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着怎么这么让人恼火?!!
常珏已经逐渐面色不善:“他这么好,那你就找他去啊!你既然认识画上这人,想必要找他也不是太难,还要跟着我干嘛?”
云丹枫故作深思,拉长了声道:“你说的好像是有点道理,看来,我还是——”
常珏没想到他还真顺着自己的话接口,闻言,立即横眉竖目:“你敢?!!”
云丹枫再也憋不住自己隐忍许久的笑意,噗嗤一声,道:“师兄,这是我爹啊!你莫不是连我爹的醋也吃吧!”
“......”
他卡壳了许久,才终于发声:“你......你爹?”
常珏看了看画,再看看云丹枫,心说:“长地一点也不像。”
不止长地不像,画像上的云成衍看上去与现在的云丹枫年纪还相仿,任谁看了,也绝想不到,这竟是两父子。
不过......
他再仔细看了一眼云成衍的容貌,终于在心里总结道:
不愧是你爹,长地比你还像个受。
说真的,云成衍的长相,还真有点超出了常珏的预期。
他还以为魔教教主所迷恋的,会是怎样一个祸国殃民的妖孽,却没想到对方竟是这样一个清纯无辜的少年。
少年当然不可能永远是少年,终究是会发生改变的。或变得成熟,或变得庸俗。
至于常珏自己,哈,这毫无疑问,当然是属于成熟的!
天色已晚,为了暂时透一透气,常珏带着云丹枫回了白奉音的住处,附近一间小竹屋正是上次常珏在这里疗伤时的住所,常珏本来打算和云丹枫暂时在这里歇息,谁知就在窗外看见了江菁言的身影。
他心中庆幸,好在自己警惕性高,没有点灯,不然这么小的竹屋,定会在窗外透出刺眼的橘光来,到时魔教教主非得发现这里住了人不可。
只见江菁言径直走到了白奉音的药庐之中。
常珏心下开始奇怪:她来这里干嘛?难不成魔教教主也会生病、也需要看医生的吗?
“师兄......”发现了他探究的目光,云丹枫试探道:“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常珏摇了摇头:“没什么好看的。躺下吧,我们安安静静地睡觉,别让她发现我们的存在才是正道。”
有了上次偷看被发现的经历,常珏已经不敢再带云丹枫冒这个险,她总不会是找白奉音探讨国家大事,看也看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来。
常珏才刚脱下外衣,就发现了不对劲。
只听门外出来了有人靠近的脚步声。
他一惊,还以为是不是自己和云丹枫的存在又被江菁言发现了。却发现那人并没有刻意掩饰自己弄出的动静,脚步声听着也不似武林高手那般轻若鸿毛。
绝不可能是江菁言或白奉音中的任意一个人。
除了这二人,还有谁会这么大胆踏上这个小岛的地界?
云丹枫也听见了这个声音,他刚想起身,就被常珏按回了原地。
常珏用内力向他传音,道:“这个人走路的声音听上去并不是什么武林高手,我们还是按兵不动,静观其变,看他想进来干什么。”
房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
那人关上门,若无其事地向着床榻的方向走了过来。
常珏和云丹枫退到床榻最里处,一动不动,一个声也没有发出,屋子一片漆黑,难以夜视。
那人坐在床边,似乎是在解衣带,外衣脱下来,随后又褪下鞋,双脚伸上了床。
他一只手向常珏这方伸过来,常珏一惊,手握在剑柄上,差点就要拔出鞘来,结果那只手却在距他还有半寸时停下,扯过堆在常珏面前的被子,盖在了自己身上。
那人盖好被子,立即发出了声均匀的呼吸声,似乎是正准备安眠。
这人是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睡觉的地方吗??
常珏哭笑不得,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他和云丹枫坐也不是卧也不是,提心吊胆了好半天,结果来人就这??
那人睡觉却不老实,老是翻来滚去的,明明看不见那个人的脸,常珏心里却莫名咯噔一声。
他现今跟云丹枫亲密无间,早已到了不靠脸就能辨认对方的程度。他熟悉着云丹枫的各种小动作。面前这个人明明只是不经意地动了一动,却生生让常珏捕捉出了云丹枫的影子。
可云丹枫就在他旁边,与他两手交握,明晰地传来他的体温,绝不可能是躺在床上酣睡的那一位。
他不自觉向旁边的人挨近,一股吹息拂在了他脸上,想必是云丹枫对他转过了头。
那股幽香若隐若现,是云丹枫没错。
云丹枫向他耳语:“现在怎么办?”
云丹枫两手都抱着他,常珏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已有第三只手伸过来抓住了他。
第三只手的主人幽幽道:“你们是谁?”
那声音,是云归鹤!
云丹枫迅速反应过来,猛地按住了他。
但在黑夜里,他看不清人貌,是从后背抱住的云归鹤,常珏也迅速反应过来,扑上去按住了云归鹤。
云归鹤方要惊呼,就被常珏死死按住了嘴,拼尽全力也发不出一个声音。
常珏这一扑,连带着将云丹枫也给扑到了下面,给云归鹤垫在底下。云丹枫并非娇弱无力之人,对这点重量不以为意,反而在下面死死锁住了云归鹤的四肢。
云归鹤被这两人前后夹击,根本毫无反抗之力,他挣扎半天,还是逃不出常珏的铁掌,云丹枫道:“师兄,这下该怎么办?”
听到身下传来的声音,云归鹤更用力地扑腾了起来,常珏估计,要不是被他捂住了嘴,云归鹤此时应该该说的台词一定是“是你”。
常珏道:“先把他绑起来吧。”
他在枕边摸索到了一根衣带,才松开捂住云归鹤嘴的手,要去捆他,就听得云归鹤大叫起来:“妈......”
他还来不及说完那句“妈妈”,云丹枫就从后面捂住了他的嘴。
常珏将他双脚并住绑起,又去绑他的手,云归鹤无力挣扎,只能用脑袋拼命去撞常珏的胸口,撞地“砰砰”作响。
云归鹤挣扎半天,发现还是无济于事,他眼珠一转,顿时计上心来。
他放弃了喊叫,开始在喉咙里发出了声声低哼。
那声音跟小猫似的,在没有人声的黑夜里显得湿濡而缠磨,没法挣脱云丹枫的手,他却不再执着于此,改成像软蛇一般扭动着躯体。
常珏惊地一个哆嗦,只觉得身下的人成了烫手山芋,下意识想丢开。云归鹤还绕着衣带的一只手却对他的脖子缠上来。
接着他的脸便贴上了个像蛇一般滑腻冰凉的东西。
原来云丹枫在惊愕之下,不知不觉松开了力道,云归鹤脱开禁锢,却没再喊叫,而是照着常珏贴过来。
常珏愣了一下,立即照着对面一巴掌抽过来。
正好扇中了云归鹤的脸,逼得他偏过头去。
常珏用衣袖使劲擦了擦自己的脸颊,又气又怒道:“大秋天地你就发春了?”
同时有些心虚地想,房间里乌漆麻黑地,云丹枫应该没发现吧?
这祖宗要是醋起来,他可不好哄啊。
云丹枫自然没看见云归鹤干了什么,只是感觉到了他扭摆身体的动作,和那几声磨人的哼唧。
他已跟常珏做过那种事,自然也察觉到了那种动作蕴含了什么。
顿时又惊又怒。
房间里有三个人,他竟然都做的出这种事!
简直是无耻到了极点!
云丹枫怒道:“你......真是不知廉耻!”
“这如何能叫不知廉耻?”云归鹤笑道:“我与常珏师兄身心相契已有三年,现下又将当初的情景再现,自然情不自禁。你觉得我不知廉耻,可殊不知常珏师兄最喜欢我这样了。”
来了来了,他又来了。
常珏快被他各种出其不意的骚操作给整麻了。
云丹枫气急之下,完全忘了争辩质问,只会一个劲儿怒道:“你胡说!”
常珏不紧不慢道:“或许你真的跟某个人、或者某群人欲.仙欲死过,要不然怎么能这么熟练呢?但可别把这帽子扣我头上啊,这盘我不接。你也不看看哪个正经人敢要你。”
听了常珏的话,云丹枫才慢慢回复了理智,意识到了面前的人与常珏并不对付,他的话不可相信。
常珏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云归鹤“哈”了一声,道:“这里是我家,你居然问我为什么在这里?”
常珏道:“这里又不是你的房间。”
云归鹤理直气壮道:“这里是我家,我想睡那个房间、就睡哪个房间。”
常珏刚准备略过这个问题,下一刻就忍不住破口大骂:“他妈的你在摸哪里?!”
他浑身绷紧,动都不敢动一下,生怕自己疯子一发狠起来,就把自己彻底给废了。
“男人惯会口是心非,”云归鹤不以为然一笑:“你压在我身上,把我绑起来,不就是想在我身上体验一把当男人的滋味吗?玩的花样还挺多,像我弟弟这种没经过事的小嫩雏,肯定满足不了你吧,还要劳你巴巴地来我这里偷食。”
常珏:“......”
他觉得云归鹤的话有点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是哪里不对劲。
云丹枫道:“师兄,有个问题,我想问问你。”
常珏道:“问吧。”
云丹枫道:“我们为什么不点他的穴?”
常珏:“……”
他怎么没想到这一茬儿!
常珏急道:“那你快点啊!”
黑夜并不能阻碍云丹枫辨认穴道,他手摸上云归鹤上半身,很快找到相应穴道,重重点下,顿时令云归鹤动不能动,口不能言。
常珏这才放心地掰开了云归鹤的手。
常珏:“小枫,你别听他胡......”
方才被点穴道、一动不动的云归鹤突然伸出手,勾住常珏的脖子,将他往下拉去。
常珏一惊,末了便忍不住在心里唾骂自己:他怎么忘了!男主天生经脉逆行,普通点穴之术对他根本是没用的!
云丹枫也会专门对付逆行经脉的点穴之术,可没经常珏提醒,他用的自然只是普通点穴之法。
屋中摆在角落里的灯却在突如其来之间被人点亮。
一个高挑的黑影,伫立在门外,手捧烛台,一言不发地盯着屋子靠里的床榻。
常珏惊骇欲绝,这才发现,云归鹤早就已经将自己的衣襟扯了开来,而他压在云归鹤身上,双手撑在他脑袋两边,怎么看......都是一副难以用嘴说清楚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