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沙发上男人夹着刀子的眼神,又看了看周围面无表情的保镖,王若兰敢怒不敢言。
得!
今天就当她倒霉,好汉不吃眼前亏,先过了这关再说。
她一咬牙,趴在茶几上白纸黑字打了个欠条。
终于被放了出来。
王若兰那个气啊!
本是过来从小贱人身上弄一笔钱,这下可倒好,反倒欠了一屁股债。
三百万啊!
这个洛凉川可真够狠的!
不能想,想多了就是泪!
王若兰朝着洛园的大门狠狠“赔”了一口后,就一路谩骂着离开了。
别墅客厅。
“好戏还没看够?”
带着磁性的男声在偌大的客厅里回荡。
久久没有散去,如同陈酿的老酒,十分有韵味,让人上头。
数秒后,二楼的拐角处闪出一抹身影。
“啪!啪!啪!”
“洛少爷真是好手段啊,轻而易举就让人心甘情愿的背了债!小女实在佩服,佩服!”
夏云晚腰际倚着台阶上的栏杆,笑容在水晶灯的照射下显得格外明媚。
在家的时候,她很喜欢穿这种款式的衣服。
里面吊带到脚踝的长裙,外罩一件长款开衫。
头发或随意的散落,或随意挽成低发髻,或编发垂在一侧。
让她的气质格外恬静美好。
俨然一位等着丈夫下班回家的好太太模样。
洛凉川很喜欢她这样的打扮,让人很安心。
他眯起了眸子,眼底有沉沉的光芒。
这男人啊,不开荤则已,一旦吃了肉,便再收不住。
洛凉川丢了烟头,人已经长腿阔步的踏上台阶。
一弯腰,将人腾空抱起。
夏云晚大惊失,“喂,你抽什么疯呢,放开我!”
“我帮了你那么大忙,就不感谢我吗?”
夏云晚气笑,“行,我谢谢你啊!”
“我不要口头!”
话落,一声“嘭”得响动,洛凉川一脚将门踹开,接着鞋尖将门拍上。
夏云晚浑身一绷,抓住洛凉川手臂的手不由的捏紧。
她恐慌,害怕,又紧张。
“洛凉川,你想干嘛?”
洛凉川将她往床上一扔,笑容邪魅,“不是要感谢我吗?肉偿吧!”
夏云晚手脚并用,抵住覆上来的人的胸膛。
“想发泄就去夜店!”
“我只喜欢跟你!”
“可我不喜欢!”
洛凉川身形微顿,接着不在意的笑笑,眼底却有一抹不易察觉的失落一闪而过。
他的手指轻轻抚过夏云晚的眼睛,鼻子,双唇……
笑容也随之一点点加深。
低头,贴在她的侧颈,他说,“我喜欢就够了!”
反之,你不喜欢也没用!
夏云晚无语了。
这个男人白天正经严肃的让人不敢靠近,像一朵高岭之花,浑身带刺。
可一到了晚上,犹如披着羊皮的狼,狡黠又禽兽。
简直就是……斯文败类!
她恨不得当着所有人的面,扒了他那层善于伪装的皮。
让世人好好看看,他们高冷又矜贵的洛二少爷,无与伦比的皮囊下,究竟藏着一颗什么颜色的心。
男女之间天生力量悬殊,即便夏云晚会点招数,在洛凉川面前也显得只是花拳绣腿。
她总是能被他轻易压制的死死的,挣扎的机会渺茫。
正当一切水到渠成时……
一阵电话铃声打断了一室暧昧。
被扰了好事的洛凉川一脸黑色。
当视线落在来电显示上时,他下意识瞥了眼夏云晚。
接着就从她身上下来,举着手机径直走向阳台。
即便被他刻意的压低了声音,可夏云晚还是听到了那句“湘湘”。
呵!
这一声喊得好温柔啊!
俨然就是情侣之间才有的珍惜和宠溺。
原来他这个人不是无情,也不是不懂得用情。
而是分人。
分明前一秒还趴在她身上憋得要死要活,后一秒就对别的女人喊得甜死腻死。
这种男人……
呵!
还真他妈不是玩意儿!
后来洛凉川走了。
对,走的很着急,连声招呼都不打,全然忘记了还有她这个人的存在,忘记了她这位妻子的存在。
他这么一个不经意的举动,足以说明她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如他自己所说,不过就是协议婚姻。
不约束双方自由。
是啊,他有他的自由,她又何必放在心上呢。
一年后,他们即将各奔东西,一旦用了心,便多了羁绊……
次日一早。
夏云晚在餐桌上见到了洛凉川。
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兴许昨晚,兴许一夜未归。
夏云晚心里沉沉的,眼神只掠过他一眼便抽回。
她不能再陷下去了!
以往在老宅,餐桌上还有其他人以至于气氛不会那么尴尬。
可现如今,她不说,他也不说,一时间,气氛僵持在这里。
唯听到餐具碰撞的声音,显得格外刺耳。
“昨晚……湘湘跟朋友吃饭肚子不舒服,所以……”
洛凉川放下牛奶杯,手指在桌面敲了几下之后,终于启唇。
夏云晚握着包子的动作微微一僵,抬眸,以一种疑惑又稀罕的目光注视着对面的人。
他,竟然跟她解释?
可解释又有什么意义?
一个抛弃自己老婆,去照顾别的女人的男人,再皆是终究也是渣男。
夏云晚抽回眼,闷闷“嗯”了一声,一个字都不愿多说。
见她如此敷衍又寡淡的样子,洛凉川眼角眯了眯,透着一丝硝烟的味道。
“你好像一点都不在乎?”
夏云晚耸了耸肩,把那套话照搬过来,“不是说好了嘛,我不会忘记的!”
洛凉川轻嗤,“那你还挺尽职!”
“没办法,我这个人就这点优点!”
相互谈好的条件,她不会忘记,更不会挑衅。
人一旦太贪婪,最后连底牌都可能失去。
在两个人的爱情里,先露底盘的那个人,注定是输家。
她不需要去博弈,只要稳稳的呆在自己的城堡营垒里度过这段时间就好了。
夏云晚轻轻松松一句话,便惹恼了洛凉川。
只听“啪”得一声。
筷子被丢到桌上,男人捏着纸巾胡乱的按了按唇角,就要上楼去。
他起身的动作很大,椅子被撞得发出一阵响动。
夏云晚耳膜紧了紧,握着筷子的手也攥得更紧了。
呵!
这就生气了?
难道生气的人不应该是她才对吗?
一阵手机铃声打断她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