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欣悦又撇撇嘴:“你还别不信,要我说啊,你也开始准备着吧!”
徐珍似笑非笑的看着李欣悦:“你这丫头现在可是真有主意啊,什么都敢说了!”
李欣悦也不再搭话,神秘的笑了笑,又吃下去一块糕点,揉了揉肚子,缓缓站起身子:“我走了,今天的糕点深得我心。”
说罢“嘻嘻”一笑,转身出了门。
徐珍也是睡不着了,躺在床上继续琢磨了一下案子的细节,终于是感觉有些困了,便熄了灯躺在床上,困意逐渐蔓延了全身......
“咚咚咚!”几声急促的敲门声把徐珍从睡梦中叫醒,徐珍揉了揉揉眼睛,发现天已经大亮了。
“谁?”徐珍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
“是我,洛哥,小陈!那贾家的人已经来到这衙门了,要求提前开堂。”
徐珍心中倒是格外不满,这贾家的人整个案子进行过程中都比较理智,怎么这到了最后关头反而急上了。
“好,你先去吧,我这就去”徐珍叹了口气,即便心中有不满,也要顾虑这贾家强大的背景。
“好,洛哥你快点,这贾家的人情绪都失控了,说要剥了这于江的皮什么的......”
徐珍一愣:“他们知道这案子的情况了?”怪不得情绪会如此失控,贾老板若是知道这于江就是杀害女儿的真凶,怕是一定会被怒火击垮最后的理智。
“看样子是已经知道了,昨天抓捕于江的时候挺多人看到的,怕是传到了贾家耳中。”
徐珍叹了口气,知道这种情绪崩溃也是或早或晚的,也不再烦心,加快了收拾的速度。
不一会徐珍便出了门,进了大厅就看到贾老板,贾夫人,带着贾家的两个儿子和珊珊,一行人悲痛又气愤的站在大厅中。
“贾老板请,贾夫人请坐,先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这就要开堂了。”
说罢回过头轻声问李捕快:“李哥,已经派人去却凝的住处了吗?”
李捕快点了点头:“已经派去了。”
徐珍叹了口气:“等到却凝一行人过来之后,再叫大人来升堂吧。”
李捕快也点了点头。
“那个刷子给那个野丘族的老伯送过去了吗?”已经送过去了。
话音刚落,小陈就跑了进来,将那被布包裹住的刷子递给徐珍,气喘吁吁的说:“问过了,那人说这就是那个少了麻油的淋油。”
“确定吗?”徐珍谨慎的问道。
这人百密一疏,油桶都扔了,衣服也埋了,这刷子却没处理明白。
小陈点点头:“应该差不多,我见那老人又是闻又是摸的,还用刀片刮下来放到水里面看了看,我看着还挺像那么一回事。”
徐珍拍了拍小陈的肩膀:“辛苦你了,这没想到时间这么紧,让你这么赶。”
小陈摆摆手:“应该的。”
厅前气氛格外凝重,一直到张铎将那却凝和当铺老板到了,李捕快便去禀告了李珏。
徐珍看着那张铎布袋中装着的一个器具,心中便有了分寸。
升堂之时并没有引来骚动,直到于江压上来的时候,贾家的两个儿子冲破了阻拦,冲上前来将于江暴打了一顿,直到冲过来四五个捕快才将这两个人拦开。虽然那贾老板没动弹,但是那桌角也被他捏的“吱吱”作响。
于江跪直了身子时,整个脸已经被打肿了,鼻子也被打的鲜血直流,于江咳了一声,从嘴里又吐出来一颗牙齿,此刻显得格外的狼狈。
徐珍走到于江身前,缓缓道:“昨日你可是要畏罪潜逃?”
于江满脸是血,倒是也没有那般的恐惧了,只见他缓缓抬起头,冷笑了一声:“什么罪?又什么逃?我只是想出去走个亲戚,就被你们五花大绑的捆了过来。”
“死猪不怕开水烫”,徐珍的脑中瞬间浮现出了这句话。
也罢,徐珍招了招手,就见小陈将那衣服递了过来。
于江挨了一顿毒打之后,明显已经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了,见到这一副却还是浑身一颤。
“这衣服你可面熟?”徐珍将这衣服抖开,又将那树枝上取下来的布料拿了下来:“当时我在林子里寻找案发地,就找到了被害人被凶手一路追赶的路径,在那路径上我找到了这块布料。”
徐珍将这块布料举起来:“当时我就想,这野丘族的人常年居于山中,怎么有这种布料的衣服呢?”
“而这血衣,”徐珍将衣服展开,一大片血迹暴露在众人面前:“这血衣,就是在你于江的后院中被发现的,埋在一片枯枝下面,若不是我仔细翻找,还发现不了这个衣服。”
众人皆是倒吸了一口凉气,这贾夫人已经掩面痛哭。
“这可是你的衣服?”徐珍将这衣服凑到于江面前。
于江将身子向后退了一步,看着那血衣,不再说话。
这时在一旁的珊珊眼中带泪,缓缓走了过来。旁边的捕快要伸手拦住,徐珍示意不要阻拦,她看这珊珊过来定是有事要说。
珊珊缓缓走过来,拿起那血衣,扯到衣领处看了一看,眼中的泪顺着脸颊就流了下来。
“就......就是他的。”珊珊的眼泪成股的流淌下来。
“贾小姐如何得知?”徐珍看着眼前这哥虽然眼泪直流,但还是一脸坚韧的珊珊,不禁有些心疼。
珊珊抹了把眼泪:“这衣服就是前些日子我陪姐姐一起去买的布料,家母当日托我给姐姐带些银子,姐姐拿到银子第一件事就是拖着我去给这于江买布料做衣裳。这领口的鸳鸯,是我姐姐亲手绣上去的!”
众人听到这,都觉得心头一揪,这想用鸳鸯来寓意二人感情的女子,却被她的枕边人,因为另外一名女子,残忍的将她杀害。
徐珍脑中浮现出了这女子死前的场景,为了自己所谓的“爱情”,抛弃了锦衣玉食的生活的一个女人,在林子中逃脱心爱的男人的追杀,最终还是被这一把利刃割断了喉咙。
到生命的最后,她甚至都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她心之所念的丈夫,会对她痛下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