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柳君雅离开的背影，秦苍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
柳氏集团，已经从根子上坏到这种地步了吗？即便是柳君雅每天努力工作都难以挽救吗？
秦苍想着柳氏集团，突然想到了一种被称为鲶鱼效应的有趣理论。
这是当年他在苍云殿内，听一名喜欢游历世界的属下说起的。
那名属下曾经到过北欧，亲眼见识过挪威人的饮食。挪威人喜欢吃沙丁鱼，尤其是活是沙丁鱼，所以渔民总是想方设法让鱼回到渔港的时候仍然保持鲜活。
但沙丁鱼这种东西，很难储存，往往在中途就窒息死亡。
说到这里时，那名下属满脸的赞叹说道：“我没想到，挪威人竟然能想出这种方法让鱼保持存活。”
他们在装满沙丁鱼的鱼槽里，放进了一条以鱼为主要食物的鲶鱼。出于天敌之间的冥冥感应，沙丁鱼见了鲶鱼十分紧张，左冲右突，四处躲避，加速游动。
于是，沙丁鱼缺氧的问题就迎刃而解了，沙丁鱼也就不会死了。这样一来，一条条沙丁鱼活蹦乱跳地回到了渔港。
这就是所谓的鲶鱼效应。秦苍抚摸着下巴，神色有些纠结。
要不要给柳氏集团这一潭死水中，放入一条凶猛的鲶鱼呢？
秦苍有些犹豫，这不像是和陈氏集团打招呼那次一样。在秦苍看来，陈氏集团毕竟只是个小公司，即便是陈永华背后的人，在秦苍看来，也只是一个勉强入眼的人物罢了。
如果想要将陈氏集团重新焕发活力，势必要引入一个足够大的项目，而这种项目，势必要动用秦苍之前的人脉。
这就意味着，秦苍很可能会暴露在以前的熟人面前，而这些熟人里，既有朋友，也有敌人。
秦苍摇了摇头，将思绪甩出脑海外。
他看着窗外天空高悬的明月，心里莫名有些感触。
“三年了。”秦苍抚摸着自己的腹肌，“我的身体都已经老化得如此严重了吗？”
秦苍早就隐隐地有所感应，那天对付邱长老时，虽然他只是用了一招邱长老就瞬间落败，但是只有秦苍自己知道。
巅峰时候的自己，甚至不用一招，只是凭借着武者身体上毫无破绽的姿态，就能逼得邱长老心神打乱。
武者对招之时，往往凭借着一种直觉就能看出对方身上有多少破绽。外劲高手尚且能做到的，何况身为内劲高手的邱长老。
那是邱长老敢于向自己发起攻击，只有一个原因：他觉得自己身上有破绽。
要知道，再过去即便是宗师高手面对着秦苍都不一定能够凭直觉看出秦苍的破绽。
秦苍知道，三年间为了逼出体内的毒素，自己一直在休养生息，而疏忽了练功。虽然在外人看来自己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八块腹肌，有着匀称而有力的肌肉。
但那只是外表。秦苍知道，自己的实力已经大损，虽然面对化境甚至宗师高手仍然不惧，但面对大宗师却不一定有把握必胜。
“明天开始，要恢复练功了啊。”秦苍喃喃自语道。
夜色已深，秦苍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十二点了。他想着事情，上楼向自己的卧室走去。
路过书房时，秦苍蓦地一瞥，发现书房的灯光依然亮着，心中一动。这时候丈母娘和岳父两人早已睡下，那书房里的只有......
他轻轻敲了敲门，并没有人应声。
秦苍轻轻地推开门，只见在台灯暖黄色的灯光下，披散着头发，穿着一身月白色睡衣裙的柳君雅正伏在书桌上，脸正冲着秦苍的方向，樱唇轻微开合着，显然是累的睡着了。
桌上放着的文件散乱放着，秦苍走近拿起一份看着。
虽然秦苍始终未表现出来，但是以秦苍主掌苍云殿的经历，他自然能看懂这些文件是什么，这些都是最近陈氏集团的那个项目相关的资质文件和项目计划。
之前秦苍问过柳君雅项目进展的怎么样，柳君雅只回复他进展顺利。秦苍不知道柳君雅说说的进展顺利，是以每天处理大量的文件为代价的。
柳氏集团本就不算是大公司，又承接了陈永华这么大的一个项目，自然有很多琐事要做，只是之前柳君雅都是把文件带进卧室里处理，而今天却是在书房睡着，这才让秦苍发现她加班到这么晚。
秦苍心里涌起一股对柳君雅的怜爱，轻轻地抱住柳君雅柔软的身子，将她送回卧室。
替她盖上了被子，看着柳君雅略显娇憨的睡姿，他爱怜的摸了摸柳君雅的头发。秦苍转身走出了卧室，走进自己的房间。
就在刚才那一瞬间，秦苍已经下好了决心。
他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片刻之后，响起一个略带警惕的年轻人的声音：“你是？”
秦苍简短说道：“秦苍。”
手机那头传来一阵惊呼，半晌没有说话，秦苍也不着急，安静地等着。
片刻后，手机那头换了一个苍老的声音：“你可知，冒充我苍云殿殿主是何罪过？”
秦苍轻笑一声：“以苍云殿名义招摇过市者，杀。这还是当初我定下的规矩，怎么，才三年就不认识我了？”
“真的是殿主！”那个苍老的声音仿佛在努力控制自己不要颤抖一样，声音指挥中抑制不住的喜悦。
“殿主，真的是你！这三年你在哪里？我马上安排欢迎殿主回归！”
秦苍摇了摇头，沉声说道：“不，这件事情你先不要透露出去。”
“先帮我办件事情。上沈三变那里，通知他的人来江，海市待命。告诉他，我现在是江，海柳家的赘婿，他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是！殿主，老朽马上去办！”
“另外，去查查陈永华这个人，让他主动做好项目书送到柳家。我的老婆，不能累到。”
手机那头一怔，但还是立刻恭敬回答道:好的，我立刻去安排。
挂断电话，秦苍心情好了不少。上一次和苍云殿联系之后，嘱咐了阿福不能泄露自己的消息，他竟连自己的爷爷都不曾告诉。
苍云殿，果然还是自己的那个苍云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