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春雪呵斥道,明亮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阴霾,在挡住了秋月的同时,也伸手将门深深的关上了。
很快,屋子里便传来一些令人羞臊了脸的声音。
……
“到底是谁干的?”温远清走来走去,眉目深凝,当看到王氏和随行而来的温婉儿来时,眼底闪过一丝情绪。“是不是你?!”
本一心为善的王氏听了他这句话,顿时变了脸色。“是不是只有莲心生的女儿才叫做女儿?而我生的就是废物是不是?”
温远清一愣,直接道:“你一直都看子衿不顺眼,毕竟她不是你的亲生女儿,无法做到一碗水端平。”
“温远清,只有你不把女儿不当女儿,不是我。”
坐在上首的温别鹤见了,忙拄着拐杖敲了敲。“好了,都别吵!”
事情转变的太快,令人想象不到。
温婉儿心里想着,本以为宫淮就是绿帽本绿了,没想到到了最后嫁的人,却是另外一个。
这个秦为墨,一听就是琅嬛县主的人。
宫淮站在一边,表情冷冷道:“既然他说是太子太傅之子,那便让他娶就好了。我宫家家风端正,父母教诲深明于心,是断断不会抬妾进府的!”
那一刻,无论是温别鹤,还是温穆一,都铁青了脸。
“当初是你死乞白赖追求子衿,如今出了这种事你却不给我们大家一个说法,你这不是失信在先,非大丈夫所为!”温穆一起身指责,说的义正言辞。
温穆久见状,忙沉脸道:“大哥,此事生于内院,与宫家无关。”
“除非你们除掉那人,我们宫家才考虑抬为正妻。”宫淮继续道,眼神扫过在座的每一位,当落到温婉儿的身上时,也只是停留了那么一瞬。
温别鹤气的发抖,“荒谬,简直荒谬!”
一旁看热闹的李氏不由得一声轻笑,随意道:“这次可是你们三房自己后院失了火,怪不得别人。”
“李氏,都出了这等大事,你还有心思嘲笑么?”才过完生辰不久的老太太恨铁不成钢,那语气一度让李氏忍不住拉下脸。
温婉儿这时注意到李氏的脸色,看起来似乎是压制不住的春风满面,哪怕被老太太训斥了一通,也依然有掩饰不住的笑意。
莫非,她不知情?
那么是谁做的,赵氏?
赵氏此时不在前厅,但如果是她做的,此时应该会赶来看看情况。又或者是派人传个消息。
可她自始至终就没出现过。
……“爷爷!”从外面突然冲进来一个人,越过众人阻拦来到了温别鹤的身边,扑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
那声音,听的萧锦杭肉痛。
温子矜抬头,衣衫不整,脸颊还留着绯红,双手颤抖着,露出的雪白的脖子上残留着几枚吻痕,一缕头发落在眼前,凄楚中却透出无尽的风情。
那一刻,温穆一双眼发直的看着那跪在地上的人,忍不住喉结一动,吞了一口口水。而这一切,正好被温婉儿捕捉在眼里。
李氏有些不高兴,瞪了儿子一眼。温穆一很快便悻悻然的样子,收回了目光。
真是有趣了,原来他也对温子矜抱有邪念。
“子衿每日苦读,钻研经商之道,目的就是为了能够有一天能让温家成为楚风第一首富,如今生出这种事来,子衿自知名誉有损,恳请爷爷为子衿剃发,从此不慕红尘,不再从夫!”说着,面对温别鹤,磕了三个响头。
磕毕,厅中一片寂静。
此时从屋内缓缓踱步而来一红衣男子,明明还不如宫淮长得俊美,却偏偏自视甚高。淡定十足的扫了这温家一大家子一眼,随后眼神落在了宫淮身上,相当风流的一笑。
“温家果然不愧为大家,这一出事,聚得挺齐。”他走过去,将温子矜从地上拉起来,不顾她的反对便将她按在了怀里,一边笑着说道:“不过呢,这件事情可是没有转圜余地的。我身为秦家长子,有责任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至于其他的,只要等我秦家下聘便好。嫁妆什么的,我到不介意你们只送个人来。”
温子矜想要摆脱他,可自己刚起床,身子又才受了难,经不起折腾,垂他跟挠痒痒似的。“谁要嫁给你啊,混蛋!”
秦为墨先是拧眉,随后便猖狂得笑起来。“你不嫁给我还能嫁给谁?宫淮么?”
听到这个名字,温子矜先是一愣,回过头去,却见宫淮被萧锦杭拦住的手。
只是下一瞬,她又被秦为墨抓住,当着众人的面,啃她的耳朵。
“行川,别再挣扎了。”萧锦杭摇头,制止了宫淮欲要上前的脚步。
宫淮看着好友,只是顿了顿,旋即眼底便充斥了无穷无尽的哀伤。“我只是,想要最后的告别。”
可惜,在她的眼里,恐怕这样都不够吧。宫淮低头,想到了那个传言。
蒋舒和确实曾在某夜,与一个女人在游船上欢爱过……
“你们三房真是不幸啊,居然会出这样的丑事!”离开之前李氏一边啧啧摇头,心里却在不住的暗骂。
这个温子矜真是一个狐狸精,居然连她儿子都被迷惑住了,看来得把她早点送出这个家才对。
“那那些丫鬟怎么办?”温婉儿不禁想到了之前的私藏反贼之事,当时温穆儿身边的丫鬟,可是被全都换掉了。
王氏只是叹,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这件事情只重不轻,如果要是闹大了,知道的丫鬟可是要全部处理掉的。”
那不就是,杀了吗?莫北很快感觉到了心口一凉。
秦为墨一回去,温子矜才感觉阴霾的天气便好了些。可她依然存着满心伤感,压抑在胸口无处发泄。
“春雪,给我倒杯茶。”见茶杯里没有水,温子矜骤然蹙起了眉,转身便朝着门口唤道。
可是春雪没有来,只是自己身边一直不重视的秋月提着滚烫的茶壶来了,走到温子矜的面前,行了一个礼。
温子矜很快蹙眉,低头看着她,问道:“怎么是你?春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