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珍只觉得这身子还是一样的疲倦,但早已经没了晌午时的睡意。
这只是她入京的第一天,就发生了这么多令人措手不及的事,身边额眼线也被安插的明明白白,她忽然意识到她来到这京城中带动起得风波。
那今天进到她房中的人是谁呢?
有没有可能是五皇子的人?那她们只见的契约还有意义吗?
这一夜徐珍睡的格外不踏实,那路过的巡夜的守卫步子极轻,但是也能将她轻易惊醒。
最后一次醒来的时候,天蒙蒙亮了,外面已经可以听到下人们开始做早膳的声音了。
徐珍长叹了一口气,终于熬过了一个黑夜。接着就扭过头就酣然睡去。
这一睡但是也没睡多久,几个时辰之后就听见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洛弟!洛弟!你没事儿吧?”张铎的声音从门传来。
徐珍迷迷糊糊一睁开眼,就觉得枕头上湿了一片,于是擦了擦唇边的口水:“啊,我没事,我不用早膳了,你自己先吃吧。”
说罢又要睡过去。
张铎急忙道:“你快别睡了,心还挺大的,这都几点了还早膳。大人要进宫了,说是要带着你去,你快收拾收拾吧。”
徐珍不自觉的哼唧了一声叹息,忽然就找到了周末起早上补习班的感觉,伸手抓起旁边的备枕,用力一甩,算是撒了个起床气,接着便立马坐了起来。
徐珍开门让张铎进来了,张铎看向徐珍眼下浓重的黑眼圈:“怎么的,昨晚没睡?”
徐珍无精打采了看了他一眼:“你睡了?”
张铎嘿嘿一笑:“我当然睡了,我自小睡眠就浅,所以早就适应了一半身子睡觉,一半身子打更的睡法。”
徐珍把门关上,轻声道:“那书的事,去做了吗?”
张铎点了点头,带着些许满意的笑容:“昨晚我去那些侍卫打牌的屋子,趁着没人注意哟,顺手就找出了一本,刚才我出门的时候,就摊开着放在我桌子一胶,还用你给我的那块布给盖上了一些。”
徐珍点了点头:“也就能做到这个份上了。”
徐珍打开衣柜,看着自己衣柜里不少的衣服,有看上去极为华贵的,有干净清爽的,甚至还有带着补丁的麻布衣和一件夜行服。
斟酌片刻,徐珍选了一件极为不起眼的深棕色褂子,往身上一套,脸上胡乱一擦,又把那账本绑在了大腿根,宽大的衣襟一挡,倒是什么都看不出来。
接着徐珍接过张铎扔过来的有些凉了的包子,一边啃着一边随张铎出了门。
再见到李珏,只觉得这脸色还如昨天一般阴郁。几人谈了谈入宫需要注意的事,接着就带着徐珍一同进了宫。
徐珍第一次进宫,开始还是掀起帘子东瞅瞅西望望的,后来看这红砖金瓦也是看腻了,便缩回脑袋,坐在里面等着。
这轿子一摇一晃的,像极了摇篮。徐珍倒是格外的精神,有些微微紧张。
徐珍是在御书房中第一次见到了皇上,皇上微微扶额,眉头紧锁,身旁坐的是周大人。
周大人看到李珏来了,也不由的嘴角微微上扬了起来。
二人行了大礼,皇上这才缓缓放下手,正着坐了坐,看向徐珍二人:“平身吧。”
徐珍抬起头开始仔细看眼前这人,第一眼就觉得这人即便已经垂垂老矣,头发花白,但是这面容和五皇子的面容是格外的像。
只觉得这皇上愁云满布,徐珍回忆起以前看的宫斗剧中,皇上似乎都是这个样子,看来还是有依据的。
此刻皇上的眼神中透漏出焦虑和打量,看着眼前二人:“周大人为朕谋事多年,也从未见他举荐哪位新人,前些日朕苦叹无人解忧,周大人就向朕举荐了你。”
李珏之前听了那公公的话,自然是大概知道现在最让皇帝头疼的是什么事,自然是话接了过来。
“回皇上,无论身在地方还是朝中,为皇上排忧解难自然都是微臣的本职,今日臣见皇上您愁眉不展,可是有何事让皇上分心?”
皇上见这李珏言谈举止皆有大臣风范,听来讲话也是机灵,心中稍有慰藉,想着这周大人举荐的地方官员也是靠谱。
只见他眼神一转,落到了徐珍身上,用下巴指了指徐珍,缓缓问道:“这人可是你的随从?”
李珏扭过头看了徐珍一眼,回道:“正是,乃是我原在衙门的随从,陈潇,陈大人被害一案,我的这个小随从啊,可是有大功劳。”
皇上的眉头忽然展开了,“啊”了一长声,伸出手指向徐珍:“你就是那个,叫什么来着?”
徐珍连忙行了个礼:“回皇上,小人名叫徐洛。”
“对,朕记得,朕听说这案子你们李大人操控有度,你也不少效力啊。”
说罢淡淡一笑,看向李珏:“你这府上看来是人才辈出啊,这般才能的人都只能当作随从啊。”
李珏笑了一声,弓身道:“回皇上,微臣这随从格外的淡泊身份之说,一直也没给个名号,我与他义夫也是几十年的关系,格外亲密,一来二去也没了这些说法。”
皇上点点头,眉头又慢慢皱了起来:“今日周大人与你都在,朕近日确实有一事烦心。”
说罢叹了口气:“近日啊,这后宫,格外的不太平,鬼怪之说,谣言四起,还闹出了人命,让朕难以安于朝前政事啊!”
“臣愿为皇上调查此事,为皇上解忧。”李珏忙道。
皇上叹了口气:“这件事调查的人倒是也不少,只是一直也没有一点进展,朕也将那神婆安排下去了,只是朕只觉得这事情似乎并不是绝对的鬼神说道。”
“臣愿尽全力而为。”李珏回道。
“那此事,朕这就交代下去,你便也跟着调查吧,也看看你这小侍从啊,还能使出怎样的能耐”皇上扫视了一圈,轻叹一声:“退下吧,朕要休息片刻了。”
说罢几人就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