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墨斜靠在门框处,眼睛空洞地望着门外。(八(一中文w]w>w〉.看着简易恒带着一堆人往这边来。
看见简墨在门口,胡氏连忙快走几步紧张地问,“墨哥儿,二儿媳妇怎么样了?”
简墨挑起眼皮看了一眼胡氏,“忠国公府老夫人最疼爱就是芳姐儿,她老人家若是得知谢芳在婆家会被公公打倒在地,哼,不知道王妃和您的一儿一女今后的日子要怎么过了。”
胡氏一听这话,心里一突。只知道林老夫人的确疼爱谢芳,但没想到会到要拼命的地步。
“你混说什么,我什么时候打她来着,若不是你……”
简墨打断简易恒的话,“是呀,凡是不好的事都是因为我,我还就不明白了,好好地来侍候一位不知道是真病假病的婆婆,怎么就会连命都搭上了?”
“二弟,你说什么?弟妹她……”谢芬捂着嘴巴一脸不敢相信,这个局面可不是她预见的,更是她不敢想的,若谢芳真有个三长两短,忠国公府怎么能善罢甘休,到时候要查出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时,自己还有活路吗?
“大夫来了,大夫来了……”门外传来樊妈妈已经变调的声音,有眼色的丫头连忙去挑开棉帘,只见刘妈妈满脸是泪地跑在前面,后面跟着立夏,手里还拿着大夫日常看病的小盒子,再就是经常到府里把平安脉,也就是前几天才为环姨娘看过的李太医。
简墨站直身子,直接迎了上来,李太医也不费话跟在刘妈妈的身后便进了屋,胡氏和谢芬等人也要往里进,樊妈妈站在门口一行礼道,“不劳各位主子费心了,里面污浊,莫连累了主子”说完便向跟来的映儿和元月一使眼神,转身进去了。映儿和元月会意,一边一个往门口一站,胡氏心里气极,却不能作,只得装做要晕倒的样子由着简映宛扶着。
简易恒转过身来看了一眼胡氏道,“又想着今天晚上谁来给你侍疾。”说完便大步走出门去,一边走还一边道,“二奶奶这边有什么事吱会一声。”
胡氏本来还依在简映宛怀里,听得简易恒这一句,气得本来不疼的脑袋开始疼痛起来。
李太医进得屋来后,看着谢芳躺在那里,下面已经换了干净的衣物,紫藤把谢芳换下来的亵裤递到李太医面前,李太医也不避讳,拿过来看了看后点了点头,接过立夏手中的小盒子,又示意大爱离远点,开始给谢芳施针。
大家都退到屏风外头,刘妈妈已然站不住了,倒在绿柳的怀里想哭不敢哭的样子。
紫藤轻轻地对着简墨道,“人多了没有用,我看让樊妈妈留在这里,加上我和立夏,其他人先回去。绿柳,你回去把屋子收拾一下,换上厚厚的被子,让彩儿熬上浓浓的鸡汤……”
在场的众人都静静地听着紫藤的安排,没有一个人提出异议的。这边该走的都走后,那边传来李太医唤人的声音。
屋里只余简墨,樊妈妈,紫藤和立夏。四个人转过屏风一溜地站在火炕边。
李太医一边收针一边道,“是个命大的,哦,我是说二奶奶肚子里的孩子,没有关系,保住了。”
简墨一听,伸出两只手捂住自己的脸。樊妈妈则露出一脸兴奋的神情。
“那二奶奶如何?”紫藤轻声问。
“没事,二奶奶身子底子好,若不是这几日熬了心血,也不会出现这样的意外。没关系,好好吃几幅保胎药保着,切记不可生气,不可动怒,按着月子里的饮食来即可。过了头三个月便没事了。”
紫藤听得李太医这样说,才轻轻地呼出一口气。
立夏帮着李太医收拾着盒子,跟在后面道,“大夫,您开药吧,我去抓,去熬。”
太医开完药又交待了一些注意事项,站起来对着简墨道,“二爷不用担心,按时吃药,好好调理,保证明年夏天给你生一个大胖小子。”简墨扯着半肿的脸僵硬地笑了笑。
“不过,二奶奶能平安也多亏了喝了浓姜红糖水,没想到府里还有懂药理的呢。”
简墨便回过头看紫藤,见紫藤正坐在小凳子为她擦试着额头的汗。
胡氏听得李太医说了谢芳的情况,一颗心可算是落回肚子里了,众人也都松了一口气。面对简墨,胡氏实在是没有胆量再去虚伪地说些什么,所以由着简墨把谢芳用软轿抬回了清和居。
刚刚睡了午觉感觉自己好似真的开始头疼的胡氏便接到消息,忠国公府的老夫人林氏来了。
胡氏连忙让人给自己换衣服,带着一众人急急地往清和居来,下了软轿进了垂花门,便看见忠国公谢渊与简易恒一起往外走。胡氏连忙侧身行礼问安。
谢渊冷冷地看了一眼胡氏,只是略点了点头一句话也没说便抬脚往外走,胡氏抬头正迎上简易恒一张探求什么的脸。简易恒只是轻轻地说了一声,“老夫人在屋里,莫少了礼数。”
谢芬等人跟在后面连头都不敢抬。
胡氏刚走到内室门口便听到一声苍老的声音带着哭腔,“你这是要我老婆子的命吗?你若真有个三长两短,祖母定然要去皇上殿上递状子,然后再陪着你去。”
谭氏也坐在一边抹眼泪。许氏走到老夫人身边轻声说,“祖母说什么话呢,芳姐儿这不是好好的吗?才刘妈妈还说呢,明年呀,就让您抱曾孙呢。”
正说着话,便有丫头来报,说是胡氏来了。林老夫人一听便坐正了身子冲着那丫头点了点头。
胡氏满面含笑地走了进来,见面就向老夫人行礼问安,老夫人坐在炕上结结实实地受了胡氏的礼,其他人也都互相见礼。
“老夫人,我要向您赔罪,一场误会让芳姐受了这么大委屈,都是我的错,还望老夫人原谅我这一次。”胡氏刚往这边来时便想好,一定要把姿态放低,先把这位老夫应付过去再说。
“不关你的事,是我孙女命不好,没有遇到那上慈下孝的人家,出了这么一档子事。王妃也不必往心里去,总归人都是一条命,若是真有个三长两短便是她自己的造化罢了,大不了老婆子陪着她一起去,也好有个做伴的,只是这之前怎么也要再拉几个才行。”
胡氏只觉得脊背上冒凉风,论起身世,自己家可是万万比不过这位以武立朝的忠武伯府林家的。更别提还有敬安候府了。明知道来这里不会听到好话,却没想到这位老夫人真是一点情面也不给自己。
谢芬见胡氏吃了哑巴亏,便硬着头皮上前一步道,“伯祖母身子可好,上次祖母生辰来去太过匆忙,都没有去看您,今日见伯祖母身体硬朗,孙女便放心了。”
“是谢海那个闺女吗?”老夫人转过头去问身边的谭氏,谭氏轻声道,“是”
“哦~是你呀,与你父亲一样,喂不熟的白眼狼。”
只这一句话,谢芬满脸的笑容便凝结在脸上,连话都递不上去了。
老夫人也不管这些,转过身摸着谢芳的手轻声道,“好孩子,若不是太医说你现在不适合颠簸,祖母便要接你家去呢。也罢,好好养着,待到三个月满稳当了,再回去好好住几日,最起码也得把那没住满的对月住完它。”
紫藤站在一旁心里对老夫人暗竖大拇指,这老太太,好样的。
谭氏一惯是个软心肠,看到胡氏和谢芬都在自己婆婆那里吃了挂落,下不得台,想着自己女儿终归还是要在胡氏手下讨生活,便与胡氏说起话来,胡氏连忙借着梯子下,气氛虽然怪异,好歹不会太尴尬。
简墨跟在简易恒后面送忠国公府一家子出门,谢渊临上马车前突然转过身,认真地看着简墨道,“莫要让我对你太失望,你应该知道你现在最需要的是什么?”说完还抬头去看了一眼简易恒,回身便上了马车。
简易恒带着三个儿子在门口看着马车走远,回转过来一边往里走一边道,“堂儿来我书房一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