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琦玉已经向丽塔阐述了自己的计划，丽塔也没有让他失望，这套装甲一直都在她的虚数空间之内。

“舰长大人，您的想法很不错，但是这里的崩坏兽虽然很原始，但是正是因为它们的原始，反而保留了各自的特性基因，所以用这种方法的话，我们可能需要收集很多的样本。”

“不不不，丽塔，我们只需要收集对人类威胁比较大的以及数量较多的崩坏兽的基因样本就行了，剩下的就是看他们能不能掌握这种基因药剂，有了大量的样本，相信这一天并不会太久。”

……

次日，一大早，外面就传来了一阵又一阵有律动的闷响声，听动静似乎是来自于升降台的方向，琦玉轻轻拍了拍某个趴在他胸口睡觉的小家伙，打算出去看看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嗯哼~，怎么了，主人？”小家伙轻吟一声，迷迷糊糊的抬起脑袋，半睁着眼睛看着琦玉问道。

“没什么，阿月你继续睡吧，我出去看看。”琦玉把阿月又哄睡以后，立刻朝着升降台的方向走去。

升降台周围，这里已经里三层、外三层的站满了人，在通往升降台的两侧，有一些穿着统一的红色长袍，带着不知名的面具，在那里狂舞。

这是……跳大神！？这些人的行为，在琦玉脑海里不自觉的就浮现出了这三个字，只不过他们围着的是几位身披白袍的老人。

人群之中除了曙光塔的几位重要领导人外，琦玉还看见了丽塔所在。

他出来的时候还疑惑怎么没看见丽塔，原来是已经提前到这里来了。

只不过他现在也不好过去，只能在远处看个大概。

丽塔站在主教查尔斯和火萤的身边，拿出一个黑色的日记本记录着一些东西。

火萤看着升降台上的某个老人，轻声叹了一口气，

“回想起老师教我持枪的日子，仿佛……就在昨天，没想到他也到了该远行的年纪，希望他能找到真理。”

一旁的查尔斯听到以后，一边嘴角微微上扬，不屑的轻哼一声，同时还带上了讥讽的语气说道，

“他们找不找得到真理我不知道，不过，他们几个去了地面，倒是为我们省下了几口口粮。”

“主教大人，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

“呵，你我都知道远行意味着什么，所谓的寻找真理只不过是一个借口罢了，快死的老家伙们就应该被丢弃，曙光塔的物资可不能浪费在这些人身上，这笔账，塔主可算得清楚得很。”

“哦？这可不像是主教大人能说出来的话。对了，我忘了，我们的主教大人刚刚与塔主的位置失之交臂，对于塔主难免会有些不满。”火萤笑里藏刀，专门挑查尔斯的伤疤来揭。

“你！哼！”查尔斯愤然的甩了甩手，没有接着说下去。

也就是这个时候，升降台上的其他人缓缓地退了出来，只留下了那几位身披白袍的老人。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升降台缓缓朝着地面降落。

纵使仪式办得再怎么隆重、庄严，也依旧改变不了他们是被曙光塔抛弃的事实，这一点许多人都明白。

塔上资源有限，这是奥杜因不得不做的决定，远行的目的是为了寻找地面上可以生存的地方，当然这只是给那些平民和公民的一个说辞罢了，在这个暗蚀兽与虫群遍布的世界，早已经没有了人类的一席之地，这么说也只是为了稳定民众的情绪罢了，而摒弃世俗关系也与这个决定有着几分的关联。

人，终会老去，为了节约物资，远行是必须的决定，如果还存在着旧世界的世俗关系的话，老人远行，绝大多数的人都不会同意的，到时候只会引起更多的混乱，积累更多的民怨，到最后，冲突激化，民怨爆发，这就是奥杜因为什么要创立法律来摒弃世俗关系的原因之一。

……

房间内，琦玉正在向丽塔询问刚才的情况，丽塔刚才处于正中心，知道的肯定比他这个外围人员要多不少。

“丽塔，刚才他们聚在一起是？”

“那是这里的一种仪式，名为远行，目的是让几位行将就木的老人去地面为人类寻找可以生存的地方。”

“这恐怕不是他们真正的目的吧，我刚才在边缘看见他们都没有配备武器，在家他们那个年纪，这么下去，不就是送死吗？”

“舰长大人您猜的没错，为了节约资源，这里所谓的远行其实就是将一些行将就木的老人放下曙光塔，这就相当于是一个‘裁员’仪式，而被裁出去的就是这些老人。”丽塔很贴切的向琦玉形容了远行的意义，只是……

“如果说是为了节约资源，我觉得这个理由并不能说服我。昨晚，我和阿月还在平民层的时候，看到两个已经被崩坏感染的人公然违抗了这里律法，而他们的目的并不是反抗、报复，而是为了吃一口公民和贵族才能享用的牛奶和面包，因为那对他们来说都是一种奢侈。而在贵族层……”剩下的话琦玉没有说下去，但是丽塔却明白他的意思。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没想到在这样的时代依旧会有这种现象的发生，琦玉这并不是义愤填膺、打抱不平，他只是觉得他们的管理方法太过于虚伪，用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来掩盖自己的私心，最关键是这些理由还很容易让人信服。

但……这其实也是他们的生存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