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午夜决斗

有德拉科·马尔福的授意，黛西周围的人都不敢告诉她巫师决斗真实的意思。

黛西此时正在听德拉科的讲解。

“就是这样，”德拉科撩起校袍走到开阔的位置站定，拿着他的魔杖，“高尔，过来。”

高尔傻乎乎地过去，拿着魔杖配合德拉科的表演。

德拉科用魔杖不断向高尔戳刺，嘴里还发出“biubiu”“咻咻咻”的声音。

黛西：“……”

潘西绝望地捂住脸，德拉科对黛西特别的时候她只是吃醋，现在她已经有些万念俱灰了。

演示一番过后，德拉科涨红着脸走过来：“真的不危险——真的！”

“噢——好吧，看起来的确不危险。”就是有点傻，黛西在心里默默补上这句话。

德拉科肯定不会和她说实话，于是黛西看向了玛格特。

玛格特懒洋洋地坐在潘西身边，注意到黛西的目光，下巴微不可查地往休息室里一方小桌子上点了点。

黛西看过去，那是一本《论鼻涕虫在魔药调制中的必要性》。

如果不是玛格特，黛西一定会让这种书呆在角落里吃灰到它腐朽。

黛西敷衍了德拉科几句，走到那方小桌上，指尖触及那本看起来古老又厚重的书，书的封面迅速变化变成了《巫师决斗起源》。

她抬头扫视了一圈周围，潘西还在细细打磨着自己的指甲，询问玛格特哪个色系的美甲更好看，德拉科一脸疑惑地看着她好像想问她为什么会喜欢看这种无聊的书，高尔和克拉布在傻乎乎地笑着，扎比尼应付着两个大块头，一个娇小的女生坐在他怀里撒娇。

黛西若有所思地看向手下的书。

——漂亮的障眼法。

黛西拿着书走到了角落的沙发坐下，悠哉悠哉地看了起来。

巫师决斗起源于早起魔法兴起的时代，那个时候的黑魔法比现在多多了，因为掌握了力量变得暴虐的人不在少数，部分还遵循着礼教的巫师不愿意在大街上抽出魔杖对轰，于是出现了最初的巫师决斗。

不吝咒语不吝结果，双方互不接触□□，用实力说话，生死不论。

黛西的脸色渐渐沉了下去，但在德拉科看来就是黛西看着《论鼻涕虫在魔药调制中的必要性》看的严肃万分。

德拉科噔噔噔地跑过去：“这有什么好看的？”

黛西没心情理他，随口胡诌：“当然，任何一个能入药的东西不都有它的神奇之处吗？鼻涕虫那么常见必然有奥妙。”

“是吗……”德拉科狐疑地看了那本书一眼，随手拿过不知道是谁乱放在一边的杂志靠着黛西坐着。

德拉科拿着书挡着脸，眼睛却滴溜溜地转，时不时看向黛西越来越阴沉的脸。

黛西把书页翻的哗啦啦响，她真想丢掉魔杖狠狠给德拉科一个耳光。

他——竟然——瞒着自己——要和自己的亲生哥哥——巫师决斗！

还告诉她不危险？

你死我活的事情还不危险？

黛西想，她也许必须抽时间写封信到马尔福庄园询问一下马尔福家关于“安全”的概念究竟是什么。

被德拉科的眼神瞄得烦不过，黛西迅速看完了巫师决斗的介绍，瞟了眼触目惊心的历年来巫师决斗记录，微笑着对德拉科说：“来，摸摸它。”

德拉科不明所以，但黛西眼神太坚决，他只好用手去摸了摸黛西的手中那本《论鼻涕虫在魔药调制中的必要性》的书脊。

眼前一看就很无聊的名字渐渐消失，露出来的是用血红的颜料写的《巫师决斗起源》，封面上的巫师们还在嘶吼着对轰魔法，白白绿绿的光芒闪烁，看的人触目惊心。

德拉科头皮发麻，在封面露出“巫师决斗”四个字的时候他就脸色巨变，扔了手里的杂志就准备跑。

黛西早有准备，她的魔杖藏在手心抵在德拉科的后腰上，轻声的说：“跑什么呀，等下不还要去奖品陈列室决斗吗。”

感受到后腰上尖锐的触感，德拉科敢保证如果黛西会任何一个恶咒她一定会给他来上一下，他干巴巴地笑：“我回寝室休息一下。”

“这儿也能休息。”黛西把他按在沙发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德拉科，明明是一米五不到的个子此时爆发出了一米八的气场，“走回寝室多累啊，在这儿休息多好。”

梅林在上，德拉科绝望地想，他这次肯定在劫难逃。

.

.

黛西一直守着德拉科到了午夜，公共休息室里已经没人了，黛西困极了，眨了眨干涩的双眼，看向身边的德拉科。

他已经睡着了，修长的身子蜷在沙发上看着可怜兮兮的，脸上还带着不安地表情，睡梦里也不安稳。

看着他可怜巴巴的样子，黛西心里万丈高的怒火也灭了一些。

她猜到德拉科的性子一定不会去午夜决斗，打的算盘肯定是想要哈利被费尔奇抓住然后退学。

就算他真的蠢到要去和哈利决斗，凭双方的年级和魔力，顶多就让对方吐吐鼻涕虫，完全无伤大雅。

但黛西这次一定要让德拉科去，她想要德拉科以后都不再找哈利的麻烦。

“醒醒，德拉科。”黛西轻轻地推醒了德拉科。

德拉科迷迷糊糊地从喉间挤出几声应答，深灰色的眼里蒙着一层水雾，湿漉漉得，像一只大狗。

德拉科明显还没睡醒，迷迷糊糊地跟着黛西除了地窖，被穿堂而过的风吹得一个激灵。

“我们去哪儿？”四周黑黢黢得，白天里人多没什么感觉，现在德拉科觉得斯莱特林的休息室位置真实够恐怖的。

“奖品陈列室。”黛西从腰包里拿了两件斗篷，披在自己和德拉科的身上，才感觉稍微暖和了点儿。

德拉科欲哭无泪，声音弱弱的：“真要去啊。”

“嗯哼。”黛西拉着德拉科的手快步走着。

夜间的城堡看着有些阴森森的，烛火跟随着他们的脚步一盞盏亮起，他们的影子映在深褐色的地砖上，烛光的跃动让它们也像富有生命一般微微颤动。

黑暗滋生了恐惧，黛西的步伐又急又快，她紧紧攥着德拉科的手，一直到看见不远处哈利的身影才放松了一点。

走近了黛西才发现情况不对劲，哈利那边不止他和罗恩，还有格兰杰小姐和隆巴顿。

“你们犯规！”德拉科撩开斗篷帽，拧着眉低吼道，“说好的两个人，你们来了四个！”

“黛西！”哈利没理德拉科，他紧张地看着黛西——他从罗恩那儿知道了巫师决斗的含义，他可不想对着黛西施咒。

“没事儿，哈利。”黛西狠狠瞪了一眼德拉科，对哈利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我是……”

他们听见远处传来了声音——那是属于守夜人费尔奇的：“到处闻闻，我亲爱的，他们可能躲在哪个角落里。”

哈利吓坏了，疯狂地朝另外五个人挥着魔杖，叫他们尽快地跟着他；他们悄没声儿地走向那扇远离费尔奇声音的门。纳威的长袍刚刚掠过拐角，他们就听见费尔奇走进了奖品陈列室。

黛西裹紧了斗篷，德拉科在她身后抵住了她，德拉科也很慌乱，但他还是牵住了黛西，小声安慰：“他只是个哑炮。”

与此同时，哈利也牵住了黛西的另一只手，两个男性彼此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敌意。

但现在不是个寻仇的好机会，哈利尽量不出声地对大家说。

他们都吓傻了，悄悄儿地沿着一道摆满盔甲的走廊往前走，可以听见费尔奇离他们越来越近了。突然，纳威忍不住发出一声恐怖的尖叫，撒腿就跑——他被绊了一下，赶紧一把搂住罗恩的腰，两人一起跌倒在一套盔甲上。

德拉科护住了黛西的身侧，哈利挡在黛西身前，身后费尔奇的脚步阴魂不散，他们开始奔跑起来。

他们绕过门柱，跑过一道又一道走廊。哈利跑在最前面，他不知道他们在哪里，也不知道在往哪里跑。最后他们在上魔术课的教室附近出来了，他们知道，这里离奖品陈列室有好几英里呢。

他们终于可以松一口气。

罗恩盯着黛西和德拉科紧紧交握的手，喘着粗气低吼：“是你——马尔福——你把费尔奇喊过来的！”

德拉科挑高了眉毛：“梅林在上，韦斯莱家都像你这么没脑子吗？如果我没记错，我刚刚也在和你们一样四处逃窜？如果我叫来了费尔奇我就不会来。”

虽然他的确做过把不来的打算。

可惜破灭了，德拉科在心里叹了口气，低头看向双颊粉红的黛西，感觉头疼。

如果是平常的德拉科，他绝对不会被黛西唬住的，但不怎么了，从看黛西训练之后开始，每一次和黛西亲密接触他的心都在狂跳，黛西的眼神落在别处他想的也是该怎么让她牢牢地盯着自己。

真是太不对劲了，德拉科想。

前面的教室里窜出来了什么东西——那是皮皮鬼，他一看到他们就开心地尖声怪叫。

“闭嘴，皮皮鬼——求求你——你会害得我们被开除的。”

“讨厌的新生，半夜三更到处乱逛。啧，啧，啧，淘气，淘气，你们会被抓起来的。”

德拉科不耐烦了，他冷冷地对着皮皮鬼说道：“需要我叫血人巴罗来吗，该死的鬼魂。”

“我已经死了。”皮皮鬼注意到队伍里的两个斯莱特林，他最怕血人巴罗了，嬉皮笑脸地说了一句之后抖了抖身子闭了嘴。

但已经晚了，哈利有听到了属于费尔奇的——一轻一重的脚步声。

已经很近了，看来费尔奇始终没放过寻找他们。

他们开始没命地奔跑，一直到了走廊的尽头，那里有一扇锁着的门。

罗恩用力地摇晃着门，但它虽然破旧却纹丝不动，罗恩绝望地喊：“完了完了，我们完了。”

黛西靠在德拉科身上，她还没有学习关于如何开锁的魔咒——她学习的大多都是可以用来攻击人的咒语。

“你会开吗？”黛西仰头问德拉科。

德拉科得意洋洋地说：“当然，只是一个开锁咒而已。”

明白黛西意思的德拉科有些不情愿：“为什么要开，费尔奇才不敢罚我，我爸爸……”

“那你刚刚跑什么？”黛西问。

德拉科脸一僵。

“难不成你怕了？”黛西继续说。

德拉科认命地抽出魔杖准备开锁，但格兰杰已经粗暴地夺过哈利的魔杖怼着门锁念了一句：“阿拉霍洞开。”

门打开了，黛西像泥鳅一样跟着他们钻了进去，被夺走表现机会的德拉科一脸不爽地也跟着进去了。

“他们往哪边跑了，皮皮鬼”只听费尔奇说，“快点儿，告诉我。”

“说‘请’。”

“别跟我捣乱，皮皮鬼，快说，他们去哪儿了”

“如果你不说‘请’，我就不会对你说什么话。”皮皮鬼用他那恼人的连哼带唱的声调说。

“好吧——请你告诉我。”

“什么话!哈哈!我告诉过你，如果你不说‘请’，我就不会对你说‘什么话’!哈哈!哈哈哈哈!”他们听见皮皮鬼飞快地离去，费尔奇恼羞成怒地咒骂着。

哈利高兴的说：“太棒了，他以为这扇门是锁着的。”

黛西看着眼前的动物，她丝毫没有劫后余生的雀跃，她费力地淹了咽口水，扯了扯哈利的衣角：“哈利，我觉得我们可能——”

哈利转过身，看见了他们身后的动物。

一头巨大的——有这三个头的——满嘴獠牙的大狗正在盯着他们，腥臭的嘴里滴滴答答地流出粘腻地口水。

“啊啊啊啊——”

.

今天的霍格沃茨，注定是个不眠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