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章

圣诞节前夜，黛西坐在礼堂的圣诞树下写着祝福。

哈利和罗恩在一边下巫师棋，哈利用的棋子还是西莫斐尼甘留给他的，还是不太听使唤。

“干嘛把我派到哪儿去，你看那匹马，他没用处，让他去吧。”一个棋子说。

被指使的骑士不乐意了：“我怎么没用处了……”

对比起来罗恩的棋子虽然有些破旧，但很听话，一个二个都满怀自信——他们极为相信罗恩的棋技。

事实也真是如此，当哈利的国王第三次被罗恩的骑士将死，棋子们骂骂咧咧地走回原位，哈利把手里的棋子一扔：“不玩了。”

罗恩把棋盘收起来，两个人凑在一起看黛西写贺卡。

黛西用的是麻瓜的贺卡，上面用金粉绘制的精美人物和风景不会动，这让罗恩感到新奇。

“麻瓜的东西都不会动吗？”罗恩说，“嗯，我是指照片和封面什么的。”

哈利点点头，他看着黛西在那张麻瓜贺卡上写下德拉科·马尔福的名字，他忍不住问黛西：“为什么你会选择给马尔福麻瓜的贺卡，他说不定会撕了它！”

这张贺卡一看就不便宜，黛西和哈利在麻瓜界一直不太宽裕，能买这张贺卡黛西说不定花了她小半的零花钱——这样被撕了也太可惜了。

“他不会的。”黛西坚持说道，她还是在上面写下了德拉科·马尔福的全名。

“你们也可以写点祝福什么的，”黛西看他们没事干，提议，“光送礼物太无聊了。”

“你还要给谁写？”

“你们，玛格特，斯科特……”黛西报出了一串斯莱特林的名字，其中还有不少混血。

哈利暗暗咋舌，这可真够多的。

哈利和罗恩从黛西手边上一堆贺卡里挑了几张也坐在旁边写起来了——“我要给查理写一张贺卡，他很久没从那儿回来了。”罗恩说，查理是他的哥哥，在罗马尼亚做着关于龙的工作，今年圣诞节也是因为韦斯莱夫妇要去看望查理，罗恩和他的两个孪生哥哥才留了下来。

接着是哈利的，那是一张有魁地奇图画的贺卡。

罗恩发现自己贺卡只是普通的巫师贺卡，有点失望。

装礼物的过程黛西坚持不让他们看见——“看到了就没有惊喜了！”黛西坚持宣称，“明天早上你们就知道了。”

写完贺卡之后，三人一人吃了一个苹果，怀揣着满满的甜意互相祝贺回了寝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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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黛西起床就发现自己床脚边的一大堆礼物。

她一眼就看到了包装最精美的礼盒——那铁定是德拉科的。

德拉科送给黛西的是一条首尾相连的衔尾蛇，在蛇眼上有特殊的金色晶石做点缀，蛇身上刻着繁复的古老神秘的文字。

黛西立刻将它戴在手腕上，对着室内的烛火看了半天，脸上的笑容不断扩大。

哈利送给黛西的一个水晶球，里面漂浮着骑着花枝一样扫帚的乌发绿眸的女孩儿，她乌黑浓密的长卷发被吹气，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她正在和黛西招手。

黛西认出来了，这是她自己魁地奇时候的样子。

和自己面对面的感觉真奇妙，黛西好奇地摸上水晶球外壁的玻璃，里面的黛西也碰上了那一块地方。

黛西心里涌起一股一样的感觉，这种场景她好像什么时候也曾见过。

玛格特送给了黛西一本《第一任黑魔王——一段离奇而曲折的故事》。

斯科特给黛西送了一本关于魁地奇的书，附上一枚精巧的胸针。

还有其他人送来的各种各样的礼物，特别的是，塔塔西木手工店也送来了礼物，那是一对耳环，上面也有着上次送来的金硬币的图案。

可惜黛西没有耳洞，但她一直挺想打耳洞的，这份礼物倒提醒了她，她把耳环放在专门的首饰盒里，想着找一天去打个耳洞。

黛西拆了礼物又和哈利他们在图书馆坐了一上午才去礼堂参加宴会。

礼堂显得美丽壮观。墙上挂满了冬青和槲寄生组成的垂花彩带，房间里各处竖着整整十二棵高耸的圣诞树，有些树上挂着亮晶晶的小冰柱，有些树上闪烁着几百支蜡烛。礼堂显得美丽壮观。墙上挂满了冬青和槲寄生组成的垂花彩带，房间里各处竖着整整十二棵高耸的圣诞树，有些树上挂着亮晶晶的小冰柱，有些树上闪烁着几百支蜡烛。礼堂显得美丽壮观。墙上挂满了冬青和槲寄生组成的垂花彩带，房间里各处竖着整整十二棵高耸的圣诞树，有些树上挂着亮晶晶的小冰柱，有些树上闪烁着几百支蜡烛。

礼堂里四条长长的桌子被撤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巨大的圆桌，刚好可以容纳留校的小巫师们。

教授们的长桌也围起来了，校长邓布利多坐在最前端。

哈利也来了，带着一件墨绿色的毛衣上面有一个大大的字母“d”：“罗恩的妈妈韦斯莱夫人送给我们的，这件是你的——她应该不知道你的寝室，一并送到我这儿来了。”

黛西看到哈利的身上穿着一件鲜绿色的毛衣，上面有一个字母“h”，看起来她和哈利的像是亲子装。

亲子装——这对黛西来说新奇极了，德斯礼一家也穿过亲子装，但总没有哈利和她的份儿。

她迫不及待地脱了校袍套上毛衣，银绿色的百褶裙露出一截短短的裙摆，显得她更加娇小可爱。

乔治和弗雷德也来了，他们挤眉弄眼地和黛西打招呼——像魁地奇比赛的时候一样，黛西又准确地叫出了他们的名字。

“噢——你到底是怎么认出来他们的。”罗恩使劲儿地看着他的孪生哥哥们，他在试图用列车上黛西告诉他的方法辨认他的哥哥们。

但他一会觉得乔治的眼尾有些下垂，一会儿又觉得是弗雷德的眼尾更垂一点儿，最后又觉得他们的眼睛长的一模一样。

“啊——”黛西想起之前的恶作剧，眨了眨眼睛，糊弄道，“看他们的毛衣啊，不是很简单吗？”

乔治和弗雷德穿着韦斯莱夫人同款毛衣，一个写着大大的“g”一个写着“f”。

“是吗……”罗恩皱着眉头，他总感觉哪儿不对，但又说不出来。

哈利连忙帮着糊弄罗恩：“宴会马上要开始了，我们走吧，罗恩。”

一百只胖墩墩的烤火鸡、堆成小山似的烤肉和煮土豆、一大盘一大盘的美味小香肠、一碗碗拌了黄油的豌豆、一碟碟又浓又稠的肉卤和越橘酱——顺着餐桌每走几步，就有大堆大堆的巫师彩包爆竹在等着你。这些奇妙的彩包爆竹可不像德思礼家通常买的那些寒酸的麻瓜爆竹，里面只有一些小塑料玩具和很不结实的纸帽子。哈利和弗雷德一起抽了一个彩包爆竹，它不是嘭的一声闷响，而是发出了像大炮轰炸那样的爆响，把他们都吞没在一股蓝色的烟雾中，同时从里面炸出一顶海军少将的帽子，以及几只活蹦乱跳的小白鼠。

黛西躲在蓝色的烟雾里开心地大笑，烟雾散去，哈利和弗雷德还有黛西身上都落了一层浅蓝色的灰痕。

这种小小的代价和有趣的爆竹相比不值一提，黛西在哈利的陪同下大着胆子点燃了一个爆竹。

也是轰得一声巨响，只不过这次是绿色的烟雾，从里面炸出来一只会动的熊玩偶。

开了一个之后黛西更不怕了，她一连开了好几个，直到他们都受不了烟雾了才停下。

不过他们收获颇丰，哈利和黛西都拿到了一副巫师棋，哈利还有些稀奇古怪的东西，黛西的都是些女孩子喜欢的花蝴蝶结发卡之类的。

弗雷德乔治和罗恩开出来的一些装饰品也都给了黛西。

在主宾席上，邓布利多将他尖尖的巫师帽换成了一顶装点着鲜花的女帽，弗立维教授刚给他说了一段笑话，他开心地嗬嗬笑着。

教授们的饮品被换成了透明的亮晶晶的酒液，而学生们的还是南瓜汁——在座的大部分都是未成年巫师，不被允许喝酒。

黛西啃着哈利给她的火鸡腿，颇为眼馋地看着海格一杯接一杯地要酒喝，喝的眼睛亮晶晶得，双颊通红，还在哈哈大笑着。

绿色的眼珠转了转，黛西偷偷溜下餐桌，跑到了海格的身边。

她不敢站起来，就蹲在海格的身边让高大的桌子当着自己，她扯了扯海格的大衣。

海格望过来，发出一声巨大的“噢——”，黛西慌忙跟他比了个“嘘——”的动作。

黛西指了指海格的酒杯：“我可以——喝一口——这个吗？”

“这个？”海格弯腰看向黛西，他学着黛西悄声悄气地说话，但无论他怎么控制声音，还是一样大，“你太小了——不行。”

“噢，拜托，”黛西可怜巴巴地看着海格，比了个小拇指盖儿一样大小，“就一点点——我还没尝过呢。”

海格最受不住黛西撒娇，他几乎是立刻就妥协了，他用汤匙沾了一点亮晶晶得酒液给黛西。

黛西期待的舔了舔汤匙，砸吧嘴回味了一下，随着酒液入喉，辛辣的感觉从食道一路冲到脑门，黛西忍不住吐出一截粉色的软舌，像狗狗一样“哈斯哈斯”地吐气。

太难喝了，黛西想着，她感觉有点儿晕，接着她就有点控制不住自己了。

她没回学生的餐桌，反而在教授们的餐桌之间穿梭，她趴在麦格教授的身边，麦格教授也喝酒，但不像海格一样豪放，她偶尔抿一口，脸上也浮出微笑。

“教授，您为什么喜欢喝酒呢？”喝完酒的黛西有些大舌头。

“它会让我想到一些只有喝醉之后才能见到的人——我很喜欢他们。”麦格教授微笑着说，她看起来不像平时那样严肃了。

“哦……”黛西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声调一下子上扬，“那我看到了一片金色，好亮好亮～”

黛西亲眼目睹海格喝高了之后亲了麦格教授一口，她也凑了热闹，凑到麦格教授身边，粉嘟嘟的嘴唇贴了麦格教授的脸颊一下，接着大喊着圣诞快乐跑到下一位教授身边去了。

黛西还去了邓布利多校长旁边，认真的告诉他其实她觉得他开学时带的那顶紫底星星睡帽更好看些。

于是邓布利多挥了挥他那看起来有很多疙瘩的魔杖，他那顶点着鲜花的女帽就又变成了那顶紫底星星睡帽。

再一挥，又是那顶点着鲜花的女帽。

黛西趴在他的膝头被逗的咯咯笑。

最后一位光顾的是斯内普教授。

他还是板着脸，头发像是常年不洗一样贴在颊边，黛西趴在他桌边，难得收了玩性。

“教授。”斯内普望过来，黛西眨着眼认真的问他，“麦格教授说喝了酒会看到想看到的人。”

“我没喝酒。”斯内普教授依然像平时一样冷冰冰，霍格沃茨浓厚的节日气氛都似乎没有融化他。

黛西仰着头，忽略掉了他的回答：“你看到谁了呢？”

斯内普看着眼前的女孩儿，又一瞬间的恍惚，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记错了，他一定喝了很多很多的酒。

不然他怎么会觉得面前的讨厌鬼和几十年前那个红发女孩儿相像呢。

明明一点儿都不像。

斯内普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和她哥哥一样像她那讨人厌的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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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转个头帮黛西切割火鸡肉的功夫，黛西就已经跑到斯内普教授面前去了。

哈利吓得不行，他生怕斯内普烦了给黛西来个恶咒——距离这么远他连帮黛西挡一下都做不到。

但好在斯内普没这么做，他反而是把黛西带过来了，黛西跟在他身后，拽着他黑色的袍子，乖乖的跟过来了。

“管好你的妹妹。”斯内普的眼神还是那么凉飕飕得，哈利感觉自己好像被扔在了外面的雪地里。

斯内普狠狠瞪了懵懵懂懂的黛西一眼，恶狠狠地从黛西手里拽走自己袍子的一角。

斯内普一走，哈利赶紧上前检查黛西有没有受伤，黛西意外地安静，乖乖的任哈利摆弄他。

哈利感觉不太对劲：“你怎么了，黛西？”

黛西终于有了反应，她神秘兮兮地冲哈利招了招手，哈利凑过去，黛西冲他“哈——”了一口气。

一股酒味儿扑鼻而来，哈利捂着鼻子往后退：“谁给你喝的酒？斯内普教授吗？”

黛西摇摇头。

哈利问她是谁的时候，黛西又没反应了。

哈利只好把黛西领到餐桌上，喂她吃了些布丁试图醒酒——但看黛西傻乎乎的样子显然是没有。

宴会过后，哈利抱着自己新的巫师棋又和罗恩下起来，输了一盘之后黛西嚷着“哈利你真没用”撸起袖子和罗恩对战。

罗恩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准备和黛西决一高下。

“王后，f4。”黛西说，接着就没声音了。

王后忍不住骂骂咧咧地问候黛西。

——可是黛西已经靠着棋盘睡着了，她黑色的卷发披散下来，压倒了一排的巫师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