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宴席始终笑语盈盈,一道道菜品被撤下去,又一道道被端上桌。八一中文w一ww八.一8文1八z中w文.文com都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贵人,由着身后服侍的丫头婆子往小碟子里夹着菜,一道只吃两口,拿起帕子擦下嘴便表示可以撤了。
眼看着席上开始上甜品了,秋香几乎感觉自己都要脱力了。看着谢芳还是一点异样都没有,内心如乱麻一样,难道是下的药量不够,或者是双巧之前的药引子没放对?正在疑惑间,就见谢芳极不自然地挪了挪绣凳,想站又不敢站的样子。秋香眼前一亮,忙向前走了几步,全不顾身边元月诧异的目光。
秋香刚走到谢芳身后站好,便听到一声极不雅的声音自谢芳坐的绣凳上传了出来。谢芳也被自己吓到了,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因着是在外面,就算是吃饭时相对安静,但也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临近河边的水声和丫头上菜时的脚步声,所以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身边的如娘放下筷子看了一眼芳姐儿,便又开始吃了起来。许秀也因挨着近些抬起头看了一下,见众人没有反映复又垂下了头。谢芳见没人注意,松了一口气,端正姿势重新坐好。
刚要拿起调羹去吃碗中的水晶丸子,又一股气体从自己的身下传了出去,这次的声音显然要比上次的大。对面的谢萍好象感觉到了什么,一下子抬起头向谢芳看过来。谢芳不敢看她,连忙低下头喝起来。用眼角余光看着谢萍好象和简映宛说着什么,简映宛朝自己看了一眼后便专心吃着碟子里的食物。
谢芳此时感觉自己好象被架在火上烤一样,下面带来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她这个时候想站起来避开已来不及,只听比刚才更响的声音传了出来,这会儿整个桌子都向谢芳看来。八一中文w网w说w.谢芳死死地低着头,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
谢萍好象一下子反映过来,擦了一下嘴巴刚想张嘴。就见谢芳身边的一个小丫头“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头触地磕了起来,嘴里一个劲说,“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谢芳震惊地看着跪在自己脚边的秋香,一下子回过味来。装作十分生气地呵斥道,“丢人现眼的东西,还不下去。”
秋香连忙应是,站了起来低垂着头退了下去。谢芳也放下手中的帕子,微微一笑“真是对不住,这丫头平时不是这样的,我这就去寻大嫂,帮诸位换一桌。”
说完也不待众人答话,便逃似地走开了。
“咯咯……怎么主子奴婢都是一个样子呀,这国公府是不是平日里少吃短喝呀,哎呀,叫我说呀……”谢萍还要再说,被隔着一位的谢芬高声阻断,
“二小姐有没有尝尝这道‘七品果家’,听说是大嫂特意为这次宴席从南边运回来的时令水果呢!”谢芬嘴里的大嫂指的是许氏。
“照你这么说,我还真得尝尝呢。”简映宛极给面子地吃了一口。谢萍看着两个人,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没多一会儿,许氏便带着谢荣匆匆而来。一桌子的小姐都纷纷起来给许氏见礼,许氏忙摆手道“都是我们照顾不周,让诸位小姐受惊。我才在临波楼上置了桌适合你们小姑娘的花宴,要不要去试试?”
众人哪有不应的,三三两两地跟在谢荣后面又去了临波楼。八一中文网w一w八w小.一81一z网w小.说c八om
隔壁桌的女眷虽说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也没有人去问,依旧热热闹闹地吃着。饭后6续有人离开,但还是没走的多。前面说过,这个秋宴一方面是忠国公的传统,与京里贵人们聚一下,另一个主要原因就是有到适龄的孩子的家里会借着这样的一个机会相看。
所以,这个时候依旧坐在松鹤园里的,一般家中都是有要娶亲的或是要出嫁的儿子和女儿。
双巧又给谢芳敷了一遍粉并打层了胭脂才让她的脸色看上去正常了。
“好了,你一会儿出去就当什么事儿都没生,知道不?”许氏一面帮她把头上的珠花扶正一些一边说。
“是,大嫂。”谢芳用力呼了一口气,跟在许氏的身后往外走,许氏走到秋香身边站住,抬眼看着她。秋香一脸恭敬地站着,微垂着头,没有半丝的慌乱。
“你是个好的,知道主子的体面就是你的体面。”说完便抬脚走了出去。
秋香看着姑嫂两人出了内室往中堂去,长长吁了一口气。好险好险,但一切担心受怕都是值得的,也不枉自己和双巧的筹划了。
从设计拉下一个倒霉的好让秋香进园子宴上服侍,到提前引诱着二小姐吃了两天那些特意掺了没有磨细的豆子做的点心,再到自己哥哥去那京郊的药铺配的能和豆子起反应的药。一步步不能出一点错,就象这药,下少了没有效果,下多了响起来没完,而且还要保证只能有声音不能有味道,哥哥没少拿他自己做实验,如今看来一切都是值得的。
谢芳坐在那里虽然也是和身边的小姐们谈笑风生,但倒是没有先前听完紫藤讲故事时的神气活现。老夫人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许氏冲着老夫人点头着,示意不用担心。其实这次对于忠国公府来说,最重要的便是要给谢芳挑人家,许氏自然知道老夫人的用心。
简映宛凑近自己母亲身边细细地说着什么,昀郡王妃胡氏则笑眯眯地看着谢芳,一会又去看谢芬,再后来又把目光转到孙婷身上。谢芳是完全没有理会,另两位小姐却是极不自然地低下了头。
谢芬感觉到王妃的目光瞧过来,尽量让自己做出一幅自然的样子,优雅的端起茶杯轻啜一口。想起进京的路上父亲与自己说的话,昀郡王府如今有三位少爷到了该议亲的年龄。一位是庶长子简堂,是侧妃李氏所出,今年18岁。一位是嫡次子简墨,已故王妃所出,今年16岁,还有一位是嫡三子简堑,14岁,乃是现在的王妃胡氏所出。
谢芬知道父亲的意思,是想着能和昀郡王牵扯上关系,如果结成儿女亲家,那么无形中又为父亲的大业添了助力。所以不管是嫁给哪一位,昀郡王府都是自己的目标。
而平西候夫人却一直在注意着户部尚书的女儿许秀,许秀一直坐在大嫂简映容的身边,极懂规矩的样子,既没有参与到如娘和芳姐及谢萍那些热闹的讨论中,也不显得自己太过冷落,偶尔插上几句话,总能让大家的目光放在自己身上。模样周正,举止也很沉稳,唯一让人遗憾的是庶出。可转念一想,自己的三儿子是续弦,只要人品好,庶出也无妨,再说许广达只得这一个庶女,听说又是自小养在许夫人名下,平西候夫人不由细细思考起来。
这边大人各怀心思,那边谢萍倒是忍不住问起谢芳来,“芳姐儿,你的丫头怎么一个两个都这样呀,莫不是这是你院子里的规矩”说完拿起帕子捂着嘴笑。谢芳一立眉毛便要还嘴,孙婷扯了扯她的衣袖。
“人有三急,难道萍姐姐平时都不吃五谷杂粮的吗?”如娘在旁边说道。
“吃倒是吃的,只是我们府里可没有如此口壮之人。我看呀,是不是芳姐儿的丫头有模学样的呀,也就是说主人怎么做,下面怎么学呀”这句话可是明晃晃地说出来刚才出丑的是谢芳。
“你混说什么?哪里来的有模有样?”谢芳一个没忍住大声说了了出来。片刻便引着一屋子女眷转过头来看她。谢芳忙闭上嘴吧,愤愤地转过头去不理谢萍。
谭氏有点尴尬,身边的娘家大嫂谭夫人忙说:“要不怎么说还是在家里做姑娘好呢,想说什么便说什么,即便是说错了,做错了,长辈也是不会计较的呢。”
谭氏的母亲,敬安候老夫人便跟着打趣自己的儿媳妇,“这么说,你这许多年在我老婆子跟前一直是装象呢,没有一句实话与我说,对吧?”说完便呵呵地乐了起来。
“哎哟,母亲可真是冤枉媳妇了,我就算对着候爷没句真话,也不敢骗你老人家一句半句呀。”谭夫人特意拿着腔说话,引得一屋子人笑了起来。
胡氏看着谢芳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