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喜欢喝血,基因跟人类不一样,只要克服对血液的排斥心理,就不会觉得鲜血有多难以下咽了。
更何况普通人类的血跟西斐诺的血完全没法比。
西斐诺这种贵族血液,恐怕一生之中能够品尝到的人寥寥无几。
这个过程对于西斐诺来说并非是痛苦的,只要一想到是伏栀在吸他的血,他就觉得浑身血液都在沸腾,伏栀的唇瓣甚至都贴在他的脖子上,这是一种无法言喻的快感,酥酥麻麻的感觉从他的脊椎骨一路上窜,一直到脸颊,整张脸都觉得麻麻的。
西斐诺愈发抱紧了伏栀。
伏栀却停止了吸血的动作。
她唇瓣移开的时候,西斐诺的表情还有些呆愣。
他脖子上有两个很显眼的牙洞,因为愈合能力快,牙洞的血已经开始凝固了。
西斐诺跟丢了魂一样,眼睛看着伏栀,都看直了。
他看着伏栀是怎么伸出舌尖将唇瓣上属于他的血液舔干净,这种动作伏栀做起来一点儿都不违和,还带着几分迤逦的美。
西斐诺觉得她就是在邀请他品尝。
跟饿狼一般吻了上去,他也成功尝到了自己鲜血的味道。
正要再深入一些,脖颈被人以绝对霸道的姿势给掐住了,力道不大,满满的都是警告。
西斐诺不敢惹她生气,只好作罢,退而求其次抱着她的腰,说:“好喜欢你,姐姐......”
后面那声姐姐是无意识地脱口而出,声音不大。
他很快就反应过来自己犯了个什么错误。
他一方面希望伏栀不要发现,一方面又害怕伏栀没有发现。
毕竟这么明显的错误,要是伏栀真的没有发现,他该怀疑伏栀是否真的记忆混淆了。
伏栀唇瓣水润,整个人看着就像是汲取了水分的蔷薇花一样,她挑眉问:“姐姐?”
还是听到了。
说不清是松了一口气还是提起了一颗心。
西斐诺面不改色地撒谎:“我讨厌大人当西斐诺的姐姐,所以......”
有的时候,不需要解释得太全面,太竭力解释反而会起反作用。
伏栀给他织了一个美梦:“这么霸道?那当你姐姐好不好?”
“好。”
他真真是把自己的一颗心放在地上,任由伏栀踩了。
连自己的名字和身份通通不要了。
只希望,伏栀能够付出几分真心对待他,足矣。
那天之后,西斐诺又派人去找乐珮丝,不过回来的人都告诉他,没找到乐珮丝的身影,放在以前,西斐诺是绝对不会容许这样的瑕疵存在的,天涯海角也要将她给弄死。
大抵是伏栀愈发温柔让他迷了心,想着乐珮丝一个普通人也翻不起多大的浪花,西斐诺就将这个人抛之脑后了。
被抛之脑后的乐珮丝如今住在蜜尔娜的家里。
那天宴会结束后,乐珮丝没有离开。
她想到了一个新的办法。
她想从蜜尔娜这边下手。
她知道,蜜尔娜跟伏栀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她想要拼命试一试。
一开始蜜尔娜并不相信她那荒诞的话,结果乐珮丝跟不要命似的一个劲儿地往她面前冲,差点被家里的保镖给弄掉了半条命。
蜜尔娜觉得没有人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倒真的让她进来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清楚了。
乍一听真的很荒谬。
虽说吸血鬼家族里有很多兄弟姐妹结合的,可是以伏栀的性格,以及她和西斐诺之间那跟海沟一样深的隔阂,她不是很相信西斐诺会喜欢上伏栀。
她以前不止一次地从伏栀的嘴里听到西斐诺针对她的一些事情。
可是乐珮丝说得有理有据,任何一个地方看似匪夷所思,却都能够找到相关依据。
比如司穆的死,再比如宴会上银发银眸,跟西斐诺极为相似的男伴。
以及......伏栀把人当做司穆的这件事。
当时她只是怕伤了伏栀的心,现在一想,伏栀根本就不是那种为了爱情自欺欺人的人,在知道司穆不喜欢她之后,她也果断退回了主人的位置上,怎么会存在司穆死了之后把别人当做司穆的心理呢?
“你是说,你亲耳听到伏栀叫西斐诺司穆?”
“是的,我亲耳听到,我曾经在那里住过一段时间,当初伏栀还亲手将西斐诺送到了某个地方关起来,她她是不可能喜欢西斐诺的,这肯定是西斐诺搞的鬼。”
蜜尔娜是个极其护短的人,不管到底是不是,总归伏栀不正常就对了。
她连续几天派人悄悄打听消息,在得知伏栀没有被限制自由,且过得还不错的时候,心里就有了主意。
再过不久就是选举议会长的日期了。
伏栀难得地心情不好,在西斐诺的再三追问之下,伏栀才苦恼地说:“有几个讨厌的家伙不太支持我。”
西斐诺在这方面做足了功课。
他也知道伏栀想要坐上那个位置很轻松,之前当过的血族已经失去了资格,年轻一辈中,伏栀也算其中的佼佼者。
西斐诺不喜欢看她苦恼的样子。
世间没有任何事情能够让她难过的。
她的喜怒哀乐都只能为了他。
西斐诺利用自己收集且掌握到的东西,将伏栀送上了那个位置。
参与讨论的时候,西斐诺就坐在下面,看着伏栀穿着一席红裙,一步一步坐上那个最高的位置,西斐诺一直以为自己会不甘心,没想到,看到伏栀坐在那里,他内心只有满满的成就感。
她就像一个女王,那里就是为她量身打造的,她应该坐在那里,没有人比她更适合。
作为弟弟,西斐诺还要继续帮她善后,他学会了客套,一路将那几个难缠的家伙送出了议会厅。
蜜尔娜是最后一个走的,她走到好友身边,给了她一个拥抱,又说了声恭喜,离开前,又塞了一个信封到伏栀的手里。
伏栀不用看就知道这里面写的是什么。
想必是她的乐珮丝小可爱帮了她一把。
伏栀没有打开,将它捏在手中。
西斐诺回来的时候,一眼就注意到了她手上多了封莫名其妙的信。
他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伏栀上车之后,随手将信放在了座位旁。
下车时,她仿佛遗忘了这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