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眼神一动，接着就看见长公主身边的徐珍，眼神格外复杂。

片刻，五皇子才缓缓开了口：“我来的时候她就在这了。”

长公主冷笑一声，扫了一眼五皇子手上的花瓶：“看来五皇子还有随手拿着硬玉花瓶这种硬物的习惯。”

五皇子现在陷入了一个极其窘迫的境地。

徐珍虽然与五皇子达成了契约，而且目前的打算就是事机成熟之后便投靠五皇子。但此时徐珍也只是无能为力，只能在心中默默的替五皇子念几遍阿弥陀佛。

徐珍想着，单凭今日相交，觉得长公主为人刚正不阿，对待这种事非应该是不肯有一丝姑息，所以即便你是皇子，就算不能严惩，也要弄个水落石出。

这时皇后在一旁帮起了腔，只见她作势将眉头一皱，接着就叹了一口气：“这柔儿应该是跟随了长公主多年，连本宫都记得这聪明伶俐的小丫头。”

皇后乃是太子的生母，此刻依然是希望事情闹的越大越好，压倒了五皇子，对太子来说非常有益。

“你......”长公主正要说什么，外面忽然传来了通报声。

“皇上驾到！”

徐珍一愣，想着这消息传得也是快，接着就扭头向外面看去，果然看着皇上带着一群人正气势汹汹地向这边走过来，旁边跟着凝妃娘娘，她的脸上还是那般的平静，看不出来对于此事她是喜是忧。

皇上脸色阴郁，显然是已经听说发生了什么事。

他走进屋子，看了看地上躺着的宫女，沉思片刻，缓缓抬起头看向五皇子，扫了一眼他手中的花瓶，冷冷问道：“人是你杀的？”

虽然这是一个问句，但是这语气显得格外的肯定，像是心中已经有了一个确定的答案，只等着“罪人”招供。

五皇子静静地凝视着皇上，眼神深邃，透出几分淡淡的哀愁，却又让人看不懂。

这时，皇上身边的凝妃忽然开了口，声音还是那般温婉，却多了几分焦急：“昭儿，快回答你父皇，一切如实说便是了，你父皇不会错怪于你。”

徐珍一愣，这才明白凝妃原来是五皇子的母后。

这似乎就能解释清楚为什么到现在为止他发现所有的皇子纷争都是针对于双腿残废五皇子的。而太子和三皇子之间确实较为平静。

这和“树大招风”一个道理。

凝妃明显更得宠，三皇子的母后，也就是皇贵妃，身子虚弱，常年卧床养病，皇上也未见得有多宠爱。

至于皇后，更不用说了，论宠爱自是远远不如凝妃。

皇上对于凝妃的这种持续数十年的宠爱，令后宫的嫔妃与新人都视其为眼中钉，五皇子的日子肯定不会好过。

五皇子听罢，沉默片刻，摇了摇头：“不是。”

“不是？”皇上一挑眉，怒道：“这荒僻别院，刚刚你被人捉个现行，你还说不是你干的？”

五皇子听罢，忽然冷冷一笑，这一笑让整个殿内的空气瞬间都冰冻住了。

徐珍心口也不禁一紧，心道，你这是搞什么鬼？这种时候展现出这么挑衅的表情！

这是五皇子苦笑着摇摇头，轻轻开了口：“母后，你说父皇会相信我，可是父皇何时相信过我？”

接着又看向皇上，眼神毫不畏惧，缓缓说道：“我被捉了现行？不知是儿臣下手的时候被看到了，还是意图非礼这位姑娘时被看到了？”

这话一出，不说这说话在不在理，又是什么内容，单凭这五皇子对无人敢有半分不尊敬的皇上说话的态度，这就坏了大事。

皇上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凝妃更是一惊，接着就上去一把挽住皇上的胳膊：“皇上勿要动怒，昭儿年纪太小，还不够......”

还没等凝妃说完，五皇子那边又是一声苦笑，接着说道：“我觉得父皇心中早有定论，毕竟父皇现在定是还清清楚楚的记得两年前的那件事，对于父皇来说，这件事和那件事，又有什么差别呢？”

徐珍又是一惊，两年前？什么事？

接着就侧过头看向皇上，皇上此时明显已经愤怒到了极点，凝妃本来平静的面孔此刻也是煞白煞白的，毫无血色，一时间也说不出话来。

而皇后在一旁的表情可是精彩极了，徐珍觉得她就要笑出来了。

显然皇后必定是有显赫家世，绝不可能是草根出身，不然像她这种白痴心机，在后宫过不过半年。

“来人。”良久，皇上瞪着五皇子，缓缓开了口。

拖出去斩了？徐珍心头冒出来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不能，毕竟是皇上的亲儿子，杀害一个宫女，再顶两句嘴，不至于判死刑。

皇上身后的侍卫走上前来，皇上接着说道：“送五皇子回府，自今日起，在房中闭门思过，没有朕的允许，五皇子不可踏出房门一步。”

凝妃脸色又白了几分。

徐珍知道，如果失去了自由，如此禁闭下去，那就无法掌控手下的官员，也就无法掌握自己的权力。

太子和三皇子必定会在这个时候用尽全力将五皇子打压的死死的，一旦被打倒，想翻身就太难了。

五皇子淡淡一笑，拱手道：“多谢父皇。”

接着就将那硬玉花瓶往地上一扔，“梆啷”一声，这花瓶就落在了地上，在地上滚了两圈，连个茬都没掉。

皇上脸色依旧是铁青，但是并没有再发作。

从这就可以看出来，皇上对于五皇子应该是较为宠爱的。或许也是因为凝妃的原因，也或许是因为五皇子双腿的不幸。

五皇子这就出了门，整个殿内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皇上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也似乎是在平息自己的愤怒。

凝妃此刻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刚刚情急之下挽住皇上胳膊的手，此时也不知道该不该放下来。

片刻，皇上似乎平息下来了怒火，少有显露出了身为人父而有的疲惫感，看了一凝妃，也没说话，转身就向外走去。

徐珍这时才有空仔细观察这地上的尸体，这一看，徐珍瞬间发现了不对之处！

“皇上！”徐珍来不及多想，急忙说道：“这尸体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