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飞行课

德拉科和黛西冷战了。

准确来说，是德拉科单方面和黛西吵冷战了。

早上黛西刚到礼堂，德拉科就立即站起身带着自己的跟班们大摇大摆地从黛西身边走过，上课的时候，黛西到教室德拉科身边已经围了慢慢一圈小蛇。

潘西·帕金森对此十分开心，她理直气壮地霸占了距离德拉科最近的位置，并且时不时地拱火。

黛西忍不住对玛格特大声吐槽：“梅林在上，我没见过像她这么幼稚的人！”

玛格特当时正在阅读一本几乎有她半个身子大的书籍，听到这话从厚厚的书本里抬起头说：“但事实上，她挺单纯的，不是吗？脑子里除了打扮就是马尔福，是帕金森家唯一一个不太恶毒的人了。”

“我丝毫没有觉得这个描述和她大肆宣扬波特家族有巨怪血统的样子有任何关联。”黛西没好气地说。

玛格特笑得不行：“谁会信呢？”

黛西叹了口气：“好了，我们该去上飞行课了。”

黛西到了城堡前的草地上就看见了哈利罗恩和他身边的格兰杰。

黛西想要站到哈利身边去，但无奈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站的实在太过泾渭分明，她如果站在哈利身边，那会是多么刺激小蛇们敏感神经的一幕。

她站在斯莱特林们一条队伍的中间，和德拉科隔了一个布雷斯·扎比尼。

“你来的可有点儿晚。”英俊的黑人男孩儿说道。

“在寝室里看了会儿书。”黛西笑笑。

站在德拉科另一边的潘西·帕金森尖声喊道：“玛格特·帕金森！你还站在那儿干什么！”

玛格特对黛西做了个无奈地手势，去到了潘西身边。

现在，黛西身边没有熟悉的人了——只有他的哥哥站在对面冲她挤眉弄眼。

他们的老师霍琦夫人来了。她一头短短的灰发，两只眼睛是黄色的，像老鹰的眼睛一样。

“好了，你们大家还等什么”她厉声说道，“每个人都站到一把飞天扫帚旁边。快，快，抓紧时间。”

黛西拿到了一把破旧的扫帚，说实在的，她真有点儿担心这到底能不能承载起她的重量——它看起来实在太破了。

它看起来就像是从一棵枯树上随意剪下的枯枝，一些枝子横七竖八地插了出来，固定扫帚尾部枝条的铁丝看起来也松动了。

“伸出右手，放在扫帚把上方，”霍琦夫人在前面喊道，“然后说：‘起来!.’”

“起来!”每个人都喊道。

黛西的扫帚立刻跳起来到了她的手中——虽然它像要散架，但好歹该具备的功能还是不含糊，黛西想。

哈利的扫帚也和她的一样听话，德拉科的也是，但他已经因为握扫帚的手势被霍奇夫人批评了好几次，眉毛拧成了一团。

哈利他们明显在偷笑，黛西已经放弃让哈利和德拉科能够和平共处的念头了，如果有一天德拉科能和哈利安静地呆在同一处，那一定是梅林显灵了.。

“好了，我一吹口哨，你们就两腿一蹬，离开地面，要用力蹬。”霍琦夫人说，“把扫帚拿稳，上升几英尺，然后身体微微前倾，垂直落回地面。听我的口哨——三——二——”

黛西正在调整自己的坐姿，尽管天气还有些冷，但她还是穿着漂亮的短裙，双腿夹住扫帚的姿势可有些磨人，趁霍琦夫人不注意，她偷偷换成了侧坐的姿势。

纳威·隆巴顿不等霍琦夫人吹完口哨就双脚一蹬，飞了上去。

他几乎是垂直地面向上，这种高难度的动作让黛西忍不住感慨原来看起来呆呆的隆巴顿在飞行上有天赋的时候，她看到了他的脸——

一张惊恐，慌张的脸庞。

他的扫帚失控了！

“回来，孩子!”霍琦夫人喊道。

但是这貌似不是他可以控制的，就像瓶塞从瓶子里喷出来一样——十二英尺——二十英尺。

他扫帚把的一边滑了下来，直直的砸向地面——

一道绿色的身影冲了出去。

“黛西——”哈利认出来了，他大声喊道，跨上扫帚跟着她一起冲向隆巴顿。

黛西真的一点儿也不想出这个风头，要知道，她可是个斯莱特林，助人为乐这个词挂在一个斯莱特林身上有多另类。

但是隆巴顿掉下来了——在场没有一个人试图去救救他，把他从那把该死的扫帚上弄下来，甚至在他坠落下来的时候都抬起头呆呆地看着。

只是看着！

尽管隆巴顿坠落的方向有障碍物，但黛西还是忍不住飞不出去了——她甚至没来得及正式飞一飞。

她侧坐在扫帚上，快速冲向隆巴顿的下方，她抽出魔杖，对着半空中极速下坠的隆巴顿喊道：“羽加迪姆勒维奥萨!！”

那是一个漂浮咒，也许是黛西太紧张了，又或许是极速下坠的隆巴顿太难瞄准了，总而言之，好几道白色的光芒从魔杖尖端射出，但都和隆巴顿擦肩而过。

“啊——”隆巴顿尖叫着。

黛西深吸一口气，另一只手离开了扫帚——这对侧坐在扫帚上的她来说十分危险。

“羽加迪姆勒维奥萨！”

这一次的光芒终于射中了可怜的隆巴顿，他没有再下坠，而是轻飘飘地浮在空中，他本人却没有任何反应。

“他怎么了？”跟上来的哈利问。

“不知道。”黛西把魔杖放回腰间，她几乎有些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漂浮咒是她预习过的，但她还没有使用过。

使用一个没有任何练习基础的咒语——尤其是这个施咒对象对她而言大的离谱，黛西感觉她体内的魔力几乎干涸了。

“他晕倒了。”霍琦夫人检查之后告诉她们，“我送这孩子去医院，你们谁都不许动!把飞天扫帚放回原处，不然的话，不等你们来得及说一句‘魁地奇’，就被赶出霍格沃茨大门了。”

黛西叫住霍琦夫人，她的声音虚弱而无力：“教授，也许我也需要去一趟医院。”

“砰——”得一声，黛西从扫帚上滑落，身体就想块破布一样狠狠地砸在地上。

黛西再次醒来是在医务室，她身边的白色帘子被拉起来了。

她试图把自己撑起来，但她整个手臂软绵绵得，一点儿力气也使不上。

一个女人掀开帘子走了进来，她的手里端着一罐蓝色的药剂。

“噢——亲爱的，先别坐起来，”女人走过来，动作轻柔地帮黛西掖了掖被子，“这里是医务室，我是庞弗雷夫人。”

“谢谢您，庞弗雷夫人，”黛西道谢，“我是怎么了？”

“魔力枯竭。”庞弗雷夫人说，“这对于一个成年巫师来说都极其危险，幸好你身体里的魔力恢复得快，不然你可能一辈子魔力都只有一点儿了。”

看见庞弗雷夫人比了一个手指盖儿大小，黛西一惊，她没在书上看到过有关这些的事情：“我只是用了一个小小的咒语……”

“一个你从没用过的漂浮咒——还用它把一个小巫师给举起来了？”庞弗雷夫人拿起那管蓝色的药剂，“为此斯莱特林加了五十分，但在我看来可有点儿得不偿失了，来，喝了它，然后再睡一觉，明天你就可以回去了。”

试管里蓝色的液体里闪着莹莹的光辉，看起来好看，喝起来却是一股泥土的味道。

喝了它，黛西睡觉都是皱紧眉头的。

黛西第二天就回了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从玛格特那里获知了昨天下午的不少消息。

首当其冲的就是哈利成了格兰芬多的找球手——历史上最年轻的找球手。

而原因却是德拉科扔了纳威的记忆球，哈利骑着扫帚拿回记忆球的英武身子被麦格教授看到并且赏识。

德拉科一定气坏了，黛西想。

这时德拉科和他的跟班们走了进来，他的脸拉的老长，看起来的确气坏了。

“黛西——”德拉科站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黛西，拖着长腔，“梅林在上，你什么时候像巨怪一样脑子只有花生大小了？”

“抱歉——”

德拉科打断她：“我为什么没在礼堂看见你？”

话题转的猝不及防，黛西愣了一会儿才回答：“我在医务室吃过早餐。”

“看来你很喜欢医务室。”德拉科懒洋洋地说，话里话外都阴阳怪气得。

黛西张了张嘴，又被德拉科打断了：“你已经知道了？波特——”

德拉科厌恶地皱了皱眉，但在黛西面前还是没有用什么恶毒的词汇缀在波特的前面：“只不过是运气好罢了。”

面前铂金发色的少年抬起尖细的下巴，漂亮的容颜在壁炉跳跃火光的照射下生动极了，深灰色的眼底涌动着属于马尔福的骄傲。

这样的骄傲并不令她讨厌，这是她和哈利都不曾拥有过的——只有完整幸福的家庭才能培养出来的，像闪闪发光的白孔雀一样的骄矜，黛西仰头冲他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像是哄小孩子一样：“嗯嗯嗯，德拉科最棒啦。”

德拉科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他有些恼羞成怒地瞪了黛西一眼：“你当我是波特那样的小孩子吗！”

“非常抱歉——”斯科特·本尼来到了公共休息室，打断了他俩，“斯内普教授喊你，波特小姐。”

听到斯内普的名号，黛西的脸一下子垮了下来，她今天早上从庞弗雷夫人那里打听到那管漂亮的蓝色药剂是斯内普教授配置的，从那糟糕的口味就可以感受出她院长的不愉快。

“祝你好运——”德拉科的脸上又露出了标志性的幸灾乐祸的笑容，他说着祝你好运，可那样子像是看着一个将死的可怜之人。

“噢——谢谢你，德拉科。”黛西皮笑肉不笑。

尽管在进入办公室之前，斯科特已经再三重申了斯内普教授其实很温和这一说法，但是黛西依然忐忑。

魔药办公室沉浮着一股草药香味，说实在的，闻到这股味道，你绝对想不到这些草药制成的药水究竟有多么糟糕。

办公室里还有个人，那是斯莱特林的魁地奇队长马库斯·弗林特。

任何一个学院的魁地奇队长都十分有名，哪怕在崇尚纯血地位分明的斯莱特林马库斯·弗林特的名声也的确响亮，更别提他具有标志性的长相和他曾为斯莱特林带来魁地奇冠军的荣誉。

“你会是斯莱特林的找球手。”斯内普教授坐在长桌后批改着作业，“明天开始弗林特会带着你训练。”

“可是——”黛西的声音猛地低了下来，“我还没有上过一节完整的飞行课。”

斯内普改到了纳威·隆巴顿的作业，那上面的字迹歪歪扭扭得，他毫不犹豫地在纳威的羊皮纸上写了一个漂亮的“p”。

说实话，斯内普教授的字的确漂亮，只不过收到这份作业的纳威心情可能不太漂亮就是了。

“昨天波特小姐在众目睽睽之下骑着扫帚抢救下了纳威·隆巴顿的事迹传遍了整个霍格沃茨。”斯内普的声音轻轻得，让站在他面前的黛西打了个哆嗦，“看起来波特小姐不需要教学就能凭借自己的英勇逞风头了。”

听出斯内普在“英勇”这个单词上加重了语气的黛西不敢说话。

“波特小姐也能在该英勇的地方为斯莱特林得到荣誉吧？”斯内普教授说。

黛西硬着头皮回答：“是的，先生。”

“那么——”斯内普说，“从明天开始弗林特会带着你训练魁地奇。”

“期待你的表现，波特小姐。”像是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斯内普的唇角动了动，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两个‘波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