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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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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老爷子和吴妈两人被沈余打发去食堂吃饭。

两人走到病房门口,沈老爷子先惊讶于这个时候周颖怎么会来看沈余,接着就听到周颖说要跟他商量什么。

“沈老,你们吃完饭回来啦!”周颖见两人回来,站起身来笑着打了声招呼。

“小周,你来了啊,吃饭了吗?”吴妈关切的说。

吴妈很喜欢周颖一家,才认识两天,小鱼生病了,今天早上江野就带着朋友来看小鱼,现在周颖也来了。

“吴妈,我又喝了你的粥。”一连两天喝到吴妈做的粥,周颖脸有些红。

“好喝吧?”吴妈上前看了看保温壶,看喝光了更是高兴,今天下午为防患于未然,煮了满满一壶的粥,她还担心今天的粥会剩很多呢!

“好喝好喝,吴妈做的粥是真的好喝。”周颖笑眯眯的一边点头一边回答。

“好喝就行,我先把壶拿去洗一下。”得到夸赞,吴妈乐呵呵的拿着保温壶和碗筷出去了。

“好~麻烦吴妈了。”周颖微微鞠躬,表示感谢。

吴妈走后,沈老爷子招呼着周颖坐到椅子上,再问:“小周,你刚刚说要和我商量什么?”

看沈老爷子开门见山的问,周颖也直接的说了。“我想问的是沈老今年有把沈余送到小学的打算吗?”

没想到周颖问的是这个,沈老爷子一下没有反应过来,语气也十分沉重,“这个事情我还在考虑。”

“沈老,我今天有点冒昧了,我一见到沈余就很喜欢这个孩子,我也就开门见山的说了,不管阿鱼因为什么原因而不能去学校,我都觉得在这个年龄段都应该送阿鱼去学校。”

听着两人的对话,沈余觉得命运真是离奇的一致,上辈子她躲在门后,也听到过爷爷问周颖这个问题,而周颖对着爷爷说过这番话,这次她没有躲起来。

上辈子爷爷是怎么说的,她记得爷爷当时的手掌很大,抚摸着她的头,心情似乎很低落,“阿鱼,想去上学吗?”

当时的沈余,对学校的认知还停留在幼儿园会好多小朋友丢玩具,家长抱着他们的孩子,怒斥着学校怎么收一个怪孩子,幼儿园园长沉重的告诉沈老爷子,沈余不适合待他们学校,可能是背后有很多的家长支持他,园长的态度很嚣张,一脸的趾高气昂。

同龄的小朋友可能在很多人眼里,是小天使,是福娃娃。但是,在沈余这里,他们是恶魔,是施暴者,对他们有着极大的恐惧。

还有沈老爷子卑躬屈膝的哀求他们,向他们解释沈余不是怪孩子,只可惜没有人相信,反而是一群人不停的咒骂一老一小的,活着还不如去死。

沈余瞳孔里全是恐慌,小脸更是苍白,抓着沈老爷子的袖子,拼命的摇头,“不......不想!”

沈余心里更多的是,她不想爷爷为了她,再弯腰去求别人,如果她真的是怪物的话,她一定会好好待在家里,不去伤害别人。

沈老爷子当时没有说话,只是安抚的拍着沈余的背,他的脑子里盘旋着阿鱼心理医生说的话。

“她的情况并没有好转,对您所表现出来的健康,也只是对您而已。”

“就好比你们现在住的房子一样,其实对她可能就是一座牢笼,而她就像是被驯服了的野兽,会好好待在她所认为该待的地方,并且一点儿出去的念头她都不会产生,也丧失了对生的渴求。”

“我的意见依然是让她去上学,多接触接触一些人,可能会有所改善。”

就有了后面沈老爷子找周颖的事情,周颖一名大学教授,沈老爷子也是想向她了解一下。

当时周颖还没有见过沈余,沈老爷子也是十分隐晦的问话,周颖更是很直接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她认为“教育对于孩子是无比重要的,不管是家庭教育,还是社会教育。”

两人交谈着,沈老爷子更是觉得之前自己太优柔寡断了,说不定就是他害的阿鱼,心里更是惶惶不安。

躲在门后的沈余,听着周颖的话,再看沈老爷子,就知道自己的结局。

也不顾周颖还在家里,就跑下楼,抓着沈老爷子的衣袖,一直摇头。

周颖看着一个小女孩跑下来,心里也猜了个七八分。沈老爷子安抚的拍了拍沈余的手,对周颖坦白说是为了自己的孙女,希望她不要介意自己刚刚没有坦白。

周颖微笑着摇了摇头,表示不介意。

沈老爷子再一次在沈余面前弯了腰,请求周颖的帮忙,周颖哪受的了啊!连忙让沈老爷子直说,就算沈老爷子不说,她也猜到了一些。

最后是以周颖答应下来,会帮忙安排沈余的学校。

周颖的动作很迅速,几乎在两天就给安排好了学校,就是江野学校的附属小学,为了让沈老爷子安心,还特意托关系安排和顾唯一一个班级。

不说江野会照顾一下,姜百川也会帮忙,这样顾唯一也会带一带沈余,一环扣着一环,周颖觉得自己做的是真的不错。

最终,沈老爷子说了好一通话,还有心理医生的话,沈余最终才去了学校。

这辈子,则是周颖提了出来,面对周颖直白的目光,沈老爷子一下突然想抽口他的旱烟,接回沈余后,沈老爷子便戒了,这是这么久第一次想抽。

研磨着手中拐杖的纹路,沈老爷子一双浑厚的眼眸转向沈余,“阿鱼,想上学吗?”

“我听爷爷的。”这个答案几乎是脱口而出,如果爷爷克服不了心里那关,她一直待家里也没什么。

“那阿鱼想去吗?”沈老爷子紧盯着不放,想知道沈余心里的想法。

“爷爷,以前不想的,只想待在家里,可是,我现在很想。”一双澄澈的眼眸散发着奇异的光,小脸充满着生气。

沈老爷子点了点头,嘴角却带着微笑,这是第一次看到阿鱼的眼睛发亮,不由感叹,真的是耀眼啊!

周颖见此,就知道有戏了,“沈老,你要是相信我的话,我想我可以帮忙找学校。”

“这会不会太麻烦你了?”周颖如此客气,沈老爷子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麻烦不麻烦,后天不就要开学了嘛,很好安排。”周颖摇了摇手,此刻的她才完全恢复了。

对于安排的班级周颖也有一番考量,她心里已经有一个很好的人选——顾唯一,小川的小媳妇。

思绪却转到是否要将阿鱼和裴安琪安排在一起,周颖有点拿不下来主意,她已经不想让两人有过多的接触了。

“那就谢谢了,阿鱼也快谢谢。”沈老爷子放下心中的一个重担,整个人都有了精气神。

“谢谢阿姨~”沈余心里对周颖的感激简直无法言表,一声浅浅的谢谢承载了许多。

“都是邻居的,你们客气干嘛。”周颖笑着回答了两人。

此刻,吴妈提着也洗完保温壶回来了,看着几人高兴的样子,“有什么好事吗?这么高兴。”

“吴妈,我要去上学啦!”沈余兴奋的说。

“真的啊!小鱼终于要去上学了。”吴妈也一脸惊讶,回过神来,几乎要手舞足蹈。

对于一直照顾沈余的她,也有问过沈老爷子,小鱼这个年纪了,真的不去上学吗?只不过每次问的时候,沈老爷子都没有回答。

吴妈也清楚,小鱼之所以没去学校,一部分是因为自身原因,还有一部分是沈老爷子的放心不下来。所以,对于小鱼能去上学,她真的很高兴。

吴妈上前抓着沈余的手,不停的摇晃着,“真的!真的!真的!我真的要去上学了。”

对于两人的喜悦,周颖和沈老爷子表面倒是十分平静。

沈老爷子看着两人如此的激动,不免想,自己要是早点放阿鱼去上学,是不是阿鱼就不会陪着他守了那房子三年。

可惜沈老爷子永远也不会知道,不管他再早多久,之前的沈余只会无比的抗拒,还有害怕。

“对了,那小鱼是后天开学吗?”吴妈从兴奋中清醒过来,转头问周颖。

“对,和小野他们一起开学。”周颖点了点头。

“那我得准备好东西。”

“吴妈,这就让我来吧!到时候我也要带着家里两个小的一起去,一起买了就好。”周颖想着到时候,让姜百川把他的小媳妇一起约出来,让两人先见面,到时候开学后,熟得更快。

“也行!”吴妈想了想,觉得更好,要是自己买的小鱼不喜欢,就不好了。

“要不就来我们家吃饭吧!这次也麻烦你很多。”沈老爷子提出邀请,谢谢是一回事,两家人就多交流交流也好。

他决定了,下次见到江野的时候,对他的态度要好一点儿。

“是啊!到时候让你们尝尝我的拿手菜。”吴妈一拍手,表示赞同。

“行,那我回去跟他们说说。”周颖也是一口答应下来,都是邻居的,没什么好客气的。

这边一片欢声笑语,而江家,江野和江斯年两人大眼瞪小眼的,气氛倒有些奇怪。

“石头剪刀布,一局定胜负,来不来?”江斯年幼稚的提出这个决胜方法。

江野只好答应,都怪姜百川那个大嘴巴,把周颖下午来找江野的事情告诉了江斯年,江斯年就知道了他俩恢复正常了。

此刻他们在纠结于谁去给周颖打电话,江野纯粹是不想背锅,谁能想到江斯年竟然把冰箱门给拆了,那个冰箱合适他妈挑了一个月的冰箱,喜欢的不得了。

没想到,江斯年手欠,就想试一下周颖冰箱的质量,力气一下过度了。江野被声音吸引下来的时候,冰箱们已经在地上了。

江斯年蹲在地上流下懊悔的眼泪,抱着冰箱门,试了好几次看能不能重新装上去,可惜都不行。

这个时候,他觉得儿子还是有点用的,就比如现在,多好的一个背锅侠。想糊弄江野承担罪名,只可惜江野又不傻。

“我出石头。”江斯年对着江野说,一脸的真挚。

江野冷漠的点了点头。

“石头剪刀布。”江斯年说着,两人一齐放出来了。

江野出的是石头,江斯年出的是剪刀,江野赢了。

“三局两胜嘛!”江斯年开启耍赖模式,只可惜江野不鸟他,江斯年只好认命的打电话给周颖。

周颖和沈老爷子几人说着话时,突然感觉到口袋里手机的震动。

才发现已经六点半了,家里估计等久了,连忙接上电话。

“喂,我在医院。”

“我没事,我就是来看看阿鱼。”

“我马上就回来了,那就先不说了。”快速的把电话挂了,又是那快乐的周颖。

“那阿鱼的事情就这样说好了交给我,我就先回家了。”周颖想了想又说:“沈老要不和我一块走好了,正好我开车。”

“不用不用,我等一下还要找小叶呢!”沈老爷子连忙拒绝,他的去问问小叶,阿鱼的情况,这两天可不可以出院。

“爷爷,叶医生没和你说吗?他今天有点事请假了。”沈余看了看刚刚叶嘉书刚发的信息,告诉沈老爷子。

“啊!他没有告诉我啊!”沈老爷子看了看手机,没有信息,有点受伤,小叶竟然没有告诉自己。

“叮咚~叮咚~”沈老爷子连弹出两条信息,点开一看是叶嘉书的告假信息。沈老爷子高兴了,回来一个猫咪表情。

“那爷爷你就现在和周姨回去吧!”沈余殷切地看着沈老爷子。

“爷爷不得再陪你一会啊!”沈老爷子不愿这么早就回去,家里空荡荡的,他心跳的很快。

“阿鱼这里有我你就放心吧!”吴妈拍拍胸脯,一脸的笑意。

“爷爷,可以早点回去泡脚喔你。”

沈老爷子有些心动,等一下回去他找小叶开视频,一起泡脚。

“那好吧!”假装勉强的答应下来,“小周,那我们走吧!”

周颖点了点头,带着沈老爷子出去了。

在江家的江野一听到周颖去医院看沈余了,忍不住吐槽周颖不带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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