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后的她,又回到了蓉城。
又见到了他。
这一切似乎和以前一样,又似乎不一样。
物是人非,没有谁会爱谁一辈子,曾经的他们早就回不去了。
而他们之间,只剩下仇恨还在纠缠。
洛凉川,你曾经对我做的,我会一一讨回来的!
夜晚十一点的洛园,依旧灯火通明。
如同镶嵌在半山腰的一颗夜明珠。
自从夏云晚离开后,洛凉川遣散了部分佣人,只留下了秦叔,容妈,还有另外两名佣人。
“少爷,您回来了!”
秦叔惯常的在等他,每次等他回来之后,他才去休息。
洛凉川轻点头,见他作势要过来给他褪去外套,他抬了下手,“你去休息吧,我自己来!”
“是!”
洛凉川走了两步,停下,“秦叔!”
秦叔立刻面向他躬身,一副随时等候差遣的样子。
“你说,如果一个人犯了罪大恶极的错误,被伤害了的那个人还会原谅他吗?”
秦叔惊疑的抬头,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回答的好。
洛凉川薄唇抿直,眼底似乎有淡淡的哀伤在流动,“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
他都把她逼死了,怎么可能原谅呢?
不过他不会放弃,那是她的妻子,他的爱人,他有钱,有权,只要她开口,只要她解气,她要什么他都答应。
夏云晚有个怪癖,不喜欢睡主卧。
以至于他们结婚将近一年,她在主卧睡得次数屈指可数。
所以,他迁就的随着她在客房扎了窝。
直到现在他都养成了在这间客房睡的习惯,但凡换一个房间,换一张床,他的睡眠都会严重受损。
大灯亮起,眼前是熟悉的一切。
客房的面积仅是主卧面积的三分之一,可夏云晚偏偏爱惨了这里。
打开衣柜,他捞出一套神色家居服,另一半挂着的,是属于女人的衣服。
没错,洛园上下,一切还是夏云晚离开之前的样子。
就连她最爱用的马克杯,最喜欢的护肤品,都完好无损的呆在原来的位置上。
他始终相信,总有一天夏云晚会回来。
你看,这不是很快就要实现了?
洛凉川靠在床头,两场大长腿交摞,手里捧着一杯蜂蜜水。
这是夏云晚的习惯,他在四年里已经学会了适应。
这四年他是怎么熬过来的已经记不清了。
只记得在无数个夜里梦到过她。
梦里的她对他恨之入骨,可他却欣喜若狂,等他醒来,那种失而不得的感觉让他的胸腔缺了个大口子似的,怎么都无法填满。
如今不会了。
想到这,他欣慰的笑了起来。
这一夜,好眠。
一早,陈婉如来堵他。
二话不说,直接塞给他一踏资料。
“你呀,就故意躲着我吧,要不是我聪明今天来得早,你又得溜了!快看看,这里面的姑娘有没有合你眼缘的,这两天我就给你安排上,不能再耽搁下去了!”
洛凉川看也不看,就手丢到一旁,捏这么眉心说,“妈,最近公司很忙,我没心思在感情上,以后再说吧!”
陈婉如比他还头疼,“那哪能啊,你奶奶都快催死我了,还扬言说这相亲局若是给你安排不上,就找我事!”
软下语气,继续软磨硬泡,“阿川啊,你也老大不小了,虽说离过婚,但追求咱们的姑娘照样能排到城外去,你一直这么拒绝,不知道伤了多少蓉城姑娘的心,你……你该不会还没忘记那个夏云晚吧?可别忘了,她……”
洛凉川冷言打断她,“好了妈,我一会还有个早会,不能迟到!”
“啊?这就走啊?”
“要不我们先替你选个条件合适的?就这么说定了,后天晚上的局给你安排好,到时候别忘了空出时间—”
陈婉如扶着门框,冲着洛凉川漠然离开的背影扬声喊道。
也不知道他听见没有。
总之不管了,这次必须让他去相亲,否则老太太可饶不了她。
天上人间娱乐会所。
萧大少本就高调张扬,过个生日,现场恨不能布置的比他本人一样还要花哨奢侈。
还被霍尧无情的嘲笑,“感觉你你像个没见过世面的暴发户!”
其实也不是,是他的新女人为了讨好他搞得。
萧奈跳出来立刻掐他的命门,“你女朋友呢?我可记得某人前两天说过,今晚一定带女朋友过来的,哪呢哪呢?”
霍尧笑笑没说话,低头看了眼刚进的一条微信消息。
“你瞧,人来了,人害羞,我过去接一下!”
“欸?你该不会是花钱雇来的吧?包上.床吗?”
霍尧一脚踹他小腿上,笑骂,“滚你的,老子是那种男人吗?”
等人出去了,萧奈才不忿儿的嘀咕一句,“你也好不到哪儿去!”
洛凉川对于这两位少爷的话题,今天完全提不起劲儿。
这会正坐在一处阴影里顾自叼着烟吧吧的抽。
生日派对还没开始呢,包房里就跟升天成仙似的,烟里雾里的。
没一会霍尧就带着人姑娘进来了。
霍尧带女人出席兄弟的局已经是稀罕的不行,等大家见到这姑娘的正脸,那才叫个惊诧。
也不知是谁打翻了红酒瓶。
刚启开没倒一杯的红酒就这么咕咚咕咚的往外冒,流了半张桌子。
萧奈艹了一声,便找来服务员进来收拾。
“你们好呀,我叫江语,哦对了,今天是萧少爷的生日对吧,我有准备礼物!”
说话间,江语将一个精美的盒子递给萧奈。
萧奈早就惊呆了,完全没回过神。
直到霍尧轻轻推他一把,“人给你礼物呢,傻啦?”
“哦哦哦!谢谢,人来就成,送什么礼物呀,怪见外的!”
萧奈嘿嘿一笑,接着上下打量她一眼,想要确定一下,“你……真的是老霍的女朋友?”
江语笑得单纯无害,点了点头,“我们刚开始!”
说完,还回过头十分害羞的与霍尧来了个深情对视。
萧奈抽抽了抽嘴角,目光下意识看向洛凉川那边。
他跟江语不太熟,只见过一面。
大约是六七年前,洛凉川那时候刚回国接手洛氏业务不久。
他们几个定了包房为洛凉川接风庆祝。
差不多就像现在这样,进行到一半时,突然有个女人闯了进来。
攥住洛凉川的衣服不肯丢,哭着梨花带雨,苦苦哀求他放过她父亲。