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夏云晚睡得很不踏实。
明明告诫过自己不把一切放在眼里。
可该死的还是梦到了洛凉川。
她很苦恼,用工作麻痹自己。
三天的工作量,愣是被她一天搞完。
下班时间她也没走,一直给自己加班到晚上八点。
在医院门口,她又被人给堵了。
这个人她见过一面。
祝允,祝湘湘的哥哥。
不用开口,她也知道这人来做什么的。
她踩着平底鞋走过去,状似感兴趣的打量了一眼他的车。
祝允开的是一辆低调的牧马人。
又蠢又大的家伙!
听说他是律师,怪不得穿衣打扮这么工整严谨。
价值不菲的领带夹,奢侈品牌的腕表,没有一丝褶皱的西服套装。
比第一次见他时还要死气沉沉。
“祝律师好品味,这车不错!”
夏云晚拍了拍车头,难得夸赞。
祝允从她出来开始,一双阴鸷的眼睛就紧锁着她。
上回在洛凉川的办公室没正面接触,只是匆匆一眼。
这回正眼一看,这个男人不好惹。
浑身透着一股子阴冷气息,与他清隽的相貌完全不成正比。
“我警告你,今天看在阿川的面子上,我可以不跟你计较,再有下次,我不管你是谁,一定让你吃尽苦头!”
他的声线没什么起伏,却如地狱之声,判了别人死刑。
夏云晚舌尖顶了顶腮,表情那是相当不服气。
她快一步上前,一把按住快被祝允拉开的车门。
下巴微扬,没在怕的,“我说祝大律师,你们当律师的还真喜欢颠倒黑白呢,我说祝湘湘怎么敢跑来我家大开白莲,敢情是你这个哥哥背后助纣为虐,真不错啊!”
“你意思是我妹妹故意诬陷你?”
夏云晚耸肩,“那得问她自己了!”
祝允轻嗤了一声,微微倾身,犹如万丈深渊的眼睛死死盯着她。
“该嫉妒成疯的人,应该是你吧?我妹妹诬陷你?你觉得你够资格吗?”
这话说的,真戳心啊!
夏云晚表情僵了僵,不过马上又扬起唇角,笑容好看的要命。
“啧啧!祝律师,你们真不愧是兄妹俩,真够自恋的,如果你觉得洛凉川娶我比较亏,那你赶紧劝劝他,让他娶你妹妹就好了,嗯?”
这话落下,夏云晚明显看到祝允的脸色变了好几变。
阴沉的想要吃人。
他嘴唇动了动,还想狡辩什么,最后却冷冷丢了一句,“夏小姐好自为之吧!”
人走,车开。
留给夏云晚一肚子的气。
她卸下笑容,掏出手机翻到了洛凉川的电话。
指尖在屏幕上徘徊了好一阵,手机一又被塞了回去。
她想狠狠骂那个狗男人一顿。
可想到她的主动,有可能会被误会吃醋。
最终改变主意。
夏云晚心里很乱。
埋头就往公交站牌走着。
忽然从一侧花坛后窜出几个黑影。
夏云晚还没反应过来,抠鼻就被人用毛巾捂住。
这味道……
糟糕!
……
“哗—”
一盆冷水浇她个透心凉。
浑身一紧,夏云晚意识跟着缓缓苏醒。
“醒了?怎么样?凉水澡的滋味还好受吗?”
嚣张玩味的声音在这个空荡荡的仓库里显得格外清亮。
夏云晚翘着脖子顺声望去。
看到这张脸时,她暗叫不好!
“怎么……怎么是你?”
夏云晚觉得浑身使不上劲,连说话都有些吃力。
她不由的瞪大眼睛。
她就知道,捂着她口味的毛巾有问题。
只是她不知道,那药效能坚持多久。
真卑鄙!
头皮一疼,她被人扯住了头发。
陆旬强迫她仰起脸,用俯视的姿势看她。
“把我们陆家搞得那么惨,臭娘们,你可真有本事啊,啊?”
陆旬在她脸上拍了几巴掌。
夏云晚眼尾横他,咬牙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陆旬笑了。
那笑容如地狱来的魔鬼一般,十分瘆人。
“做什么?你他妈还有脸问我做什么?哈哈哈哈……”
一阵狂笑之后,他猛地一敛,眯着眼,语气发狠道。
“臭娘们,要不是你横插一脚,洛凉川怎么可能对我们陆家下手?现在我们什么都没有了,这都是你造成的,陆池那个傻逼不舍得动你,那我就替他收拾你,你跟洛凉川,一个都别想好过!”
夏云晚头皮发麻。
什么?
陆氏破产,果然和洛凉川有关系?
她还没想明白,一个手机就抵到了她耳边。
那是她的手机。
“你现在这么漂亮,是不是特想知道洛凉川对你是不是真心的?没关系,我帮你试!”
手机开了免提。
手机声一声接着一声传过来。
没一声,都像一双手,将她一点点推进深渊。
陆氏倒闭,陆家破败,陆旬疯狂到杀人报仇,也不是没可能。
必死死亡,她更害怕听到洛凉川拒绝的声音。
那仿佛比死忙更可怕,更恐怖。
夏云晚从未这么不安过,竟然怕听到一个人的声音。
电话再响到第五声后,就被人为挂断。
没错,是人为的。
很明显,洛凉川不想接她电话。
就因为下午的事情?就因为祝湘湘?
此时此刻,夏云晚的心像被撕了好几瓣,没一瓣都血淋淋的。
原来她的内心是如此脆弱,脆弱到别人一个举动就能将她轻易的扼杀。
她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是这么在意一个人的回应。
“啧啧!二少奶奶,我还真是有点同情你啊,就这么被丈夫抛弃了!”
陆旬故作惋惜的摇了摇头,接着笑容一撤,阴测测的说道,“不过没关系,我现在就送他一份大礼,我就不相信他看到这份大礼还能这么淡定!”
大手一摆,“扒了她的一副,给我拍!”
夏云晚闻言,浑身一颤。
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猛地晚上窜。
换做平时,可能她还有办法逃脱,然而现在,她如同一滩泥一般,四肢使不上一点力气。
双手又被绑的死死的,没有一丝抽银针的机会。
眼看两个保镖凑上来撕扯她的衣服,夏云晚惊恐的摇着头。
“敢碰我一根手指头,我让你们求死不能!”
几个人一听,非但不怕,反而被夏云晚的临死前的挣扎逗得大笑。
丑恶的嘴脸看上去异常恶心。
夏云晚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