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丈夫在国外带了二十天不回家,不打电话,原来是身边有佳人陪伴。
可是另一个声音在说,她应该相信他,那不过是媒体捕风捉影的八卦罢了。
不能让别人有机可乘。
突然间,夏云晚有些害怕,有些恐慌,好像有什么东西就要从自己身边溜走。
她怕极了这种失去的感觉。
脑海中更有一个疯狂的声音在劝她,去瑞国找他!
就这一次,为他迈出这一步!
夏云晚坐了夜里的航班,经历了十几个小时才抵达瑞国。
此时,瑞国是早上七点。
很好,一个美好的开始。
虽然来之前专门了解过当地的气候,可她还是准备不足。
太冷了!
零下十几度的天气,与蓉城二十度的温差险些让她崩溃。
即便长款羽绒服裹身,也抵不住严寒刺骨。
一下机,她就觉得整个人坠入千年冰窖。
但想到来这里的目的,她又咬咬牙。
这里的人大部分讲的是英语,少数部分讲的当地小语种。
地址是从张秘书那里弄到的,夏云晚上车就给司机看了地址。
由于语言不通,司机也就比划了个“ok”的手势。
一路上,夏云晚都在想着见到洛凉川开口第一句话说什么。
“喂!我们不要冷战了,好好过日子好不好?”
不行,显得她太随意了!
“你知道错了吗?主动认错的话,我就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计较!”
这会不会把他越推越远?
“我们谈谈吧,你跟祝湘湘那事到底是不是真的?如果你真的喜欢她,我可以成全你们!”
她为什么要做这种烂好人?
真是苦恼!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以不变应万变!
夏云晚朝前方的挡风玻璃处瞄了一眼,不禁拧眉。
怎么感觉越来越偏僻了?
猛然觉得不对劲,夏云晚拍了拍前方的椅背,用英语质问,“你带我去的是什么地方?”
司机透过后视镜阴沉扫了她一眼,嘴里也不知道嘀嘀咕咕了什么。
夏云晚已经猜到了。
她遇到了骗子。
“嗨!停车,我要下车!”
无论夏云晚怎么喊叫,那人都置若罔闻。
夏云晚急了,她迅速摸出随身携带的匕首,扑上前抵在了司机脖子上。
“快停车,不然要你命!”
司机不止没停车,反而忽然乱打方向。
车胎猛地撞上路边的围栏,一个反弹,在并不宽的夹道小路上横冲直撞。
最终翻下了一旁的斜坡。
一阵天旋地转,随着“轰”得一阵巨响,是车子撞击在岩石上的声音。
空气陡然安静,夏云晚昏了过去。
等她再睁眼,周围黑漆漆一片。
她强忍着浑身的痛从车里爬了出来,自我检查了一下,万幸没有缺胳膊少腿。
但小腿上的划伤让她不断抽着凉气,额头也破了个口子。
在车里摸索了一遍,她的背包不见了。
这意味着什么,她不是不知道。
一个远在国外的人没钱没护照没手机,根本寸步难行。
可她既然来了,就一定要见到洛凉川。
晚上气温骤降,已经下起了雪。
她顶着严寒,扛着浑身的疼一拳一拐的顺着道路漫步无敌的走。
求生的本能,在看到刺眼的车辆前灯时,奋不顾身冲到了马路上拦截。
绝佳的演技加上优秀的口才,使她顺利坐上一辆开往市区的皮卡车。
好心的司机甚至送佛送到西,直接将她送到了她说的那个地址。
她的衣服和靴子都湿了,脚踩在湿漉漉的鞋子里如同踩在冰水里一般,那股寒气从脚底板一下子窜到四肢百骸。
嘴巴不停的往拢起的手里哈着热气,望着眼前灯火通明的酒店大厅,她甚至有点后悔以这样一副样子见她的丈夫,会不会招来他的嫌弃。
管不了那么多了,她现在就要进去给他一个惊喜。
不巧的是,询问酒店前台洛凉川的房间号时,被直接告之他人在前一天退了房间。
但好消息时,他去的另一家酒店和这家酒店同属一个公司,所以前台很快给了夏云晚地址。
虽然要对顾客保密没有透漏洛凉川的房间号,不过这对夏云晚已经足够了。
气温严寒的夜,雨逐渐变成了雪。
大片大片雪瓣落下,迷糊了前进的视线。
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徐徐的簌簌声在耳边环绕。
回头望去,留下的脚印早已被雪花覆盖,仿佛没了退路,唯有向前。
单薄的身形在雪地里艰难的行走,亦如她此刻的爱情,无助又孤凉,不知道所期待的终点是怎样一番情景。
夏云晚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洛凉川所入住的酒店的。
电梯正往下运行,按了上楼键之后,她安静的站在那耐心等待,不停搓着掌心发热。
尽管酒店暖气很足,可她还是没从极寒中过渡出来,整个人都在颤抖。
才站那么一会,脚下流了一滩从她身上化掉的冰水。
眼看楼层越来越低,夏云晚心跳随之加速,。
她竟然有些紧张。
“叮—“
电梯门缓缓打开。
夏云晚是垂着头的,视线里有两双交缠的脚。
等她无意识抬头时,呼吸猛地一窒。
里面的一男一女竟然在……激吻。
女人像条蛇一样两手挂在男人脖子上,吻的疯狂又痴迷。
相比较女人的热情似火,男人则像个木头人杵在那,有些茫然的任由女人在他身上点火作案。
尽管女人披头散发,可夏云晚还是一眼认出了她。
尽管男人只留一个侧脸,可她还是认出了她。
明晃晃的一切,深深刺痛了她的眼,她的心,她的五脏六腑。
“夏……夏云晚?”
怎么回事?不是找人给她使绊子了吗?又是怎么找过来的?
不过这样也好,省的她明天继续登新闻了。
听到祝湘湘口中的名字,洛凉川这才缓缓侧首。
对上夏云晚如坠深渊的眼神时,他猛地酒醒过来,捏住祝湘湘的手臂将人甩开。
再回头,夏云晚已经不见了人。
从未有过恐惧感如潮涌般呼啸而来,洛凉川摇摇晃晃的追去。
然而,酒店门口空空如也,唯有雪花砸落,静悄悄的,仿佛谁都没有来过,一切都没发生。
他仰头望了眼漫天飞雪的夜,雪花落在他眉心,他唇角,他脖颈,转瞬融化。
比刚才夏云晚注视着他的目光还要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