心一动:“沫雪亲自煮的面吗?”
“对!我亲自煮的,保证是你们没吃过的美味面条!怎么样?要不要赌?”
青鹰顿时来劲了:“赌!姓程的,如果你输了,沫雪煮的面你一根也不许吃!”
沈沫雪转头去找杨芳华,不管这两人怎么理论了。
反正青鹰只要有马球打就开心,他一开心,往这里送的东西就多,划算!
转头看到一百只肥羊被胡二往临时搭的大锅灶那里赶,笑的老脸成一朵秋菊:“姑娘,今晚吃肉。”
这时大伯娘方氏冲过来,抱着一只羊叫道:“不能吃!养着,剪羊毛!”
两人同时看向沈沫雪,一个说:“姑娘,这是青鹰公子送来吃的。”
一个说:“沫雪啊,羊毛线没了,大伯娘给林涛的毛衣还没织完呢!”
沈沫雪头痛地揉揉太阳穴,现在就是这么个情况,不论她走到哪,都有人冲过来问事,要决断。
“那就吃一半留一半,大伯娘,一会我派两个人帮你养羊。”
“胡二,跟蕃人收羊毛,特别是羊羔毛,多收一些。”
现在棉花还没有广泛种植,百姓冬知御寒的冬衣,主要还是靠毛料子。有钱人穿狼皮狐皮各种未来保护动物的皮。
穷人就穿狗皮羊皮,如今大伯娘这织羊毛线的手艺越发娴熟,沈沫雪觉得,是时候准备个毛纺织作坊了。
再往前,钉子冲过来:“姑娘,盐泥运回来。”
沈沫雪兴奋地道:“快!带我去瞧瞧,今天就变出雪盐出来,刚好让青鹰带走。”
钉子忙道:“可千万别让蕃人看到是怎么变的。”
“盐泥田怎么样?”
“被几百个山匪给占了,杀了一半,降了一半,降的都打发到盐泥田干苦力了。
之前被山匪抓来做奴隶的百姓,现让他们在盐泥田做佃户,按分工制,干的多,分的粮多。”
沈沫雪很满意:“这盐泥田要守好了,以后会是咱们赚钱的利器!”
运回的有盐泥,有毒盐,也就是矿盐。据说动物能舔一点,但人了就会拉肚子,多吃两顿就会全身发紫而死。
沈沫雪一瞧,可不是毒盐嘛!各种有毒杂质,磨碎了都能当毒药用了,还敢吃!
老寿星上吊,活腻了!
“准备东西,石臼、锤子、麻布、炭、碎石子、沙子、桶、铁锅……”
沈沫雪还未说完,牵着小老虎的竹光三人路过,竹光立即打着手势一通比划。
沈沫雪笑道:“确实,就像咱们之前在路上过滤脏水一样,那这过滤网就由竹光和林涛去准备。”
两个小家伙很是兴奋,为自己能帮上一点忙而开心。
若宇辰在一旁不解:“过滤?”
“你去看竹光怎么做,今天姐姐就给你表演废物变宝!毒盐变雪盐!”
听到动静的杨芳华,拿着厚厚一叠流民资料过来,却一直没功夫插嘴,帮着钉子在沈沫雪的指挥下,把矿盐砸碎。
待诗华那边准备好,沈沫雪这边先把碎盐放木桶里加水,让钉子搅拌:“使劲,多搅一会。”
“芳华你看好所有步骤,到时候写一个详细制盐流程出来。”
虽然东西还没做出来,但杨芳华坚信沈姑娘说到做到。她说这毒盐能变雪盐,那就一定能变成!
但是,谁家有这样的宝贝手艺,也是当传家宝的,沈姑娘难道打算传开不成?
“姑娘是准备教给别人吗?这盐矿的工人,要不要买成死契?”
沈沫雪笑着摇头:“不必,咱们守好盐矿和盐田,能多赚就先多赚一些。
就算后面制法流出去,也是利国利民的好处。
并且,这制法说穿了简单至极,根本瞒不住的。”
这话钉子和杨芳华都不太信,真那么简单,怎么可能千百年来都没人发现?
盐多贵重啊!从古至今都是最宝贵的东西,都受朝廷管制,敢贩私盐就是砍头的重罪!
姑娘什么都好,若为男儿身,就是一代英杰!偏偏就是心太善,还有就是对财物不看重!
多贵重多宝贝的东西,别人见了恨不得抱着藏着,只有她,说给蕃人换东西就换,说送人就送。
现在竟然连制盐这样的东西也不在意,杨芳华和钉子相视一望,两人都打定主意,一定要守好秘方,不让其随意流传出去。
就算姑娘要给人,也得拿财物来换!不能让姑娘吃亏!
这时,盐水搅好了,变成一桶黑红锈色的脏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